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入城插曲

  安頓好船上的一切,夜傾雲等人下了船,一行人男俊女美,瞬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甚至還有大膽的姑娘向風臨淵和夜重光幾個大男人拋媚眼兒,風臨淵皺了皺眉,放慢腳步,牽起了夜傾雲的手。


  碼頭上頓時吸氣聲一片。


  夜傾雲不用抬眼看,就已經感受到數到利劍一樣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扯了扯嘴角,眼波流轉的瞪了風臨淵一眼,嗔怪道:“招蜂引蝶!”


  風臨淵心中苦笑不已,麵上不動聲色道:“酒酒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很有有婦之夫的自覺的,那些女人都是衝著重光君來的,不信你看?”


  夜傾雲雖然覺得他巧言令色,卻也順勢看過去。


  這一看,立時呆住了。


  也不知怎麽的,他們幾人與夜重光拉開了些距離,之前還隻是捂臉尖叫,羞澀偷看的姑娘們不知受了什麽刺激,居然將頭上的珠花,手中的帕子紛紛往夜重光身上砸去。


  甚至還有人往他懷裏塞瓜果。


  夜重光一張俊臉鐵青,奮力往前擠,直到一隻繡鞋砸到懷裏,夜重光忍無可忍的將懷裏的東西丟掉,足尖輕點,飛身逃出脂粉香海,其情猶如餓狼追捕,狼狽至極。


  卻不想,如此一來,那些女人們更加瘋狂了。


  “啊啊啊好帥啊!”


  “輕功居然如此厲害!”


  “他是神仙嗎?”


  ……


  尖叫聲此起彼伏,將前路徹底堵死,風臨淵前行無望,黑著臉開始釋放低氣壓。


  方才還在尖叫追逐的女人們後知後覺道:“你們有沒有覺得突然好冷啊,正值中午,怎會這般陰冷呢?”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


  彼此間一陣附和,終於有人注意到了黑著臉的風臨淵。


  方才還在花癡的一眾女人猶如摩西分海一般向道路兩旁散去。


  直到風臨淵一行人走遠,港口眾人才麵麵相覷的互相打聽:“這些是什麽人啊,看著好厲害的樣子?”


  “他們,好像是從那邊的船上下來的吧?”


  諸多視線齊刷刷落在整整齊齊停在港口的六艘大船上,頓時好奇不已,恨不能衝上船去看看那些船上裝的是什麽貨物。


  而在不遠處,夜傾雲看著眼神凶惡的瞪著他們幾個的夜重光嘿嘿幹笑著抱拳。


  語氣誠懇道:“師父,認識你這麽久,居然不知你輕功居然如此卓絕,徒兒佩服極了!”


  “別以為你拍兩句馬屁我就會忘了你男人做的好事了。”


  夜重光咬牙切齒,事到如今他怎會還不明白,風臨淵方才刻意與他拉開距離分明就是怕夜傾雲拈酸吃醋,拿他當擋箭牌。


  否則,以風臨淵的那張禍水臉,怎會一點事都沒有?

  風臨淵倒是淡定,一臉從容道:“師兄魅力無邊,師弟拜服了,酒酒曾與我說過看殺衛玠,擲果盈車之故事,我隻覺得虛妄,如今想起來,卻覺師兄今日的奇遇是對這兩個故事最好的證明。”


  “就是就是!”


  夜傾雲跟個應聲蟲似的在一旁猛點頭,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狗腿的讓人不忍直視。


  青山幾個憋笑憋的渾身發顫。


  離開燕京那個爾虞我詐的漩渦,主子和夫人貌似都放飛自我了,隻可憐了重光君,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被自家主子和夫人氣成這般模樣。


  疾風從遠處走來,恭聲道:“主子,馬車雇好了,可以進城了。”


  插科打諢的幾人聞聲望去,看到那華蓋朱帷的馬車,眼神微閃,道:“這碼頭上怎會有這等上好的馬車?”


  “北海港有六個碼頭,這個碼頭出入的都是往來的富商,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夜重光解釋道:“不過這的確是最好的了,能用得起這種馬車的人不少,但一旦有人租用這種馬車,所賺的收入比十架尋常馬車得來的銀子還多。”


  夜傾雲聞言,微訝道:“這車行的掌櫃倒是挺有經商頭腦的,是個做生意的料。”


  風臨淵幾人不由失笑,真是到哪兒都不忘了賺錢。


  得了風臨淵的吩咐,疾風隻雇了一架馬車,夜傾雲和鳳離音,流螢三個姑娘乘車,其他人策馬進城。


  一路上眾人都好奇的打量著來往的行人,幾乎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被攔在城門口,駕車的疾風驚愕道:“什麽鬼,走了這麽久,我們還沒進城呢?”


