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招魂
一路走來,平時原本異常喧囂的馬路上,現在根本見不到一個人和鬼物,甚至走著走著就能看到一兩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而且越往兵團的方向走,屍體便越多。
等我們走到兵團的時候,發現兵團門口已經屍橫遍野,地麵已經被鮮血浸的鮮紅,
這些屍體有自己人的也有不認識的,看來這裏應該也發生過激烈戰鬥。
一路上走的並不是很快,此刻看到眼前的情況,心中更加焦急,不覺中便加快了腳步,向內院走去。
院子內殺的更慘烈,幾乎屍體疊著屍體,不過裏麵和外麵不同,門口的地方還能不少自己人的屍體,院內死的大多數都是敵人的。
而且都是用槍支射殺的,不用想就知道是張大牛帶人趕回來的時候擊殺的。
我快步剛往裏走了幾步,隱隱約約便聽到一陣男人的哭聲,聲音嘶啞中透著無力,從聲音辨別應該是張烈的。
聽到張烈的聲音,我原本提著的心反而放了下來,腳步也隨之一緩,還能哭說明他沒有出事。
快步進了內院,掃眼望去,正好看著張烈正抱著白靈在嚎啕大哭。
而張烈身邊正蹲著張大牛幾人在細心勸說,幾人很專注,連我和諸葛瀾出現都沒有發現。
諸葛瀾看了一眼張烈,抱著阿雪回了自己房間。
我則快步走了過去,輕輕把手大在了白靈的手腕上,渡了一縷法力進入她的體內,發現白靈體內五髒六腑已經全部被震碎,沒了意思生還的可能。
張烈見我出現,強忍出哭聲說道:“沒用的,經脈已經被全部震碎,沒辦法醫治了。”
這休養生息的五個月時間裏,白靈幾乎天天跟著張烈,兩個人早已日久盛情,就差捅破最後那一層窗戶紙。
雖然兩個人剛剛見麵時,張烈被白靈嚇的差點尿了褲子,但是一男一女朝暮相處了五個月,怎麽可能不生出點男女之情,跟何況白靈長的還這麽漂亮。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也不由得張烈不傷心,
我輕輕拍了拍張烈肩膀,輕聲問道:“這是怎麽情況,白靈實力比你還強,怎麽你沒事白靈反而出事了?”
我這話仿佛戳到了他的傷心處,聽我說完,再次掩麵痛哭。
這時張大牛突然歎了口氣說道:“白靈其實是因為救張烈才死的,當時襲擊張烈的人中帶頭的是一個冥王境高手,危機之時白靈為張烈擋了一擊,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白靈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要不然不會為了張烈甘願犧牲自己。
我緩緩起身問道:“我剛剛回來的時候怎麽沒有遇到冥王高手,難道他自己推走了。”
張大牛哼了一聲說道:“走,殺了白靈,他倒是想走,那貨被我用火箭筒轟了渣。”
我聽此點了點頭沒有再問,開始囑咐剩下的人去收拾外麵的屍體。
我囑咐完,把白靈已經碎裂的本命水靈珠拿了回來,緩緩遞給了張烈,張烈拿著水靈珠抱著阿雪的屍體,哭聲更盛。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好在這時諸葛瀾慢步走了過來,同樣探查了一下白靈更情況以後。
沉吟許久說道:“白靈的情況倒不是不能救,可能要麻煩一些。”
張烈一聽白靈還有救,立即止住了哭聲,抓住諸葛瀾的胳膊說道:“師傅,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可以救嗎?”
諸葛瀾看了張烈一眼起身說道:“按道理說是可以救的,因為不管是修行之人還是普通人,死後都要七天以後才能魂歸陰司,這七天內,隻要能夠把白靈的魂魄召喚回來,給她再找個軀殼就是了,當然沒有軀殼,有合適功法讓她自行修煉也是可以的。”
張烈急切問道:“那怎麽招魂才能把白靈給魂魄招回來?”
