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銀魂草
等我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本以為褚弦已經做好準備從床上等我了。
可是現在臥室裏咋麽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我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四周,甚是還掀開床單看了看床底。
這麽一會功夫人跑那裏去了?我正滿腦的疑惑,想要出去再找。
突然,我就感覺腳下一空,被人橫抱了起來,我嚇的“啊”的一聲尖叫,剛想本能的反擊。
轉頭一看,褚弦正一臉壞笑的看自己。
“讓你壞,讓你壞。”我嬌嗔著使勁拍他的胸膛,不過剛拍了幾下就一陣小臉發紅,把頭埋在他溫暖的懷裏一陣嬌羞。
褚弦見我害羞,嘿嘿笑了笑,走到床邊一下把我扔到床上,他緊跟著就餓狼一般撲了上來。
我還沒得驚呼,就被他一下堵住了小嘴,隨著他的熱情似火,我也慢慢被感染,開始意亂神迷。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當真的和他赤誠相對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心裏發緊,畢竟自己是一個被人玷汙過的女人,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自己。
可是當我懷著忐忑的心和他融為一體時候,迎合著他的衝擊,身體酥酥麻麻的舒爽感讓我瞬間忘記了所有的痛苦。
此刻我隻知道,我是他的女人,為了他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好長一段時間的翻雲覆雨過後,褚弦興許是累了,不一會的功夫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我靠在床邊,輕輕撫了撫他有些微微出汗的額頭,靜靜的看著他,想把他每一刻的樣子都記在心裏。
褚弦,你等我,等我拿回銀魂草,等我來生再來找你。
時間一點一點在消逝,床頭的手機發出了輕微的震動。
拿起過手機關掉我設好的鬧鍾,悄悄的翻身下床,可是我雙腿剛一落地,突然就感覺一陣發軟。
這挨千刀的,剛開始的還挺溫柔,可是到後麵越來越猛烈,害的自己現在走路都快沒力氣了。
我回頭又看了他一眼,堅定了信心,慢慢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出了家門,不是我不想回頭,是我不敢,也不能。
等我再次來到電影院下麵的地下廣場時,看著廣場裏麵的一片火紅,頓時有些發蒙。
這是配冥婚嗎?怎麽搞的跟古代結婚的婚房一樣?而且現場怎麽這麽多人,不對,應該是鬼吧。
一個個青麵獠牙的,居然還圍在一起打牌,都是賭鬼吧。
就在我一臉懵逼的時候,身邊突然輕飄飄的飄過來一個女鬼,手裏捧著一身大紅的嫁衣。
看眼前女鬼的樣子怎麽這麽麵熟,對了,這不就是昨天那個一身民國校園服的女鬼嗎?怎麽換了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還打了粉底,蠻漂亮的嘛。
“把衣服換上。”正在我上下眼前女鬼的時候,女鬼突然說話了,聲音依舊和昨天一樣,陰冷而平靜。
我看了看眼前的新娘妝,不想穿,因為新郎不是我的褚弦,而且都什麽年代了,誰還穿這麽老土的衣服。
我說:“這衣服能不能不穿?”
“你還想不想要銀魂草?”女鬼直直的看著我,看的我有些發毛。
被逼得無奈,我隻能接過衣服套在了身上,但是頭上戴的鳳冠和紅蓋頭我實在不喜,一下被我丟在了地上。
“把她戴上。”女鬼看我把東西丟到一旁有些憤怒。
我盯著女鬼向前走了一步,反正來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我知道有些東西可以妥協,有些東西不可以妥協,穿上新娘衣服已經是我的底線,鳳冠我是不會戴的,除非是娶我的人是褚弦。
女人的世界隻有女人能懂,我說:“你是不是嫉妒我,是你想嫁給那個男鬼吧。”
“你……”女鬼被我說的啞口無言,臉被憋的有些發白。
顯然女鬼被我猜中了心思,場麵有些僵持不下。
這是,遠處傳來一陣說話聲:“她不想戴就不戴吧。”
我轉頭看去,說話的是昨天那個一身黑風衣的男鬼,此刻也換上了一身紅的新郎裝,看上去比昨天少了幾分冷酷,多了幾分親近。
女鬼冷哼了一聲,轉身飄回了男鬼身後。
我徑直走到男鬼身前,說“我來了,銀魂草呢?”
