第405章 “討厭……”
以往爺爺在的時候,是要闔家團圓,並給他們兄妹派發壓歲錢的。
現在爺爺不在了,偌大的霍家,就隻剩下了她自己,感覺家都不像家了。
她又躺了一會兒,往身邊一摸,霍錚不在!
估計,是由跑到哪裏去了吧?
誰都沒有義務,去忍受誰的冷暴力!
傅清寧苦笑了下,隨即穿衣下樓。
結果,剛剛走下台階,便聽到廚房裏換來霍錚的聲音:“盤子,盤子遞給我一個……”
霍錚正在廚房裏,跟廚師一起準備年夜飯。
傅家的年夜飯很豐盛,但是他隻做了一道魚,他也隻會做這一個,而且還是趁著她睡著的時候,跟廚師現學現賣的。
魚是一條鱸魚,采用最簡單的辦法,蒸出來的。
傅家雖然祖祖輩輩生活在北方,習慣了重口味,但是傅清寧為了美容養顏,很少會吃重油重鹽的菜式,所以霍錚特意給她做了蒸魚。
以往霍錚隻會做簡單的菜式,這次是第一回給她做魚,聞著味道還不錯,賣相也好,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他端著魚去廚房的時候,就看到了傅清寧站在廚房門口。
她身上穿著件淺粉色的家常服,頭發在腦後鬆鬆綁了個丸子,素淨的小臉,白裏透著粉紅,像是半熟的蜜桃。
“阿寧,我做了蒸魚給你,很成功呢”,霍錚看著她笑,招呼她道:“快過來嚐一嚐!”
一邊說,一邊往餐廳裏去。
傅清寧看著他係著圍裙,滿臉笑容的樣子,鬼使神差的便跟了上去。
此時,傭人們也煮好了餃子。
傅明禮不在了,傅清寧也已經做好了一個人過年的打算,囑咐家裏一切從簡,所以年夜飯的菜沒有那麽多,疏疏落落的擺在餐桌上。
霍錚覺得蒸魚做得不錯,特意夾了一塊,蘸上了醬汁,自己先嚐了一口。覺著好吃,才又夾了一塊,剔去細刺,放到傅清寧跟前的碟子裏:“嚐一嚐,很不錯呢!”
傅清寧嚐了一口,魚肉鮮嫩,的確不錯。
她不動聲色的咽了下去,才問:“怎麽忽然想起做魚了?”
“新年了,做一道魚,年年有魚嘛”,霍錚說著,又幫她夾了一塊,說:“以後如果你想吃魚,我就給你做。”
其實他剛剛給她做魚的時候,滿腦子想著的,都是他中午進門的時候,華森給她夾魚肉,細心挑刺兒時的樣子。
說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他在她的事情上,從來就不是個大氣的人。
而且,小公主和小侍衛,青梅竹馬的故事,聽起來就十分浪漫,浪漫得足夠撰寫一部唯美的電影劇本。
唯獨可惜的是,這個浪漫的故事裏,女主角是他的妻子,而男主角卻不是他!
霍錚的心底泛著酸,默默發了個誓:以後她吃的魚,他全部都承包了。
傅清寧低頭,默默的吃著,又說了聲:“謝謝。”
霍錚沒出聲,一手握著筷子,有些玩味的看了她一會兒,隨後才陪著她一起吃飯。
年夜飯傅清寧沒有吃多少,簡單了吃了兩個餃子,吃了幾塊魚,便上樓去了。
她歪在枕頭上,躺了會兒,側身拉開抽屜,又將那個小奶瓶給拿了出來,放在手裏把玩著——
霍錚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光景。
他反手關上門,湊到她身邊去:“要不要我去幫你衝個奶粉?”
傅清寧被他給逗笑了:“討厭……”
大約是心情好,再加上今天的確是個好日子,她說話時,哪怕隻是自己的口頭禪,也不自覺的拉長了聲調,帶著幾分嬌嗔,像撒嬌似的。
霍錚勾了勾唇,隨即伸手握住她拿著奶瓶的那隻手,探身過去,無限曖昧的說了句:“我想讓這隻小奶瓶,盡快投入使用……”
他想要一個孩子,有了孩子,才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
傅清寧自然聽得懂他的弦外之音,她將奶瓶往他的手裏一放,道:“那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霍錚輕笑了聲,隨即單膝跨上了床,將她卷入自己的身下:“留給我們的孩子用!”
外麵,煙花漫天,像一幅絢爛的織錦。
霍錚輕輕吻著她,微微眯起來的鳳眸,多了幾分迷離,喃喃道:“阿寧,我的阿寧……”
沒什麽話說,但就這樣單純的叫著她的名字,也覺得分外甜蜜。
她的名字,就像是蜜糖,一直甜到他的心裏。
她掙紮著避開了他:“霍錚……”
她已經準備跟他離婚了,不能讓自己的肚子裏,再懷上他的骨肉。
霍錚卻笑了:“你可以吃藥啊!”
反正,她的家裏常備這種藥,也不是沒當著他的麵吃過。
傅清寧快被他給氣哭了:“霍錚,你混蛋……”
那種藥物,並不能百分百避孕的,很容易懷上畸形胎兒。
而且,這種藥對於女子的生育功能是有影響的,傅清寧可不想將來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時,仍舊沒辦法生寶寶。
她從來都是個比較現實的人,也沒想過要將自己的一生,都跟他綁在一起。
尤其現在,華森肯出手幫她了,她覺得自己馬上要脫離苦海了,所以不想自己沾上一滴苦水!
“嗯,我混蛋……”
他附和著她,卻沒有依著她。
傅清寧被他抱著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像一隻病貓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
霍錚將她放到了床上,有些意猶未盡,卻被她一把推開了,而是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了藥出來。
手邊沒有溫水,她也就沒有喝,索性生吞了一粒下去。
藥片劃過她的喉嚨,有種很粗糲的,沙沙的感覺,她蹙眉,硬是逼著自己吞咽下去。
而後,她意識到霍錚在看著她。
她有些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心裏很陰暗的想:
這個混蛋八成是知道自己馬上要跟她離婚了,所以故意的。
有了這個想法,她對他就再難和顏悅色起來了。
霍錚有些固執的摟著她的腰肢,沉默了會兒,才道:“阿寧,是不是無論我怎麽對你,我們都沒有辦法回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