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他不會讓自己變成任何人的傀儡。
傅君年坐在華森對麵的單人沙發上,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曾經,餘卿卿被他關在雲城的地下室裏,關了十多天。
那十多天,他沒給她吃過一頓飽飯,沒讓她看過一天的陽光,沒給過她半點兒生而為人的尊嚴!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華森看過了祖父案子的存檔,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便將卿卿視作凶手,從而施加在她身上的私刑。再加上還有那支電子手銬的事兒……
這一樁樁,一件件,傅君年可都牢牢記著呢,將來是要華森一點不落的償還的。
至於現在,他能做的,也就是幫他打探消息,而不是像走狗一樣任由華森差遣。
想知道真相,就得按照傅君年自己的要求來。
他不會讓自己變成任何人的傀儡。
華森看著對麵這個老神在在的男人,眉頭不由得蹙起來。
他回到桐城後,跟傅清寧見過很多次麵,也聊了很多家裏的事情。
傅清寧說:傅君年一直是這副特立獨行的樣子,不受任何人的管束,包括祖父。
但是祖父很喜歡他,不光喜歡他在商業管理上的天賦,就連他這別別扭扭的性子也喜歡,說他是最像自己的人。
爺爺是不是老糊塗了?
華森忍不住去想,爺爺是那麽慈祥,又那麽睿智的老者,傅君年怎麽能比得上?
再過五十年,他也比不上爺爺!
華森這麽想著,看向傅君年的神色裏,便多了幾分鄙夷。
隨即,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華森走後,傅君年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同時轉臉,看著窗外。
入秋了,溫度很低,咖啡館裏開了空調,溫度很暖,所以落地窗上也凝結了一層水汽,使窗外的景物看起來,顯得霧蒙蒙的。
秋天過後,便是凜冬。
冬天過去,就是春暖花開了。
傅君年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來:所以,他們離春暖花開,也不遠了吧?
嗯,一切很快就都會過去了。
事情交辦給華森之後,傅君年就再沒有過問過。
華森的辦事能力,他還是無比清楚的,有了這個線索,他必然可以辦得妥帖,不用自己插手。
初冬的時候,傅君年才收到了唐安暖父親唐建新送來的請柬。
唐建新的六十大壽,要在四季酒店大辦一場。
鑒於他手裏握有唐家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所以唐建新現在對他格外籠絡。
哪怕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會熱臉貼上冷*,他卻依然親自將請柬送到傅君年的家裏,邀請他一定要帶上太太和孩子一起過去。
唐建新是長輩,而且曾經對傅君年幫助良多,所以傅君年對他倒也算是客氣,將他跟唐安暖分開來,甚至還跟他閑聊幾句。
聊天時,傅君年還額外提到了唐安暖:“最近怎麽沒見到唐小姐?她現在在忙什麽?”
“她現在跟著幾個朋友在國外玩兒,也不肯著家。”
唐建新說著,又像是歎了口氣似的:“小暖這個人啊,就是一根筋,什麽都認死理兒。君年,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計較。她做錯了什麽,我替她向你道歉!”
唐安暖是家中長女,弟弟唐季安又不成器,所以唐建新對這個兒子倒也不抱什麽希望,專心的培養著自己的女兒。
兒子也好,女兒也罷,隻要有一個成才,唐家就不至於倒下去。
唐安暖從小到大,一直是個有主見的人。
但是,太有主見,又太過於執著,有的時候如果走偏了路,就不好了。
一想到這個女兒,唐建新也有些長籲短歎,坐了一會兒之後,便離開了。
之後,傅君年便一直坐在樓下的沙發上出神,默默想著自己的事情。
唐建新開生日宴的那天,剛好桐城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給這座繁華的城市披了一層白衣。
大街上的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頗有閑情逸致,拿著手機在拍照。
餘卿卿坐在車子裏往外看,心裏想:要是下次遇到這樣的雪天,應該出去寫生。
可惜,今天沒空,她要陪傅君年去參加唐家的生日宴。
到了舉辦宴會的大廳門口,餘卿卿便脫掉了外套,交給門口處的侍者,身上隻穿著件淺藍色蕾絲秋裙,挽著傅君年的手臂,朝裏麵走來。
唐建新十分高興,很熱情的接待了他們,隨即給他們安排在了比較靠前的一張席位上。
跟他們緊挨著的,便是傅清寧和霍錚。
又見到了小侄子,傅清寧十分高興,手裏拿著一把巧克力糖果,逗著童童玩兒。
結果現在,童童最喜歡的是小汽車和奧特曼,糖果已經對他失去*力了,他反而笑話姑姑:“隻有女孩子才喜歡吃糖……”
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餘卿卿也笑著摸摸他的小腦袋,道:“你倒是成了小男子漢了!”
女眷們之間的打趣說笑,傅君年沒有在意。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往四周看了看。
沒看到唐安暖,反而是那個唐季安,賊兮兮的目光,直往餘卿卿的身上瞟。
對於這種貪嘴的男人而言,想吃而又沒有吃到嘴裏的肉,永遠都有著難以抵擋的*力,讓他日日夜夜都惦記著。
隻是,觸及到傅君年冷森森的目光,他一下子畏縮了,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敢再看。
餘卿卿是一朵嬌花,可惜這朵花,是開在狼窩裏的,唐季安輕易不敢招惹。
唐季安認慫,傅君年就懶得理會他了,但是,他很意外,竟然沒有看到唐安暖。
這位唐大小姐可是一個孝女,甚至為了父母,她讀書的時候,連留學機會都放棄了。
今天是唐建新的生日,六十整壽,她沒道理不回來的,難道是……
傅君年眉頭微微蹙起,隨即起身,到外麵走廊上去,給華森打了個電話。
美國那邊還是深夜,華森正在睡覺,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還隱隱有些怒火,問道:“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麽事兒嗎?”
傅君年直截了當:“人找到了嗎?”
“沒呢!”
華森說到這裏,隱約有些挫敗感,隨後又說:“不過,應該很快便有結果的。”
他也沒想到,那個服務生的警惕性那麽高,一接到桐城打來的電話,便扔了手機,換了號碼,連夜收拾東西離開了。
不過,有了這麽線索,華森也不擔心會找不到人,不過是費些力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