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殺人滅口?

  風西洲這下可真的受到驚嚇了,一雙眼睛瞪的溜圓,驚恐的看著風臨淵,那表情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皇兄,你告訴我,皇嫂說的不是真的!”


  他不想越俎代庖是真,想讓風臨淵覺得他不堪大任,放心不下大燕,最好留在大燕永遠不回夜涼也是真的。


  如果風臨淵看穿了一切,他怎麽會一言不發等到現在的?

  然而,風臨淵卻隻隨意的瞥了他一眼,道:“此次科舉之事,軍中亂象、百將堂之事,我和你皇嫂都會替你處理妥當。


  你不用做什麽,就在旁邊看著,順便,和內衛的中高層管理人員混個臉熟,我能讓外祖父和樊相教你幾年,也能在你正式登基之前扶你一段。


  但是你要知道,這皇帝的位置,我不能替你坐一輩子。”


  “皇兄~”


  風西洲幾乎在風臨淵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紅了眼眶。


  兄弟多年,他了解風臨淵,亦如風臨淵了解他一般,他很清楚,風臨淵的話是認真的,武林他再怎麽耍小心機,裝傻扮蠢,甚至拿朝政來當籌碼,風臨淵也不會繼續當這大燕的皇帝了。


  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一個看似冷情嚴厲,卻處處護著他,事事為他考慮的人了。


  他的皇兄,真的要走了。


  風臨淵眼神淡淡的和驚慌失措的風西洲對視,神色都未曾變動一下,冷靜的讓人覺得無情。


  他道:“父王為了天下百姓,明知燕氏皇族心胸狹窄,容不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為大燕征戰。


  我當初登基稱帝雖說是為完成父王遺願,但畢竟是臣奪君位,我知道,坊間其實還有不少人暗中罵我們寧都王府出的是亂臣賊子。


  你如果不想讓父王和我一直背著亂臣賊子的罵名的話,該怎麽做,你應該明白的。”


  風臨淵這話說完,風西洲麵上陡現愧色,夜傾雲則眼神複雜的看了風臨淵一眼。


  她再了解風臨淵不過,他何曾在意過別人對他的評價,又怎麽會在意大燕百姓是否會暗中罵他?


  拿老寧都王和自己的名聲說話,分明是想用這個來逼迫風西洲,讓他不敢再向今日一般拿正事開玩笑,也絕了他依賴風臨淵的後路。


  果然,風西洲滿麵愧色道:“是臣弟錯了,請皇兄恕罪,臣弟再不敢任性了。”


  是的,風西洲對自己之前種種行為的總結就是任性。


  因為舍不得風臨淵和夜傾雲走,因為自己不想當皇帝,便想方設法在朝政上留下馬腳,拖風臨淵的後腿,可不是任性嗎?


  風臨淵見他認錯態度認真,又好似真的被自己嚇到了,反過來安慰風西洲,“沒有那麽嚴重,知過能改,善莫大焉,你是寧都王府的血脈,我和父王母妃,還有你皇嫂都相信你的能力,你可以的。”


  可以當好這大燕的皇帝,可以治理好大燕江山,也可以,在他們這些可依賴的人都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


  ……


  帝後闊別兩年歸來,一回來就對科舉和軍營兩大重要項目下刀,表麵上風平浪靜了數年的大燕眾臣終於又緊張起來了。


  那邊桓伊和夜傾絕、蘇澈三人分別奔赴自己的目的地徹查學子遭受打壓一案,風臨淵和夜傾雲卻直接到了冀州大營。


  作為離燕京最近的一個駐地,冀州大營肩負著保衛皇城的重任,一旦有其他地方的軍隊擅自進京,冀州大營的作用就是將那些叛軍阻擊在燕京城外,是以,冀州大營又被稱為第二禁軍。


  低調打扮來到冀州大營,風臨淵和夜傾雲因為穿了冀州大營的鎧甲,甚至都不需要任何令牌和口令就直接進了大營。


  在門口毫無阻礙,風臨淵就已經麵色不虞了,看到肆意散漫,逛街老太太似的巡邏兵後,臉色又陰沉了幾個度。


  隨即,又聽到某處傳來一陣亢奮的“大大大……”


  “看,我就說應該押大吧哈哈……”


  間或夾雜著有人歡喜有人懊惱的喊聲。


  不用風臨淵說什麽,夜傾雲直接就黑了臉。


  幾步走過去,正欲衝進那鬧哄哄的房間,竟然被人在門口攔住了。


  膀大腰圓兩個兵卒將長槍橫在夜傾雲麵前,惡聲惡氣的在那裏吼,“站住,你們是什麽人啊就要往裏闖?”


  進入軍營都沒人攔,現在卻被攔住了。


  夜傾雲哪兒還有好聲好氣與他們說話的心情,冷臉道:“讓開!”


