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可以醫治
聽諸葛破天說完,我依舊掙紮著想坐起來,於是說道:“可是伯父救了沐筱,沐筱還沒來得急跟伯父道謝。”
聽聲音諸葛瀾和自己應該年齡相仿,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諸葛破天的具體身份,而且這父子兩人的關係給人感覺很像傳統社會大家族中的父子,還是叫他伯父比較穩妥一點。
“沐姑娘,我爹救你也是正好路過,你不必如此客氣。”諸葛瀾見我還想起來,趕緊同樣勸道。
“你安心養傷就是,不必在乎這些虛禮。”諸葛破天也隨聲附和。
既然父子二人都這麽說,我也不再強掙紮,隻能再次躺好出言問道:“我有件事想問問諸葛伯父,不知當問不當問。”
諸葛破天直言說道:“你這般糾結,是想問當日我救你時的情景吧。”
我現在確實比較擔心褚弦的安危,當日青雉說他還沒有恢複前世的實力,自己後來又被挖了眼睛,倘若李道一真的幫著青雉圍攻褚弦,褚弦肯定凶多吉少,不由得我不擔心。
此刻見諸葛破天猜透露我的想法,我也不再猶豫:“既然伯父猜到了我的想法,那伯父有沒有在我受傷昏倒的周圍遇到其他人,或者是看到有人打鬥過的痕跡?”
諸葛破天明顯停頓了一會才出言說道:“當日我是在一處陡坡的坡底發現你的,我見你傷的嚴重,隻想著趕緊把你帶回來治傷,倒是沒有注意有其他什麽人,也沒有看到什麽打鬥痕跡,不過距離你受傷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山林好像是著火了,而且火燒的還很大。”
著火了,當時三人中隻有褚弦在用劍時有火焰繚繞,而且自己也曾經感受到過一股驚人的熱量,難道那火是褚弦放的?不過那熱量是在一瞬間發出啊。
想到這,我再次問道:“那伯父後來又去著火的地方看過嗎?”
諸葛破天這次回答的很快:“我很少外出,自從救你回來以後就一直沒有出去過,難道那著火的地方有什麽特殊嗎?還有你這麽重的傷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沒有去現場看過嗎,應該是去過並不想告訴我實情吧,那麽大的場麵正常人怎麽會不過去一探究竟,我暗暗歎了口氣,不想說就不說吧,畢竟自己身份不明。
經過李道一的事情,我發現自己想事情的確實全麵了很多,不過他現在問自己事情的經過,肯定是不能明說的,畢竟這關係到自己幾世屍身的秘密,還是小心為好,李道一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鑒。
於是我歎了口氣,編了個其他理由說道:“其實當日我是和我男朋友去探險的,誰曾想到途中遇見了歹人,打鬥中我被挖去了雙眼,男朋友見我雙眼被挖後瘋狂的和他們拚命,慌亂之下我走失了方向,隨後就感覺自己一陣眩暈昏過去了,聽伯父一說,我懷疑那場火是我男朋友為了求救才放的,如果伯父方便可以幫沐筱再去那個地方看一眼嗎:”
“唉,沐姑娘也是可憐之人啊。”沒等諸葛破天說話,諸葛瀾便歎了口氣感慨道。
諸葛瀾信了自己的話,諸葛破天卻沉吟了好一會,婉言拒絕了我的請求:“你安心養傷,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你男朋友就算活著怕是已經不在哪裏了,我就是現在去肯定也見不到人,等我下次出去吧,到時候一定幫你打探一下。”
諸葛破天說完,停頓了一下再次說道:“對了,我在發現你的時候在你身邊不遠還曾發現過一把長劍,還帶了回來,那長劍是你的嗎?”
長劍?不對,當時自己從陡坡摔下,長劍不是被我甩出去了嗎,怎麽會在自己身邊呢?諸葛破天當時肯定在自己受傷的周圍仔細勘查過,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說實話了:“長劍確實是我的,我一直比較喜歡冷兵器,所以我男朋友就找人給我定製了一把,每次外出我都喜歡帶著,隻是可惜自己現在沒了眼睛,怕是再也用不了了。”
可能是怕我傷心,諸葛瀾趕緊說道““沐姑娘其實你不用如此傷心,我爹其實有辦法治好你的。”
他說完還求證了問了諸葛破天一句:“”是吧爹。
聽諸葛瀾說諸葛破天居然可以治自己的眼睛,我心裏頓時一驚,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趕緊激動的求證道:“諸葛伯父,這是真的嗎?”