“銀魂草要等完成婚禮再給你,萬一你中途跑了怎麽辦?。”男鬼雖然穿的喜慶,聲音卻依舊冰冷。
“不行,萬一到時候你不給怎麽辦?先付一半,倘若沒有我的配合,我想你也引渡不走純陰之氣吧。”我說完把手伸了過去,示意男鬼把銀魂草交出來。
男鬼沒想到我會挑戰他的權威,看去去似乎很不高興,眯了眯眼睛,緊皺著眉頭盯著我看。
見此我向前踏了一步,毫不畏懼,轉頭同樣也盯著他看。
場麵一下變的有些冰冷,一旁賭錢的那些賭鬼也同時停止了吵鬧聲,氣氛劍拔弩張。
“給她。”男鬼終於妥協,冷哼了一聲又說道:“都別玩了,開始準備儀式。”
男鬼話音剛落,周邊的大大小小幾十個鬼迅速的把賭具收拾了起來,開始準備冥婚用的器具。
甚至還有幾個老鬼拿出嗩呐二胡,吹的吹,拉的拉,場麵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而男鬼身後的女鬼,很不情願的拿出一顆銀魂草給我遞了過來。
我得意的接過銀魂草,拿出一個小布包把銀魂草小心翼翼的裝了進去。
這樣任務就算完成一半了,就算拿不到另外一顆銀魂草,有了這一顆,也能讓褚弦魂魄修複大半,增加更多找尋其他銀魂草的機會。
把銀魂草貼身放好,我看了看身邊的女鬼說:“你不用吃醋,我可不喜歡你們家主子,趕緊開始吧,趕緊辦事,我還等著回去救人呢。”
女鬼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飄到男鬼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冥婚儀式便正式開始。
一開始我本以為冥婚儀式會多複雜,沒想到和民間古代老百姓結婚是一模一樣的,什麽跨火盆,交杯酒,同心結發。
這些我在電視上都看的多了,所以也不用人指引,儀式完成的很快。
最後本來還有三拜,分別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可是鬼不拜天地,也沒有高堂,所以隻進行了夫妻對拜。
拜完了夫妻對拜,我以為這就算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正準備伸手再要剩下的銀魂草,可是我身邊的大鬼小鬼突然變的異常嚴肅,場麵氛圍一下冷清了很多。
他們飛快的收拾完廣場上的東西,不知從哪來搬來一個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祭品,在桌子的中央還放著一個靈牌。
我以為是男鬼父母的靈牌,好奇心萌動,便向前走了幾步,靈牌中間赫然寫著五個大字:天地君師位,在這五個字兩邊還寫著兩排小字,好像有什麽秦廣王。
由於距離有些遠,加上燈比較昏暗我看不真切,便再邁步往前看,可是還沒等我邁步。
我身邊的男鬼突然一把抓住的胳膊,猛地一下把我拉了回來,神情嚴肅,麵帶微怒說:“跪下,隨我行禮。”
我轉頭看了看身後,密密麻麻跪了一地,而我身邊的男鬼也跪了下去。
看眾鬼這麽嚴肅的表情,我也不敢在在鬧,隻能跟著男鬼也跪了下去,畢竟銀魂草在他手裏,銀魂草才是我的目的,行個禮就行個禮吧,誰讓咱有求於人呢。
我在了好像看過,秦廣王好像是地府的十大閻羅之一,倘若我真的被身邊男鬼抽走純陰之力,死了以後肯定是要去地府投胎的,現在還是不要得罪他老人家的好。
我一邊想著一邊跟著眾鬼一起叩拜行禮。
可拜著拜著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身上的嫁衣怎麽變的越來越冷,而且隨著每一拜的叩下,我的身體開始慢慢不受自己控製。
我焦急想要擺脫束縛站起來,可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仿佛空氣中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促使著我隨著身後眾鬼的行動而行動。
每一次的叩拜其實時間都很短,可是我卻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長。
越拜我越焦急,就在拜到第八拜,我感覺自己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的時候,眼角的餘光裏,供桌前突然出現一個一身紅袍,麵帶銀色麵具女子。
女子掃視了一下眼前眾鬼,“嘭”的一腳便將身前的供桌踢翻在地,桌子上的供品“嘩啦啦”摔了一地。
就在供桌掀翻的一刹那,我感覺渾身一鬆,束縛消失,蹭的一下從地方站了起來,也不知道紅袍女子是否善意,轉身就跑到她身邊,看著眼前眾鬼一陣後怕。
地上的男鬼也蹭的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看了看碎了一地的供桌,指著紅袍女子,憤怒的罵道:“你是什麽人,敢壞老子好事。”
不隻男鬼,就連他身後發一眾小鬼也憤怒的揮舞著手臂亂叫,想要衝上來把紅袍女子撕個粉碎。
紅袍女子顯然很是淡定,看著眼前男鬼說道:“不要以為有秦廣王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胡作非為,她不是你這種小嘍囉可以碰的,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趕緊滾蛋。”
“找死。”男鬼憤怒的大喊了一聲,也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鬼頭刀衝紅袍女子就砍了過來。
男鬼身後的眾小鬼也紛紛發出陣陣怪叫,衝了上來。
看著眼前張牙舞爪的一眾大小鬼,我嚇的渾身一哆嗦,趕忙往後退了幾步,開始有些為紅袍女子擔心。
很顯然紅袍女子是為了自己而來,可是她一個人能打過這麽多鬼嗎?
