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田螺姑娘
“清寧……”
傅明禮有些責備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溫聲道:“你出去,我跟他有話要說!”
傅清寧:“……”
雖然心裏有所不滿,但是傅清寧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聽爺爺的話了,因此便沒多說什麽,轉身就從病房裏出來了,到外麵去的等著。
房間裏僅剩了他們祖孫兩人,傅君年才在床頭的位置上坐下來:“感覺怎麽樣了?大夫怎麽說的?”
“這把老骨頭,還能支撐一陣子,死不了,放心吧!”
傅明禮說完,又問道:“餘卿卿有消息麽?中海小區,當真沒有找到她的屍首?”
一副好奇探詢的語氣,仿佛她的遭遇,與自己毫無關聯似的。
傅君年聽了,也隻是淡淡道:“如果您老人家沒說謊的話,的確將她送到了中海小區的話,那她現在就應該是活著的!”
“活著好啊,活著那是她命大”,傅明禮說著,似乎還輕輕笑了聲:“她還是比葉悠然有福氣,一直活到現在……”
傅君年看了他一眼,隨後道:“你犯不著老是拿著悠悠的事情說事兒,悠悠是怎麽死的,我記得一清二楚!但是,餘桓是餘桓,餘卿卿是餘卿卿,我現在分得很清楚!”
以前,他每次想對餘卿卿好一點的時候,祖父都會有意無意的提起葉悠然來,挑起他對餘家父女的憤恨。
但是現在,祖父再怎麽挑撥離間,都沒有用了!
傅明禮嗬嗬笑了聲:“好,可以理解,要美人不要江山!”
“您錯了!”
傅君年說,他眯了眯眼,看著病床上躺著的老者,語氣裏有著目空一切的漫不經心:“成年人的世界裏,並沒那麽多的選擇題。餘卿卿我要,傅氏集團我也要!”
“好,現在傅氏集團已經是你的了,我以後再也管不了你了!”
傅明禮深深吸一口氣,有種無可奈何之後的頹唐:“但是,你對清寧做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她和你一樣,都是傅家的骨血,你們不能,不可以自相殘殺!”
“如果這次是你最後一次對餘卿卿下手,那我將來,自然也懶得再去招惹傅清寧!”
說完,傅君年才站起身來,道:“公司還有點事兒,我先回去了。祖父,您要好好養病,早點把身體給保養好,我希望您老人家能活到我結婚生子的那天!”
傅明禮似笑非笑:“希望你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傅君年輕笑了聲,沒有再理會他,轉身朝著外麵來。
門外的走廊上,傅清寧正在長椅上坐著,看到他出來的時候,頓時一臉戒備,隨即快步朝病房裏走去。
從住院部的大樓出來,傅君年徑直往停車場那邊走去。
開車來到醫院外頭的單行線上,等紅燈的時候,他偏過頭,很意外的看到一輛酒紅色牧馬人,以及,車裏坐著的沈薇安。
兩台車子離得不遠,沈薇安顯然也看到他了,像是有些不自然似的,轉過頭去,沒有理會他。
這時,剛好綠燈亮了,沈薇安很快發動了車子,朝著容與公寓的方向開過去。
從後視鏡裏,已經看不到傅君年的邁巴赫了,沈薇安這才朝著副駕駛說:“已經甩掉她了,起來吧!”
餘卿卿這才從被放平的座椅上爬了起來,順便調整了一下座椅,心有餘悸似的朝著後頭看了眼。
確定沒有那輛熟悉的車輛,餘卿卿才漸漸放下心來。
以前她對傅君年隻有畏懼和厭惡,所以不願意見他。
但是現在,在原有基礎上,仿佛又多了幾分虧欠和無地自容。
唐安暖的孩子,她根本無從解釋,恐怕在傅君年眼中,她又成了從前那個,為了追求傅君年而不擇手段的女人!
他的偏見和誤解,對於她而言,仿佛沉重的枷鎖,箍著她的喉嚨,讓她抬不起頭來,連呼吸都困難!
“卿卿”,沈薇安一邊開著車子,一邊歎息著道:“你這樣每天躲躲藏藏,終究不是辦法。桐城說大不大,如果傅君年執意要找你的話,終究還是會找到的!”
她還是希望,餘卿卿能夠跟容與一起到美國去,重新開始。
以後,沈家的事情,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紛爭,再也不要牽扯到她!
餘卿卿輕咬了下唇瓣,道:“再說吧!”
跟容與去美國,固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萬一被傅君年發現行跡,到時候勢必會牽連到容與的。
現在,餘卿卿不敢逃,卻也不敢回去找傅君年,像是被猛獸逼到了懸崖邊上的人,要麽被活活吞吃入腹,要麽,就跳下萬丈深淵,生死未卜!
晚上,容與從畫室回來的時候,沈薇安已經回去了。
餘卿卿一個人在家,將他的小公寓打掃了一番,還準備了晚餐。
他看著幹淨整潔的房間,還有餐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先笑了下:“所以,你是田螺姑娘吧,偷偷在家幫我做飯做家務!”
餘卿卿坐在沙發上,正百無聊賴的刷著平板,聽了他的話,便笑了笑:“叨擾你這麽多天,挺不好意思的。剛好今天去醫院的複查結果還不錯,所以就做了些簡單的家務。”
容與笑笑,忽然說:“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給我做飯的女性朋友!”
以前,他母親整天忙著工作,忙著她手底下的學生們。他從小就是吃保姆做的飯長大的,而且,他生活的圈子裏,也幾乎沒有會做飯的女孩子。
算來算去,餘卿卿竟成了第一個給他做晚飯的女性朋友。
“是嗎?”
餘卿卿笑了笑:“那你先吃吧,我已經吃過了,回房間休息一下!”
說著,放下平板,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容與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正有些怔神的時候,放在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開一看,是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打來的,歸屬地是桐城!
容與蹙眉,隨即走到陽台上,將電話接了起來:“喂?”
“是我!”
傅君年低沉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餘卿卿是不是在你那兒?”
容與的眉頭頓時蹙起來:“她……她怎麽可能在我這裏?傅先生,他不是你的女人嗎,怎麽可能在我這裏?”
“容先生!”
傅君年對他的態度似有不滿,下意識地加重了語氣:“你既然知道我的女人,那麽,你也應該知道,窩藏我的女人,到底是什麽後果,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