可是我話音剛落,場麵頓時沉靜了下來,諸葛破天沒有急於回答我的問題。
我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可以感受到他沉默中帶來的壓力,他在思考,可是他想的越久,我就越能感受到自己重見光明的希望。
醫治一個被挖掉的眼睛的瞎子,肯定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隻有他能治,他才會思索再三。
屋子裏一片沉靜,沉靜到我可以聽清每個人的呼吸。
最終還是諸葛瀾堅持不住,打破了這一時的安靜,再次為我求情說:“爹,相逢即是有緣,你就救救沐姑娘吧,畢竟那東西我們留著也沒什麽用處,祖上也曾經留過話的。”
我看不清東西,不知道諸葛破天對自己兒子這番話的態度,隻是感覺氣氛又變的有些壓抑。
可能是被自己兒子說服了,也可能諸葛破天原本就是在等諸葛瀾勸說,他又思索了一會,最後終於說到:“既然瀾兒為你求情,看著他心善的份上我便幫你醫治,剩下的有什麽事情就讓瀾兒給你說吧,我有事就先去忙了。”
諸葛破天說完根本沒給自己答謝的時間,我就聽耳邊傳來一陣陣腳步聲踐行漸遠。
到底是什麽什麽東西讓他如此糾結,自己眼球都沒了,難道是可以氣死人肉白骨的靈藥嗎?
就算是現代那麽精密的西醫科學,也不可能再給一個已經丟了眼球的人再接一個眼球吧。
不過聽他們說話的語氣,好像真的可以給自己治好,總之在黑暗中終於看到了希望。
就在我實在想不明白諸葛破天怎麽給自己治傷時,耳邊突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和一個女子的說話聲。
“少爺,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緊接著又聽諸葛瀾說道:“嗯,放在那裏,你下去吧。”
少爺?這是丫鬟在說話嗎?難道自己穿越了來到了古代?不會真的這麽狗血吧,要不現代怎麽還有人用這麽古老的稱呼。
而且自己身上的被子好像真的是現代很少用的絲綢。
我試探性的問道:“瀾公子?你沒有走是嗎?”
諸葛瀾說道:“我在幫你準備飯菜和明天療傷用的藥物,你昏迷了兩天肯定餓了吧。”
兩天,自己居然昏迷了兩天,不過這並不是我真的想要關心的,我關心的是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我於是再次試探性問道:“瀾公子,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麽年份?”
“2016年啊。”諸葛瀾下意識回了一句,不過他剛說完,突然又傳來一陣清朗的大笑聲,聲音很好聽,有點像胡歌。
笑完他又說道:“沐姑娘不是在懷疑自己穿越了吧?”
一時間我被他笑的有些臉紅,趕緊解釋道:“我看不見外物,被剛才那個姑娘的稱呼弄的有些迷惑,看來是我想多了。”
看來穿越還是少看的好,這下可糗大了。
諸葛瀾聽此又笑了笑說道:“這其實不怪你,桃源本來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有些東西等你治好了眼睛自己一看就明白了。”
與世隔絕的地方?桃源?他老說桃源,不會是陶淵明寫的桃花源?不過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很快就被自己否定掉了,桃花源隻不過是陶淵明的想象的世界而已。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就聽諸葛瀾走到我身邊說道:“沐姑娘,我扶你起來吧,先吃些東西,然後再把藥吃了,差不多我爹明天就可以給你治傷了,倘若眼睛丟失三天以後再治就很困難了。”
我聽諸葛瀾說完,應了一聲,便摸索著想從床上坐起來。
“沐姑娘,你還是在床上吃吧。”諸葛瀾見我要下床,趕緊出言阻止。
我說:“我還是下床吃吧,睡了兩天我還是活動一下比較好。”
諸葛瀾又勸了幾句,最終還是拗不過我,遞過來一直胳膊,任由我抓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又由他扶著走了幾步摸索著坐在了凳子上,隻是走了這麽幾步,便渾身疼的直冒汗。
我雖然眼睛看不清,但就在諸葛瀾扶著自己走的這麽幾步間,就能感覺到他是一個家教很好的男人,他每一個動作都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每一句話都帶著善意,讓人如沐春風。
我坐在凳子上用諸葛瀾遞過來的一個毛巾擦了擦汗,強忍著酸痛問道:“瀾公子,你說的可以醫治我治眼睛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怎麽覺得諸葛伯父很重視的樣子?”