在我正疑惑的時候,紅袍女子也動了,隻見紅袍女子突然向前一步踏出,身體周圍“騰”的一下就升起一團烈焰。
原本很是清冷的地下廣場一下溫度高了好幾度,我距離紅袍女子最近,也最熱,我又往後退了幾步,熱的我趕緊脫了身上詭異的女嫁衣。
轉頭再看紅袍女子,她已經走到了眾鬼中間,雙手操縱著烈焰,一小會的功夫,廣場好幾十個鬼就被她燒的化作了一縷灰煙。
隻剩了男鬼和昨天那個一身民國校服裝的女鬼還在堅持。
“你到底是誰?你明明是魂魄之體,為什麽能用太陽烈焰。”男鬼氣息微弱,用被燒的隻剩了一半的鬼頭刀指著紅袍女子喊道。
紅袍女子看了看男鬼,熄了身上火焰,很平靜的說:“這些你沒必要知道,趁我沒改變主意,趕緊走吧。”
我見紅袍女子要放男鬼走,又生怕男鬼狗急跳牆,不敢上前,隻能大喊道:“讓他把兩顆銀魂草留下。”
紅袍女子聞言轉頭看向男鬼,銀色的麵具下透著一番神秘。
男鬼的臉一下像吃了屎一樣難看,他看了看我,看了看紅袍女子,又看了看身邊女鬼。
女鬼會意,拿出兩顆銀魂草遞給紅袍女子,便和男鬼一陣身形模糊便消失不見了。
我興奮的跑到紅袍女子身前,一把抓過她手裏的銀魂草,興奮的一陣大叫,這下褚弦的傷有救了,而且自己也不用死了。
我拿著手裏的銀魂草樂嗬嗬的傻笑,一時間竟把身邊的紅袍女子忘的一幹二淨。
“笑夠了沒有?”就在我有些得意忘性的時候,紅袍女子突然說話了。
我重新把兩顆銀魂草貼身放好,看著眼前的紅袍女子說:“你是誰啊?為什麽要幫我?”
“等你需要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紅袍女子突然笑了笑說道。
怎麽跟昨天那個穿青色連衣裙的女人說的一樣,難道她也是昨天那人,不想透露身份?要不她怎麽知道我和那個男鬼的交易。
我說:“你是不是昨天那個穿青色衣服的人?要不你幹嘛救我?”
“什麽穿青衣服的人?”紅袍女子疑惑問道。
他既然這麽問肯定不是昨天那個人了,那她又是誰呢,我也想不出事情原委,便懶得再想,把昨天的事情給她簡略說了一遍。
我剛把事情說完,紅袍女子還沒說話,就聽地下廣場入口的地方傳來一陣匆匆的跑步聲,我轉頭看去,正好看到褚弦正有些衣衫不整的從入口處跑了過來。
紅袍女子見此突然一揮手,我感覺她袖口處有一種無形之氣迸發揮出,直奔褚弦,剛剛看到我褚弦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掃中,一下暈了過去,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