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再見李道一
我茫然的看著四周茂密的原始森林,難道這就是自己要的結果嗎?
不,不是這樣的,諸葛瀾為了我甚至放棄了生命肯定不希望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而且他說他現在和滅魂弓融為了一體,他就是滅魂弓,滅魂弓就是他,如果按照這個邏輯,那他就沒有死,肯定有辦法把他和滅魂弓分離出來,把他救過來。
想到這我緊緊的抓著諸葛瀾留下的衣服,緩緩站了起來。
瞭望著遠處,前臂微微一抬,滅魂弓就出現在了我的左手上,右手掐訣誅心箭也同樣浮現而出。
我學這諸葛瀾的樣子開弓射箭,誅心箭瞬間化作一道流星,“轟”的一聲射在了三百多米外的山頭上,把山頂一顆碗口粗的大樹炸的粉碎。
威力看上去比諸葛瀾用的時候又大了很多,這就是他說的完整的滅魂弓嗎?
在諸葛瀾把我敲暈以後,他肯定對我又施展了秘法,讓我和滅魂弓融入在了一起,我現在感覺自己和滅魂弓就是一體的存在,我相信不管把滅魂弓丟在什麽地方,隻要我一個念頭,就能它再次召回身邊。
而且在離開桃源的時候諸葛破天抽走了我身體多數的純陰之力,就算不死也不丟了半條命,不會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的站在這裏,體內的功力好像也增加了不少。
不僅我的身體,就連滅魂弓形態都發生了變化,以前的滅魂弓和誅心箭通體灰白,看上去像是某種動物骨頭打造而成,而現在滅魂弓通體銀亮,輕盈無比,在太陽的照耀下更是熠熠生光。
我看了看手裏的滅魂弓,又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諸葛瀾並不是我的愛人,但是他是除了褚弦之外我最好的朋友,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一心一意的對待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救回來。
現在我手持滅魂弓看起來好像威風凜凜很厲害的樣子,也會一些偷學的內功心法,可是我對於他們說的修行一些東西真的一點都不懂。
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增強自己說實力,找到褚弦,看看他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救活諸葛瀾。
自己當時被救的時候,褚弦也正好在被圍攻,真不知道讓現在情況如何了。
一想到褚弦,我又暗暗歎了口氣,將諸葛瀾的衣服輕輕疊好,又從身上撕了個布條,把衣服包好綁在了自己背後,就跳下了山坡,向著另一個山坡快速走去。
這時諸葛瀾留下我唯一的東西,我實在是不舍得把他就此丟掉。
當時諸葛破天救自己的時候應該就是在桃源入口附近,那現在自己距離當時出事的地方應該也不是很遠。
我一邊走一邊找,走了大約有兩個多小時,還是找不到出路。
最後我索性上了一個山頭,找了顆大樹,遠遠的一望,終於看到不遠處有一大片燒焦的山林,
諸葛破天曾經給我說的,在發現我受傷不遠的地方曾經看到過一片山林起了火,不管是真是假,過去看看總不會有問題。
這麽想著,腳尖輕點,踩著樹梢不一會的功夫就到了已經被燒的光禿禿的山林前。
諸葛瀾不僅把靈魂祭獻給了滅魂弓,甚至一身的功力也傳給我不少,要不我肯定不會這麽身輕如燕。
從燃燒痕跡來看,應該是自認熄滅的,因為周邊根本看不到一點人工滅火的痕跡。
難道是褚弦打敗了李道一和青雉?自己滅的火?
