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四葉草戒指
莫菲聽了他的話,明顯愣了一下。
都說豪門水深,在裏麵生活的人,也多半深不可測。
那位傳說中性格溫和而不得寵的傅太太,會對她下狠手麽?
莫菲想不透,索性對傅君年撒嬌道:“您舍得讓她扒了我的皮嗎?”
傅君年聽後,輕笑。
這傻乎乎,又有些蜜汁自信的樣子,倒是跟當初的餘卿卿有點像。
隻不過,餘卿卿毅然決然的奔向他,是因為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愛上她!
莫菲死皮賴臉貼在他身上,是因為堅信,她能從他身上,得到她想要的錢,或者名利!
傅君年低頭,那枚綠鑽戒指靜靜躺在他的手心裏,散發著炫惑的光輝。他用力攥住,像是要留住什麽東西似的,半晌,才將那枚戒指放到了跟前的一個首飾盒裏。
莫菲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依然在那邊不依不饒的撒嬌:“我不管,反正這件事兒,你要好好的補償我!”
傅君年沒有再說話,隻是將電話給掛斷了。
容與旅遊回來之後,很快跟朋友一起,在桐城合開了一個畫室。畫室落成當天,特地接了餘卿卿一起去參觀。
畫室是用他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坐落在最繁華的街頭,是一個獨棟的二層小樓,裝修得頗具特色。他帶著餘卿卿從樓上下來,伸手指了指一樓的一片空白牆麵:“卿卿,這裏,我給你留著!”
“給我留著幹什麽?”
容與靠在身後的樓梯上,又恢複到了從前的油腔滑調:“你畫畫好看啊,小姐姐,不要那麽吝嗇嘛,回頭給我畫幾張招攬客人啊……”
“那你等著吧!”
餘卿卿說,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唏噓:“希望你不要等到地老天荒去!”
其實,她現在很討厭畫畫,隻要一提起畫筆,就會想起曾經的那些人,那些事兒。
她寧願自廢武功,再也不要畫了,一個人做著最底層的工作,孤獨終老,不再有失望,也不再有背叛!
容與看著她現在的狀態,不由得有些心痛。
他想起以前在桐城大學讀書時,那時候的餘卿卿多積極,多陽光啊,每天抱著書本,拎著畫板穿梭在校園裏,忙忙碌碌,卻又充滿了朝氣和希望。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潭死水,再難起一絲波瀾!
說到底,還是蘇行止的死,帶走了她的全部希望和活力。
那個男人,儼然成了她心口的一道疤,再難愈合,隻不過是被她遮掩起來而已!
容與看了她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卿卿,無論任何時候,初心都不應該改變。你難道忘了,當初你在桐城大學讀書的時候,夢想就是當畫家嗎?”
“初心是什麽?”
餘卿卿看著他,有些促狹的問:“能吃嗎?”
“卿卿……”
“哎呀”,餘卿卿捂了捂自己的肚子:“一說到吃的,還真有點餓了呢。走吧,請你吃個飯,權當是慶祝你的畫室開業!”
容與有些無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她,隻能道:“好吧,吃什麽?”
“蘭州料理!”
餘卿卿笑了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下:“我窮啊,稍微貴一點的我就要破產啦!”
吃過飯,餘卿卿坐著容與的車子回家時,已經是傍晚了。
推開門回家,便又看到了一副主人翁的姿態坐在她床上的男人。
甚至,他還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有些責備似的問她:“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這句話,簡直槽多無口!
第一,他是不請自來,私闖民宅!
第二,她從來沒有讓他在這裏等著她,浪費再多時間,也是他咎由自取!
餘卿卿沒有理他,轉過身去,給自己燒了壺熱水喝,又從食品櫃裏拿了些東西喂給小雪球吃,全然當他不存在。
傅君年不甘心被她忽視,索性站起身,伸手勾住她的腰,向後帶去。餘卿卿猝不及防的跌坐到他的懷裏,不禁有些焦躁的掙紮起來。他的雙臂微微用力,箍住了她的細腰:“別動!我好不容易來見你一次,你難道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這段時間,他並不是完全將她拋在腦後,更沒有忘了她,而是清楚的知道,他的愛,有時候會給她帶來傷害!
無論是老頭子,還是唐家,都容不下她這個人!
十個月的時間,讓傅君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現在的他,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抗衡祖父和唐家,更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護她周全,所以,連他每到這邊來一次,都要偷偷摸摸的,盡量不被任何人察覺!
餘卿卿垂下眼瞼,坐在他懷裏時,像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淡淡道:“我並沒有讓你來。”
而且,她這裏也並不歡迎他!
現在的傅君年,帶給她的隻有厭倦,懶得*,也懶得拒絕!
“沒良心!”
傅君年輕吻了一下她的頭發,才道:“卿卿,不要去夜笙歌工作了,那裏並不適合你。我送你出國留學,學你最喜歡的美術專業,好不好?法國好麽?我幫你申請那邊的留學資格,你去那裏學習,追求你的夢想……”
留在桐城,遲早會成為老頭子和唐家的眼中釘!
國外對於她而言,反而會安全一些。
再說,曾經的餘卿卿,也是有過出國留學的夢想的。
但是為了跟他結婚,她放棄了,傅君年想,現在送她出國,似乎也不晚,權當是對她的補償!
曾經他折斷了她的翅膀,將她困在牢籠裏。現在,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讓她飛翔,去追尋自己的夢想。
他希望,她夙願達成的那天,他也能夠掌控一切,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在一起!
餘卿卿回頭看了她一眼,淡笑了聲:“傅君年,你什麽時候有了愛管閑事的癖好了?”
“你的事兒對我來說,從來不是閑事兒!”
傅君年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來:“卿卿,我帶了禮物給你,你一定喜歡……”
首飾盒打開,一枚綠鑽的四葉草戒指,靜靜躺在黑色絨襯墊上。
他捉起她的手指來,試圖給她戴上去,餘卿卿卻觸電般的縮回了手:“傅君年……”
“怎麽了呢”,他關切的問:“不喜歡?”
這枚戒指,早在他答應跟唐安暖訂婚的時候就買好了。那時候他就覺得,這枚戒指很適合她,但是一直到今天,他似乎才找到機會送給她!
“傅君年,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