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的生活
沈薇安以為餘卿卿已經正常報名入學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去學校報道。
可是她在香港人生地不熟的,還能去哪兒呢?
沈薇安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硬著頭皮道:“傅總,我覺得卿卿不會有事兒的,她身上帶了足夠的錢,應該是她不想見到我們,所以故意躲起來了!”
傅君年蹙眉,冷冷的道:“如果她真的出一點什麽事兒,你也休想獨善其身!”
說完,將電話掛了。
沈薇安握著手機,臉色因為傅君年的這句話,而變得慘白!
她似乎,真的惹火燒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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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夏天,比桐城要熱多了。
尤其是最近,一連幾天下雨,淅淅瀝瀝的,餘卿卿覺得自己的小屋子裏潮得都快擰出水來了,放了兩個除濕器也不管用。
小雪球最近似乎有點水土不服,不是發燒就是拉肚子,餘卿卿不得不帶著他每天去寵物醫院打針。
從寵物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穿著件黑白條紋的運動裝,頭發最近長得很快,已經快要遮住眼睛了,她沒有時間去理發店修剪,就隨手戴了個珍珠發夾,看上去更顯稚嫩,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學生妹。
因為帶著寵物,所以沒有辦法乘坐地鐵,餘卿卿打車一直到了自己租住的樓下。
香港的房價物價比桐城更貴一些,餘卿卿手裏的錢雖然不少,但是不能坐吃山空,更得確保自己的賺錢速度,更快過花錢速度。
最起碼,兩者也要持平!
為了省錢,她租住的地方也比較偏遠,這一帶多半都是外來務工人員,比較雜。
下車的時候,她的房東李阿婆正在跟幾個年齡相仿的女人大聲說笑,看到她下車,便笑了笑,操著一口濃濃的粵語腔道:“小餘回來啦。”
餘卿卿微笑點點頭:“嗯”,說完,抱著小雪球上樓去了。
她不會粵語,所以跟這邊的人交流起來稍微有點障礙。再加上也沒有什麽共同話題,所以很少跟她們一起聊天。
目送著她進去,一旁的趙太太衝她笑道:“你家的這個租客看起來蠻漂亮的,又顯嫩,整天抱著小狗進進出出的,倒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李阿婆撇撇嘴,持反對意見:“有錢人怎麽可能租我這裏住?而且還是個閣樓,冬冷夏熱的。”
“她氣質蠻好的,沒準兒是個落魄千金呢!”
“誰知道呢?一個畫畫兒的,整天在閣樓裏都安靜得很,也就偶爾抱個狗去打針……”
“咦,不是聽說你侄子最近在追求小餘嗎?最近怎樣?有進展嗎?”
……
餘卿卿租住的閣樓很小,不到三十平米。
這麽小的空間,放一張床,一張桌子,差不多也就所剩無幾了。她帶著小雪球,勉強能夠容身。
屋子雖然不大,但是被餘卿卿收拾得幹幹淨淨,ins風格的床單和被套,淺藍色的窗簾,破舊的地板上,也用卡通地墊遮蓋住,看起來很溫馨。
唯一讓她不太能忍受的,就是閣樓隻有一扇小窗,空氣不太流通。
因為這一帶治安不太好,她一個單身女孩子,平時也很少開門,所以屋內的空氣有些渾濁。
趁著天還沒有黑,餘卿卿將門窗都打開了,換一換空氣,順便拆開一袋狗糧,抓了一把放到小雪球的餐具裏,讓他先吃著,自己則坐到畫板前,整理著畫稿。
香港這邊的招聘製度有些嚴苛,餘卿卿沒有什麽工作經驗,卻又曾經坐過三年的牢,所以找工作處處碰壁。
久而久之,她也就歇了出門工作的心,開始在家裏畫畫,然後去外麵的禮品店推銷,賺錢養活自己和小雪球。
正修改著某一處的內容時,房東李阿婆忽然端著一碗雲吞麵進來,笑眯眯的道:“小餘啊,我晚上做了雲吞麵,給你留了一碗,老吃方便麵身體不好的……”
餘卿卿連忙站起身來,從老人家手裏接過陶瓷碗來:“謝謝婆婆……”
一邊說,一邊把碗放到自己的小桌子上,拿起一袋水果來:“婆婆,我買了些水果,您那去吃吧,可以多補充一下維生素!”
李阿婆笑嗬嗬的:“哎呀,這怎麽好意思?”
“沒關係,您拿著吧”,餘卿卿微笑著說:“這段時間我住您這裏,也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您不收,我心裏也會過意不去的!”
李阿婆這人摳門兒得很,她多開一會兒燈,多用一點水,她都要掂量幾番,餘卿卿可不願意在這種吃吃喝喝的小事情上欠人情。
“唔,你這孩子,真是漂亮又懂事,還會畫畫,誰要是娶了你,誰可有大福氣咯……”
李阿婆一邊說著,一邊話鋒一轉:“小餘啊,有男朋友嗎?”
餘卿卿笑了笑,坐下來一邊整理畫稿,一邊順水推舟地道:“有啊,他過幾天就來香港看我了。”
她又不傻,當然聽得出來李阿婆的弦外音。李阿婆的那個長得矮胖,眼神猥瑣的侄子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盯著她看了,所以她趕緊在李阿婆麵前宣布自己非單身,讓她死了這個念頭。
果然,李阿婆似乎有些失望似的,跟她嘮叨了會兒外地人來香港的生存現狀,便離開了。
餘卿卿趕緊將門關好,還反鎖了兩道。
之後,她才在自己的小床上躺了下來,將小雪球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摸著他的大耳朵:“小東西,我明天又要出去推銷我的畫兒了。要是一直賣不出去,我們的錢花光了,到時候你願意陪著我一起去喝西北風嗎?”
小雪球輕輕啃食著她身穿的T恤衫,萌萌噠小眼神兒,一副不知人間疾苦的模樣。
餘卿卿不禁莞爾,輕點了點他的小鼻子:“相信我,明天一定會把話賣出去的,到時候請你吃鹵肉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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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主城區的車子堵成一串長龍。
傅君年握著方向盤,看著兩邊林立的建築,臉色有些不太好。
他已經在香港呆了兩周了,還把自己的人從桐城叫過來,就為了找到餘卿卿。
香港這地方不算大,他的人手充足,談不上大海撈針,可是十多天過去了,餘卿卿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傅君年不禁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有來過,或者是已經離開這裏,去別的城市了。
畢竟當初她離開桐城,就是為了成全某人!
一想到這裏,傅君年不由得有些煩悶,伸手重重捶了一下方向盤,卻不經意的在後視鏡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