我翻手拿出滅魂弓,開始小心翼翼的向著當時青雉出現的洞口走去。
如果當時青雉和李道一得手了,那青雉八成還在這裏,她說過她是這個地方的守護者,既然是守護者就沒有突然離開的道理。
我現在有滅魂弓在手,諸葛瀾又教了自己那麽多功夫,就算打不過青雉,也能打個平手吧。
這麽想著,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當時和褚弦發現的洞口,我輕輕用手在上麵按了按,果然還有禁製。
上次來的時候客客氣氣的因為有求於人,這次可就不同了,這次是來尋仇的,她雖然幫過我,但那是為了我和褚弦的今世屍身。
我快步後退了幾步,連青雉的名字都懶得叫,開弓一箭就射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不僅洞口的禁製,就連洞口邊緣的石頭都被炸的粉碎,洞口看上去大了好幾圈。
看著被轟的粉碎的洞口,我把滅魂弓在身旁一立,等著看青雉滿臉驚訝的樣子。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看到一個人影。
於是我再次開弓拉箭,衝著洞內就射了進去,緊接著整個山頭都被炸的一晃,又等了許久還是沒人出來。
難道青雉不在?我疑惑拿著滅魂弓再次搭上誅心箭緩步走了進去。
通道很長,也很寒冷,走在裏麵就像走在冰窖裏一樣。
通道的盡頭是一處大廳,大廳並不是很大也就五十多平米,由於我剛才衝裏麵射了一箭,此刻大廳裏到處都落滿了碎石。
走在碎石間,我仔細打量著大廳內的布置,都是一些日用家具,有書架,有桌子,有床,看來青雉一直在這裏生活的。
不過此刻書架上一本書都沒有,很顯然她已經搬走了。
難道是被褚弦趕走了?我皺著眉頭又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其他的蛛絲馬跡,可是褚弦不是說青雉守護者我們前幾世的屍身嗎?
這麽小的地方怎麽停放那麽過屍體,可是這裏看上去也沒什麽機關啊。
既然這裏已經沒有人了,也沒有再呆的必要了,原本還想找到青雉問問那天後來的情況,現在看來應該沒戲了,隻能再去找李道一了。
我一邊打算這以後的事情一邊快步走出了山洞,向著那天來的山路走去,希望能碰到輛車可以帶出去吧。
來的時候一直都是褚弦開車,自己幾乎睡了一路,現在連出去的路都不知道。
我暗暗的歎了口氣,沿著來時的路線一路快走,走了沒多久就再次回到來大路上。
可是剛站到路上,遠遠的就看見一輛車安安靜靜的停在路旁。
見此我心裏頓時一驚,是當時來的時候褚弦開的那輛車,可是他為什麽沒開走呢,難道出什麽事情來。
我皺著眉頭快步跑到車前,摸了摸車上厚厚的灰就知道,這車肯定一直停在這裏沒有動過,難道褚弦真的出什麽事情了。
想到這我終於意識到不對,翻手拿出誅心箭,走到車後,對著後車窗的玻璃就捅了過去。
接連“嘭嘭”幾聲,玻璃就被痛了個大窟窿,多好的著就多了個大窟窿,沒辦法啊,誰讓自己沒有鑰匙呢。
探進進身子從車裏麵拿出褚弦放在車裏的備用鑰匙,開門上了車。
看著車裏熟悉的視物,我不由得又談了口氣,短短不到兩周時間,竟然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可是現在不是自己感慨的時候,當前的主要任務就是先找到李道一,然後問問他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如果找不到李道一可就麻煩了。
翻身解下身上諸葛瀾的衣服,又從後麵車座上拿出的自己的衣服換好,如果自己真穿著身上這一身破破爛爛的古裝出去,沒準真會被當神經病送醫院。
我自嘲的笑了笑,掉頭就朝著來時的方向開了回去,車上有導航,來這裏的路雖然不清楚,回去聽導航的就可以了。
一路奔馳,快天黑的時候才漸漸看到路上過往的行人,又開了一會才趕到吉林省下麵的一個小縣城。
剛到桃源的時候有一種穿越的感覺,現在回到外界同樣又有了一種穿越的感覺。
看著過往的車輛,想到褚弦帶自己進山的時候的場景,心裏突然一陣心酸。
我強忍著眼淚把車停到一個賓館門口,從行李箱裏拿出褚弦給自己準備的零用錢,轉身走了進去。
開好房間,又去外麵的買了新手機換了卡,吃過飯回到賓館,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自己真的可以找到褚弦並複活諸葛瀾嗎?從自己遇到褚弦開始發生的種種離奇事件,已經顛覆了自己往日的生活,超出了自己一個普通大學生所有的認知。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又能怎麽辦呢?