  “你,叫我們給你讓開?”


  大胖子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臉的譏笑,“小小低等士兵敢讓老子給你讓開,老子就是不讓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拿老子怎麽著,我……”


  話沒說完,大胖子隻覺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身體就騰空飛了起來。


  驚呼聲還沒來得及發出,肥胖的身軀就那麽砸在了身後的門板上。


  “咣當”一聲,那本就粗製濫造的本直接被砸的脫落在地,裏麵瘋狂叫嚷的聲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齊齊看向門口。


  見自己人被打落在地,一看就是被站在裏麵的兩個人打的。


  蹲在臨時弄出來的賭桌前,吊兒郎當拿著兩顆文玩核桃的小將一看就是眾人之首。


  往夜傾雲的方向瞧了一眼,懶洋洋道:“哪個不長眼的看在本將軍的地盤上撒野?”


  “我若是沒記錯,冀州大營直屬兵部統帥,大營駐將乃是秦老將軍次子秦飛宇,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將冀州大營收歸自己所有?”


  “原來是秦飛宇那個傻大個兒的狗腿子啊,本將軍當是什麽人呢?”


  那小將把玩兒著核桃從椅子上跳下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大燕上下,哪有秦家說話的份?

  知不知道我大哥馬上就是大燕的皇帝了,到時候,別說一個秦飛虎了,就是姓秦的老東西親自來了,也得給本將軍磕頭下跪!”


  懶懶散散的走到夜傾雲麵前,那小將手幾乎戳到夜傾雲的鼻子,嘚瑟道:“趁本將軍今日心情好,你,跪下把本將軍的鞋舔幹淨了,本將軍饒你一命,待本將軍封了王爺,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夜傾雲看著那小將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可就在這種時候,她居然還聽到了人群中嫉妒憤怒的聲音。


  “這小子什麽人啊,一來就找事還讓將軍如此看重他?”


  “就是,將軍不會是看上了他,打算封了王,讓他當親信吧?”


  ……


  種種豔羨之聲讓夜傾雲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後退三步,一腳蹬在那小將的胸口,那外強中幹的小將登時被夜傾雲一腳踹飛,重重的砸在了那群得了紅眼病的士兵麵前。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想讓我給你下跪,你受不受得起?”


  夜傾雲說著,將外麵的鎧甲一掀,露出了穿在裏麵的紅色衣裙,摘下頭盔,三千青絲如瀑一般話落。


  “你……”


  小將怒罵的話語哽在了喉嚨裏,囂張又得意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慌起來,不可置信道:“你,你是皇後娘娘?!”


  軍中低級將領沒有機會麵見帝後聖顏,但闊別兩年,皇後夜傾雲一頭青絲變白發的消息早已經在燕京城裏傳開了。


  他自己也是世家出身,想不知道都難。


  今日,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衝到了外麵,沒看到夜傾雲的隨從,他便捂著胸口一把推在夜傾雲背上。


  夜傾雲猝不及防,被推進了門內,反應過來後,嘴角的笑容就更燦爛了。


  若是疾風他們在,肯定早就撒丫子跑了,可這些人可不知道。


  見夜傾雲沒帶隨從,那初初被夜傾雲嚇到的小將登時變了一副臉色,掩上門,一臉正色道:


  “皇後娘娘,你今天,實在不應該來這裏。”


  “是嘛?”


  夜傾雲冷眼以對,“本宮倒是不知,這大燕的天下,還有本宮不該來的地方?”


  “皇後娘娘說的沒錯,這大燕的地麵上,沒有您不能來的地方,但今天,就是不可以。”


  他說完,忽然抬頭衝夜傾雲身後眾人道:“大燕鐵律,軍中賭博,殺無赦,這個女人回去和皇帝一說,你們都得玩玩兒。”


  “那,那我們怎麽辦?”


  那些小兵聽到他喊出夜傾雲身份時就已經嚇呆了,他們本就是那小將的一群狗腿子,情況糟糕至此,下意識的想聽那小將的。


  熟不知那小將等的就是這句話,聽他們說完,他陰險一笑,問道:“你們,誰看到皇後娘娘來這裏了?”


  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小兵下意識的應聲,“我,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啊?”


  那小將點點頭,“好,挺好的。”


  下一刻,他抽出旁邊兵器架上的長劍,揮劍沾了那小兵。


  方才還跟自己一起玩鬧賭博的同僚就這樣被砍殺在麵前,那些兵士們嚇的麵色全無,卻不敢叫出聲。


  夜傾雲也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大膽,怒聲道:“你敢草菅人命?”


  “我哪兒敢啊?”


  那小將一臉的邪笑,“這人分明是分贓不均,和旁人械鬥而死的呀,而皇後娘娘你,喬裝打扮混入軍營,被這些沒見識的泥腿子誤殺,也不是什麽值得以外的事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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