諸葛瀾說道:“現在還不著急,這裏雖然是冥界,但是招魂也是晚上最合適,你去收拾一下,去把招魂用的材料給我找齊。”
張烈一聽白靈還能死而複生,應了一聲,摸了摸眼淚,抱起白靈就向自己房間走了回去。
我轉頭問諸葛瀾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人死後七天帶魂歸陰司,那我剛剛斬殺的那些人豈不是都死不了了。”
諸葛瀾搖了搖頭說道:“人被擊殺以後,魂魄是是處於無意識狀態的,除非魂魄及其強大之人,否則是無法自行修煉的,而且就算是招魂也需要死者的親密之物作為引子,阿雪的本命水靈珠正好適用。”
我聽此點了點頭,沒有接話,轉頭看了一眼忙碌的眾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也就短短一上午時間發生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完全打破了我以前的計劃,我需要重新規劃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現在整個齊林城的其他幾家雇傭兵團幾乎全死光了,就剩下了木弦兵團一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守城雇傭兵團的資格肯定會落在木弦兵團的頭上,不管如何變化,把木弦兵團發展壯大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可是經此一戰齊林城幾乎死傷了一半的修行之人,尤其是高層的玄冥境界的高手,更是所剩無幾。
以後想要招足夠的人來承擔保衛齊林城的責任,肯定會更加艱難。
還是毛爺爺說的對,人多力量大,倘若招不到足夠的人,那搜集情報的速度肯定就會很慢,那我找到褚弦的時間就又要推遲了。
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辦法讓時光倒流,避免這次災難,隻能做好當下,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這,我也不再多想,又休息了一會,隔壁好像傳來一陣阿雪說話的聲音,難道阿雪醒了?
阿雪因為我受了這麽重的傷,雖然諸葛瀾說休息幾天就好了,但是我還是心中掛念,恨不得被重傷的是我,而不是她。
我趕緊起身出門,向門外走起,可是剛出門便看到張烈和張大牛堵在了阿雪的房門門口,張烈手裏還端著一盆水。
我輕聲問道:“你們不去外麵收拾東西,在這裏做什麽?”
張烈往後推了兩步說道:“師傅讓我給師母打點水,可是我水打回來了,我師傅確不讓我進去。”
怎麽還不讓進去,我麵露差異走到阿雪門口,順著門縫往裏偷偷瞅了一眼,發現諸葛瀾正抱著阿雪在說悄悄話。
這倆人什麽這個時候還調情,主要是你調情好歹在屋裏設置個禁製屏障啊,下次一定得旁敲側擊的警告他倆一下了。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視覺和聽覺都很靈敏,他們這樣無異於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這裏一堆單身狗,老撒狗糧可不好。
不過埋怨歸埋怨,但是看到阿雪醒了安然無事,我心裏也頓時鬆了口氣。
我輕咳了兩聲,指了指張烈手裏的盆子說道:“你師傅在給你師母療傷,把水房門口,來我房間一趟,我有事告訴你們。”
張烈愣了一下,放下手裏的水盆,和張大牛一起跟我進了屋。
我示意二人坐好,詳細的把我斬殺白衣男子,幫他們報了大仇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二人聽完一陣愣神,張烈下意識的問道:“那我們的仇報了。”
我笑了笑,點頭說:“對。”
二人神情一陣激動,起身磕頭便拜。
我見此,趕緊俯身想把二人拉起來說道:“你們兩個一個是我徒弟,一個是師侄,何必如此客氣。”
可是就算我如此說,二人還是硬磕了三個響頭才起身。
張烈激動道:“師叔,要不是您把我們帶出來,別說是報仇了,我很現在很可能連飯都吃不起,隻能淪落成土匪流寇,拜您是應該的,您幫我們報了大仇,從今往後我們兄弟就跟著您了,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帶他們出來本來也有私心,現在被張烈這麽一說,我反而覺得自己太過功利,隨即指了指凳子示意二人坐好。
把白衣男子的血魂幡拿了出來,說道:“這東西就是祭煉了石牛村村民的法器,裏麵很可能有石牛村村民的魂魄,你們想怎麽處理?”
二人聽此麵麵相覷,愣了好一會,張烈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叔,您說村民們在這紅幡裏,能不能讓他們出來和我們見見?”
我搖了搖頭歎道:“這恐怕很難,這血魂幡裏麵祭煉了成千上萬的冤魂,而且已經被祭煉的麵目全非,我就算放出來,你們恐怕也認不出來他們了。”
二人又是一番沉寂,看著眼前血魂幡麵色複雜,有思念,亦有悔恨。
沉吟良久過後,張大牛突然說道:“那師傅,你有沒有辦法像召回白靈姑娘飯魂魄一樣,讓他們在裏麵也繼續修煉,慢慢讓他們恢複正常?”
理想是豐滿的,但現實是骨幹的。
我依舊搖了搖頭,苦笑道:“這種辦法興許會有,不過應該也是很高深的功法,不是我能夠知道的。”
張大牛聽此還想繼續發問,但是被張烈擺了擺阻止了。
張烈說道:“師叔,既然不能讓他們恢複正常,那把他們都超度了,讓他們能夠重新轉世應該沒有問題吧。”
超過冤魂並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如果是換作以前,我可能不會,但是隨著我對封魔塔的掌握越來越熟悉,超度冤魂就小菜一碟了,畢竟封魔塔是佛門法器。
而超度冤魂又是佛家最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