褚弦在等著自己,諸葛瀾也在等著自己,隻能努力去拚,就像當時在酒吧當酒托女一樣,一切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已,隻是換一種方式而已。
我歎了口氣,拉好窗簾,拿出手機,摁出李道一的手機號就打了過去,當時自己為了安全,能隨時接受李道一的幫助,眼前這一連串的數字已經背的爛熟。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電話裏很快傳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
我拿著手機捏了捏嗓子,假裝尖嗓子女人問道,喂,請問是李道一道長嗎?
李道一電話那頭有些警惕,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我繼續捏著嗓子一通瞎編,說自己孩子去出去玩,丟嚇了魂,現在渾身發燒,想請他幫忙給招個魂。
李道一聽完二話二話沒說,果斷就掛了電話。
我捏了捏鼻子,罵了兩句又打了過去,直接開口就說,李道長別著急嘛,都是朋友介紹的,在外麵混無非求財,治好了我兒子給你五十萬怎麽樣,咱不差錢。
一聽五十萬,李道一沒有繼續掛電話,而是詳細問了許多關於小孩的失魂的情況。
我又跟著一通瞎編,最後李道一沉默了許久說,按照你說的情況,你兒子可能情況畢竟嚴重,一次一百萬,否則免談。
又是一百萬,當初跟我就是要一百萬,好,現在老娘給你一百萬。
於是我捏著嗓子,繼續說道,李道長你人可真不實在,咱都說了咱有錢,我找了好多人都治不好我兒子,要是你治好了還能虧待你不成,你給治好了我立馬給你一百五十萬,現金。
商量好了錢的問題,又商量好了碰頭時間和地址,李道一又很有素養的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才掛了電話。
見此我心裏一陣腹誹,“啪”一聲就把手機丟到了床上。
這老東西還真好騙,一百五十萬,害的好老娘這麽慘,等老娘見了你,給你一百五十萬個大耳刮子,教教你什麽教女人不能惹。
現在既然聯係上了李道一,那剩下的事情急也急不來了。
想到這,我又歎了口氣,從行李箱裏翻出了諸葛瀾的衣服,在床上放好,想再整理一下,以後有時間了,找個裁縫給他補補,等把諸葛瀾救過來在給他穿,他肯定很吃驚。
衣服越整理越整齊,可我的心卻越越整理越難受,和諸葛瀾相處的一幕幕再次閃現腦海,最後實在忍不住,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整理好衣服,強忍著悲傷擦了擦眼淚,又出去買了真空包裝袋,把衣服放好,壓進了行李箱的最底層,不敢再去看。
緊接著洗澡睡覺,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清早,我開著車就直奔修車廠,換個破車窗玻璃居然開口就要十萬。
聽完這個數字,差點沒把我嚇吐血,好在褚弦當時給了我一張卡還有些錢,不然就隻能開著呼呼漏風風車走了。
修好了車又掛了臨時車牌,麻煩了大半天,才往和李道一約定的地方趕。
時間約好的是兩天後,不過地點雖然很遠,開車去也就一天時間,應該來得及。
約定的地方是一個老茶樓,上下兩層,為了防止李道一看到我逃跑,我特意戴了大口罩捂著臉,提前兩個小時跑到那家茶樓的對麵麵館蹲點。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看著李道一一身休閑裝悠哉悠哉的進了茶樓。
我翻手拿出誅心箭抬腿就跟了進去,雖然法治社會禁止鬥毆,但是李道一也是明眼人,用這東西八成能鎮住他。
悄悄跟在李道一身後,見他進了約定好的包間。
我摘掉口罩,又等了三分鍾,也跟著踏步走了進去,誅心箭輕輕撩開窗簾,朗聲說道:“李道長近來可好,可否還記得小女子曾將眼睛寄存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