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一次,被自己的問題給難住!
傅君年拿著那幾張照片,在附近的街道上走了許久,詢問了許多人,結果並沒有什麽收獲。
他們多半都看餘卿卿的照片眼熟,但也就僅僅是眼熟而已。
萍水相逢,一個其貌不揚,又總是習慣低頭走路的女子,根本就沒有人肯看第二眼!
傅君年找了半天,走得有點累了,隨便在一家店鋪門前的台階上坐了下來歇腳,擰開手裏的礦泉水瓶,猛喝了一口,忽然想:
自己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丟下傅氏的一大攤子事兒,跑到香港來,像個傻子一樣,頂著酷熱滿大街的找她?
她對他而言,無非是一個泄私憤的玩物而已,有那麽重要嗎?
傅君年第一次,被自己的問題給難住了!
他低頭看著餘卿卿的照片,摸著她如花的笑靨,嘴角緩緩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他真的挺可笑的!
歇了會兒,正準備起來接著找的時候,放在褲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沈薇安打來的。
接通後,她的第一句話便是:“傅總,蘇行止他……他也去香港了!”
傅君年愣了下:“什麽?蘇行止來香港幹什麽?”
“他一直都懷疑卿卿失蹤的事兒跟你有關,最近聽說你在香港,所以他也就隨著你去了,估計是希望順藤摸瓜,找到卿卿……”
沈薇安支吾了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傅總,你找到卿卿了嗎?”
傅君年看著眼前的人來車往,道:“沒有!”
“那好吧,我隻是把蘇行止的事情告訴你,我先掛了!”
將手機關掉,放進包包裏,沈薇安開始排隊過安檢了,她也要去香港。
傅君年將手裏空空的礦泉水瓶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正準備接著去下一家店鋪找的時候,驀地從一家店裏的櫥窗上看到了一幅展示畫。
畫上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小狗,蹲在窗台上,眼神軟萌可愛——
有點熟悉!
傅君年想了好久,才想起來,畫上的小狗,特別像餘卿卿養的那隻小雪球。而且,這幅畫的筆法,跟餘卿卿相差無幾!
他心中一動,頓時朝著店裏走去:“那幅畫是哪兒來的?”
戴著眼鏡的女店長以為他喜歡,連忙拿下來給他看:“您喜歡這幅畫嗎?這是我新收的……”
“這幅畫的作者是誰?”
傅君年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急不可待的問:“這幅畫的作者,是不是叫餘卿卿?”
女店長愣了下:“你怎麽知道?”
傅君年深深吸氣,緩了緩心神,才道:“我是她的朋友,您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裏麽?聯係方式有麽?”
“她是今天上午才來找我推銷畫作的,我看著還不錯,就收了兩幅試著賣一下……”
女店長一邊說,一邊翻了翻自己的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出了一個手機號碼,展示給他看:“不過我這裏隻有她的手機號,沒有住址。”
傅君年飛快的將那十一位數字輸進了自己的手機,道:“多謝了!”
轉身從禮品店裏出來,傅君年立即給餘卿卿的號碼撥了過去。鈴聲響了很久,卻一直沒有人接聽,傅君年絲毫沒有氣餒,直接把電話給助理江臨發了過去,讓他派人跟蹤定位一下這個號碼。
收到了江臨的回信,傅君年立即開車,朝著餘卿卿的住所駛去。
不太熟悉這邊的路況,傅君年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市區裏亂撞了一會兒,到了餘卿卿家樓下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樓前有兩個年老的女人在扇著扇子聊天。
他走了過去,拿出餘卿卿的照片:“您好,我跟您打聽個人,這個女孩你們見過嗎,她叫餘卿卿……嗯,現在的應該是短頭發,平時喜歡畫畫……”
其中一個湊近照片,仔細看了會兒,才道:“咦,這不是李阿婆家的那個租客嗎?”
另一人也抬頭看著傅君年,有些八卦的道:“早就聽說小餘有男朋友了,應該就是你吧?”
傅君年愣了愣,隨後問:“她現在在哪兒?”
其中一人很熱心腸的給她指了路:“喏,就從最裏麵的門進去,一直往樓上走,她住閣樓,往上走就對了……”
話還沒說完,傅君年已經收起照片,快速朝著餘卿卿租住的那棟樓走去。
老式的舊樓,沒有電梯,各種設施也很落後了,樓道裏雜七雜八的堆著些東西,連空氣似乎都不流通似的,彌漫著陳腐的氣息。
傅君年蹙眉,繞過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快速往樓上走去。才上到四層,就聽到一陣清脆的狗叫聲,一聲又一聲,分外刺耳——
有點像是,小雪球的叫聲!
傅君年僵滯了幾秒鍾,隨後加快速度,朝著那聲音狂奔而去。
遠遠的,他就看到渾身雪白的小雪球站在門口狂吠,閣樓裏隱約傳來男人的叱罵聲:“讓你咬我,你個臭三八,我打死你,我打……”
何亮的耳朵上血淋淋的,眼睛也通紅,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賭徒一般。
他還沒把餘卿卿怎麽樣呢,隻不過是按著她想要親一下而已,就差點被她咬掉了耳朵。
劇烈的疼痛,讓他像是失智了一般,抓著餘卿卿瘋狂撕打著。
忽然身後一股大力襲來,重重劈在他的後腦上。何亮的腦袋一陣眩暈,還沒回過神來,一隻手拎著他的衣領,將他從餘卿卿的床上拖了下來,一直扔出了屋子。
傅君年猶覺得不解氣,伸手抄起餘卿卿放在床頭上用來防身的一根鐵棍,朝著倒地哀嚎的何亮走過去,一下一下,雨點般的砸在了何亮身上。
何亮起初還能狼狽躲閃著,最後被傅君年踩住了腳腕,手裏的鐵棍重重落到他的肋骨上。何亮慘叫了聲,便昏了過去,嘴角吐著血沫。
傅君年看著有進氣沒出氣的何亮,這口氣總算是出了,手中的鐵棍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回身朝床邊走去。
餘卿卿已經昏過去了,臉頰紅腫,嘴角猶帶著血跡,看起來又狼狽又淒慘。
傅君年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牢牢裹在餘卿卿的身上,抱著她快速下樓。
車子開到最近的醫院門口,傅君年抱著她下車的時候,才看到,她躺過的後排座位上,有刺目的血跡,染紅了象牙白的坐墊。
傅君年看到那鮮紅的色彩,瞳孔遽然收縮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麽,抱著餘卿卿,連車門都來不及鎖,便迅速朝著醫院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