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容與的畫作,那件白襯衫
“今天周末,所以休息!”
傅君年說完,忍不住抬頭往她臉上瞧了瞧。
她身上穿著件淺粉色的敞口家居服,臉上半長的頭發在腦後紮了個丸子,連劉海也隨意的往頭上一別,看起來慵懶隨意。
洗完臉後,餘卿卿沒有化妝,隻往臉上拍了些爽膚水,一張素顏看起來略顯憔悴,眼下也帶著淡淡的烏青——
似乎,也跟他夜夜索需過度有關!
傅君年莫名有些拘謹起來,搓了搓手指,然後才問:“等下吃完飯,帶著你出去走走,你想去哪裏玩兒?”
餘卿卿原本並不想出去玩兒,也懶得出去,但是轉而一想,留在家裏,就意味著她要麵對那隻名叫小團子的橘貓。
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還不如出去走走,所以便說:“哪裏都可以,你定把!”
話題又被她給推了回來,傅君年一時間倒不知如何回答。
他平時很少有什麽娛樂時間,雙休日加班已經是家常便飯,偶爾出去玩兒兩次,也是應酬的形式居多,具體玩兒什麽,女人喜歡玩兒什麽,他還真的不太清楚!
原本,他也是擔心餘卿卿每天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裏,會呆得抑鬱,所以才想著帶她出去走走。
而且,現在天氣還未轉暖,外麵的氣候又幹又冷,他還真沒想好去玩兒什麽。
考慮了半晌,才說:“那就陪你一起去看一場畫展吧,看完剛好可以一起吃飯!”
餘卿卿點了點頭,說:“也好!”
雖然她現在已經不畫畫了,去看看還是可以的,總好過呆在家裏,跟那隻討厭的橘貓為伴。
早餐後,兩人一起出門。
傅君年還特意將自己的手機關機,今天傅明禮約了唐安暖和唐家人一起吃飯,到時候必然會給他打電話,他懶得去應付他們,索性消失了事!
周末,畫展的人有不少,裏麵挨挨擠擠的,多半都是附近的大學生情侶。
傅君年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並沒有陪著她一起去看的意思,隻是說:“去看吧,有喜歡的告訴我,我買給你!”
他自小生活貧寒,衣僅能遮體,食堪堪果腹,對這些非生活必需,抽象的藝術實在是欣賞不來,陪在她身邊也有些煞風景。
餘卿卿也正有此意,所以便轉頭朝著裏麵走去。
好久沒有看畫展,甚至是接觸美術這一類的東西了,突然一來,餘卿卿頓時有種如鳥歸林,如魚得水的感覺,甚至隱約還有些興奮,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再加上身邊沒有傅君年的陪伴,她越發覺得心情輕快,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一幅又一幅的畫作。
抽象派的畫作,畫手多半年紀不大,筆觸雖然顯得稚嫩,但勝在創意好,能讓人過目不忘。
她在畫展上逛了會兒,很快被角落裏的一幅畫作給吸引了過去:
雪白的底稿上,一件白色襯衫,素淨至極,當中卻被潑上了色彩斑斕的油彩,像是打翻了調色盤一般,大紅大紫大綠,衝撞著她的眼球,又絲毫不顯得違和。
看似不經意,實則巧奪天工!
她不由得愣住了,像是被牽引著雙腿一般,朝著那幅畫走去,輕輕摸著白色的木質畫框,看到右下角,扣著容與的印章。
這是——容與的畫作!
他們的初相識,便源於那件被潑了顏料的白襯衫!
他一直沒舍得扔掉,不但穿在身上,甚至還留到了畫作上。
一旁的講解員見她盯著這幅畫作出神,便主動走了過來:“這幅畫,是青年畫手容與的作品。小姐,您喜歡這幅畫嗎?”
餘卿卿卻搖了搖頭,微笑道:“不,我——我隻是隨便看看!”
她自陰霾而生,應該遠離那個陽光大男孩,不給他的生活裏帶去一絲陰影。
身後,卻響起了傅君年的聲音:“喜歡就買下來嘛!”
他一邊說,一邊朝著她走了過來,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一直盯著這幅畫看……”
美術生的簽名,普遍設計得潦草,印章上的名字尤其難以分辨。再加上印章又隻占據著右下角的一個小小空間裏,傅君年一時半刻,竟沒看出這幅畫的作者來。
“算了,也不是很喜歡!”
餘卿卿說完,轉過身,往別處走去。
傅君年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怎麽的,她就生氣了,難道他剛剛太多事了?
他看了她的背影,隨後還是朝著她追了過去。
從畫展回來,剛好是午餐時間。
傅君年隨便在街邊找了家門臉還不錯的餐廳,陪著她一起去吃東西。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服務生拿來菜單,優先遞給了女士。
餘卿卿剛要伸手去接,這時候,放在外套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便將菜單推給了傅君年,自己把電話接了起來:“喂,您好,請問是哪位?”
耳邊響起了一個溫婉的女聲:“餘小姐,是我!”
餘卿卿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小臉泛著白:“您……您是……”
“我是傅君年的妻子,傅太太……”
唐安暖站在二樓,窈窕纖細的身條,被兩盆巨大的盆栽遮蓋住,像一隻伺機而動的鷹隼一般,窺視著樓下臨窗而坐的兩個人:“麻煩你,把電話給傅君年好麽?”
“嗯,好的……”
餘卿卿說著,將手機遞給對麵的傅君年:“是……你太太!”
傅君年略微向前探身,加重了語氣,刻意說給電話那頭的唐安暖聽:“我沒有太太,我跟她——由始至終都沒有領過結婚證,這一點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麽?”
他的確說過,但是外界人都知道,唐安暖才是名正言順的傅太太。
而她餘卿卿,隻是小三而已!
她有些話慌不擇路的扔掉手裏的手機,隨後轉臉看向外麵。
另一邊,傅君年已經拿起了手機:“喂,唐安暖,你要跟我說什麽?”
“君年,在你的女人麵前,就不能施舍我一點顏麵嗎?”
唐安暖的聲音帶著輕微的戰栗:“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了,你還要我怎麽樣?嗯?”
傅君年的聲線冷冷的,令人膽寒:“我麽有義務陪你演戲!”
“那寶寶呢?”
唐安暖問:“我們的寶寶怎麽辦?你不打算要我,也不打算要我們的寶寶了嗎?”
“寶寶……”
傅君年重複著這兩個字,隨後道:“這個,你請自行處置!”
說完,掛斷電話,將手機塞給餘卿卿:“把手機關了,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