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情已用盡,終成大夢一場!
爸爸撞死了葉悠然,害得傅君年跟他的悠悠陰陽兩隔。
現在,她坐過牢,有了汙點,不配站在蘇行止身邊,不得不隻身一人來了香港。
一報還一報而已!
傅君年在聽到‘報應’兩個字的時候,心裏仿佛被一隻手狠狠擰了一下。
心裏明明很不舒服,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出來。
而且,他麵對她的時候,有時候會變得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讓傅君年覺得很不好,甚至有些恐慌。他像是有些惱羞成怒似的,站起身來,頭也不回朝外頭走去。
餘卿卿不懂,明明她說的是實話,為什麽這個男人會被氣得拂袖而去。
但是轉而一想,又不光是這一次,這麽多年來,她其實從未看懂過這個男人。
不然的話,她也就不至於在他身上,摔了那麽大的一個跟頭了!
是夜,醫院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裏。
傅君年站在放滿了各種衛生棉的貨架前,有些茫然。
這是一個他從未涉足過的領域,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但是卻又不得不下手。他可不想再被那個女護士指指點點,仿佛他對餘卿卿犯了什麽滔天大罪似的。
既然不會選,那就索性不選對的,隻選貴的。一分錢一分貨,總不會有什麽錯,隨便拿了幾包價格最高的,到前台去結賬。
收銀員小姑娘一邊給他掃碼裝袋,一邊時不時的抬頭看了眼,心裏頓生羨慕:這麽帥的男人,原來也肯為自己的女友出來買這種東西呢!
拎著一包東西,從便利店裏離開的時候,傅君年接到了沈薇安打來的電話,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和失落:“傅總,你找到卿卿了嗎?”
現在,蘇行止為了找到餘卿卿,已經快要瘋狂了。
甚至,他下一步還打算發起人肉搜索,一副不把人找到,誓不罷休的態度。至於桐城那邊的公司,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這種狀態讓沈薇安十分擔心,她想,若是被蘇行止知道是自己把餘卿卿弄到香港來的,恐怕他會恨死自己的。
而且,萬一餘卿卿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沈薇安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她現在一方麵瞞著蘇行止,一方麵擔心餘卿卿的狀況,已經被這種感覺折磨得快發瘋了,所以哪怕明知道傅君年厭惡自己,卻還是硬著頭皮給他打了這個電話。
傅君年聽了,隻是淡漠一笑:“找到了,我現在就跟她在一起!”
“那她怎麽樣?她還好嗎?”
沈薇安一聽餘卿卿被找到,頓時放下了心,又忍不住道:“真是的,她怎麽沒有去學校報道呢,害得我白白擔心的一場!”
“像是信德美術學院那種不入流的三流野雞大學,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去的,以後就不要再給餘卿卿推薦了。而且,沈薇安,餘卿卿在香港差點出了大事兒,這都是拜你所賜!”
沈薇安剛剛放下的心,因為他的這句話,瞬間又提了起來:“什麽?卿卿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這事兒你不用管了,總之,你以後少在餘卿卿跟前上演閨蜜情深的戲碼,更不要再給她出什麽餿主意。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
說完,傅君年掛斷電話,繼續朝著醫院裏走去。
才到醫院門口,就看到路燈下,一個瘦瘦的,單弱的身影站在街邊,正在伸手攔計程車。
生理期腹痛,對於餘卿卿而言,根本就不算是病,更沒有住院的必要。況且,這裏的醫院收費不菲,餘卿卿也根本負擔不起。
她還有一大攤子的事兒要做,要去照顧小雪球,要去整理自己的畫稿。再說,她現在打了止痛針,也喝了護士小姐姐給的薑棗茶,還用暖寶寶敷過小腹,已經覺得好多了,實在是沒時間浪費在醫院裏。
很快就有一輛計程車開過來,餘卿卿剛伸手推開車門,身後立即伸過一隻大手來,將車門重重關上了:“餘卿卿!”
她回過頭,看到傅君年的那張臉,在夜色下帶著滿滿的怒意:“你跑出來幹什麽?誰允許你出院了?”
“我不需要住院!”
餘卿卿看著他的臉,無比認真的說:“而且,你替我繳的醫藥費,我會還給你的!”
她的話平淡無奇,卻像是四處亂蹦的火星,在傅君年的心裏燙出了一個個細小的烙痕。不起眼,可是那灼痛的感覺,又不能忽視!
剛好這時,司機已經在催促餘卿卿了,傅君年抿了抿唇,彎腰對車裏的司機道:“抱歉,我們不走了!”
說著,他一把摟過餘卿卿的肩膀,略微俯身,勾起她的小腿,將她整個人都給攔腰抱了起來,快步往醫院裏走去。
餘卿卿沒料到傅君年會突然跟她來這招,頓時有些不安分的在他懷裏掙紮了起來:“傅君年,你把我放下來,我說了我沒事兒,我不想住在醫院裏……”
“可是醫生都沒有允許你出院呢!”
餘卿卿仰起頭來看著他的側臉,忽然苦笑了下:“傅君年,你知道嗎:關於生理期,我已經疼了整整三十六次了——這一次,差不多是最輕的了!”
三年時間裏,她就是這麽熬過來的。
沒有熱水熱飯,還要不停的踩縫紉機,折紙盒,甚至去拎水澆菜地——從來不會因為生理期,而得到任何的體諒和照顧!
現在,回到自己的小閣樓裏,最起碼她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抱著自己的小雪球,讓他趴在自己的小腹上,用他的皮毛暖著自己——
這對於餘卿卿來說,已經是很幸福第一件事了。
而最重要的,是她已經一個人熬過了全部的苦,所以她不再需要這個男人假惺惺的關懷,甚至是憐憫!
她對他,情已用盡,終成大夢一場!
現在,她終於從那個噩夢中脫離出來,隻想卑微的棲息在這社會的一角,靠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不再依附任何人,也不對任何人抱有希望!
傅君年抱著她的雙臂微微一僵,腳步也有些遲緩。
她自從出獄以來,其實很少對他說一句重話。但是每一句,都是綿裏藏針,總能刺中他最*的地方!
他躊躇了下,卻依舊固執的朝著醫院走去,將她重新放回到了病床上,語氣生硬,命令式的道:“今天晚上,你必須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