諸葛瀾明顯頓了頓說:“其實那也是一雙眼睛,隻不過是祖上傳下來的,父親可能比較重視,反正在祠堂放了一兩千了,也沒什麽用,還不如給你重見光明呢,不過你放心好了,父親答應了,他肯定會給你治的,他這個人脾氣雖然有時候不好,但是絕對一諾千金。”
聽諸葛瀾說完,我被嚇了一跳,一千多年的眼睛,怎麽可能,那要怎樣才能保存下來,不會是像傳說中一樣,是什麽頂級大佛留下的吧。
想到這,我趕緊問道:“瀾公子,那對眼睛肯定是你們家族寶物,給我一個外人會不會有些不妥?”
諸葛瀾可能是怕我心有芥蒂,不肯醫治,趕緊岔開了話題:“快吃飯吧,要不飯菜都涼了。”
我受過李道一的恩情,最終丟了眼睛,那是我永遠的痛,這次我一定不能再糊裏糊塗了。
於是我把剛才的話又堅定的說了一遍。
諸葛瀾聽此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其實你不用如此糾結,那雙眼睛其實是諸葛家老祖所留,留下時他曾經留下遺言,說此眼留待千年後有緣人前來換取,家中叔叔昨日曾經焚香占卜,說你就是有緣人,我爹爹不過是謹遵祖上遺言而已。”
祖上遺言,等我前來換取,我腦袋裏頓時冒出一係列的問好。難道諸葛家出了什麽先知人物,諸葛亮?諸葛亮不是死在定軍山了嗎?
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聽諸葛瀾語氣不像在撒謊,但是諸葛破天好像很不樂意的樣子。
指不定是自己前幾世留下的,既然是緣定之事,那就隨緣吧,等自己治好了眼睛,恢複了往日記憶多報答他們就是了。
諸葛瀾見我不說話,便又說道:“沐姑娘,你眼睛不方便,我喂你吃吧。”
既然想通了事情原委,便不再糾結。
不過現在諸葛瀾又要喂自己吃飯,我趕緊阻止道:“還是我自己吃吧,就算看不見總不至於把饅頭吃進鼻子裏。”
剛才他喂自己喝了口水時臉已經紅的火辣辣的,現在居然還要喂吃飯,自己雖然是二十一世紀新潮女青年,但是陌生男子喂吃飯這件事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諸葛瀾聽我打趣又哈哈笑了笑,接著往我手裏遞了一個饅頭,便不再說話。
我拿過饅頭放嘴裏咬了一口,才幡然醒悟,自己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夾菜啊,今天接受的信息有點多,腦子還是不夠用。
可是又不好意思讓他喂自己吃,於是我又咬了口饅頭,嚼了兩下滿嘴發幹。
“張嘴。”就在我吃的寡然無味之時,耳邊突然傳來諸葛瀾不容置疑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命令,又顯得很溫柔。
我下意識的張開嘴,便感覺有人往自己嘴裏放了寫東西,臉瞬間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發燙。
吃了一個饅頭我死活不肯再吃,因為我感覺自己臉皮紅的快要往外滲血了,雖然讓人喂飯的感覺很好,但可惜這個男人不是褚弦。
一想到褚弦,我心裏又是一陣酸楚。
諸葛瀾見我不肯再吃,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窘境,哈哈笑了笑說道:“那我幫你把眼睛上的藥換了吧,明天好讓我爹給你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