  他沒說出來的話是,北海城外就已經如此繁華了麽?


  此話一出,同行的眾人卻立即收獲了一對白眼兒。


  走在馬車裏的夜傾雲不用看都能明白,那些人心裏的想法肯定是“這是哪兒來的土包子?”


  好在徐林立即亮出了夜重光安排好的路引,道:“我們是東秦來的商人,煩請官爺行個方便。”


  說著,摸了幾塊碎銀子給那守衛。


  他瞧著前麵的行人都是這般做的。


  隻是那守衛雖然收了銀子,卻並不好說話。


  隻見他冷眼道:“東秦來的商人,這些,是什麽人?”


  他指的是風臨淵和夜重光以及青山安排的五六個護衛。


  徐林耐著性子解釋:“路途遙遠,這些是我家公子和夫人請的護衛。”


  “是,都是護衛。”


  那守衛打量了風臨淵幾人一番,終於點頭:“行了,走吧。”


  “誒,好嘞,多謝……”


  “慢著!”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守衛們一看來人,皆低了頭,道:“將軍。”


  來人身長五尺,麵容看著就很是嚴苛,他極為矜貴的點了點頭,道:“馬車裏是何人?”


  “回軍爺,馬車裏是我家夫人,住手,軍爺想做什麽?”


  話說到一半,那人居然伸手去掀馬車簾子,徐林一個閃身就攔在了那人麵前,疾風和幾個護衛也迅速向馬車靠攏。


  那人見狀,麵露怒容,道:“怎麽,本將軍要檢查一下,不行?”


  疾風齒笑出聲:“區區一個守城的侍衛長也敢以將軍自稱,真當老子看不懂你的級別呢,你那鹹豬手再敢往前伸一寸,老子剁了你那雙不懂事的爪子!”


  說話的功夫,旁邊的侍衛已經拔了劍。


  守衛們見狀頓時圍了過來,那侍衛長倒是並不傻,雖然麵露怒色,卻是隱忍不發道:“你們究竟是何人?”


  “你惹不起的人,還不放行?”


  疾風疾言厲色,徐林手中的劍隨時都準備出鞘。


  “真是稀奇,這北海城內,居然還有人敢威脅本將軍?”


  那人突然獰笑一聲,揚聲道:“來人,給本將軍把車內之人拖出來,誰敢阻攔,格殺勿論!”


  “是,將軍!”


  守衛們一應聲就衝了過來,然而,高舉的紅纓長槍還沒抵到徐林麵前,那侍衛長麵前一黑,隨即就見一枚一道人影出現在了他麵前。


  “他們好聲好氣與你說話,你不識好歹,這個,你可識得?”


  那人先是凶神惡煞的瞪眼,隨即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差點喊出聲,卻被夜重光瞪了一眼。


  忙道:“不知貴人駕臨,卑職有眼無珠,請貴人恕罪!”


  管他識不識好歹,“入朕親臨”的金牌令箭卻是認識的。


  北海繁華,過往的商旅為了將貨物順利運進城,對他們這些守衛的孝敬從來都隻多不少,有水比汴梁許多四五品的大官還肥。


  久而久之,他們便自視甚高,卻不料今日踢到了鐵板。


  看這位貴人的樣子,不讓自己三呼萬歲,想必是不願意引人注目的,如此,自己應該能保住性命的吧?


  侍衛長嚇的肝兒顫。


  夜重光冷臉收了令牌,冷聲道:“還不放行?”


  那侍衛長連忙爬了起來,倉促道:“放行,快放行!”


  守衛們不知發生了何事,見自家頭兒那般緊張,忙搬了路障。


  後麵早已經排起了長隊,見狀,不由互相打聽:“這些是什麽人啊,怎麽連守城的將軍們都這麽怕他們?”


  “誰知道呢?”


  ……


  馬車將後麵好奇的打探隔絕在後方,夜傾雲一行人進了城。


  車夫戰戰兢兢問道:“不知客人要去何處?”


  這些人連城門可的守衛都敢動,他一個車夫可不敢得罪這些貴人。


  疾風想也不想,道:“去城裏最好的客棧。”


  車夫忙不迭應了一聲,輕車熟路的往客棧走去。


  北海城一天來往的商旅不計其數,加之風臨淵和夜重光唯恐之前的烏龍再度發生,便都放出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壓,是以進城後並未太引人注目,沒走多久,車夫便籲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客人,這家寧遠客棧就是城內最好的客棧了。”


  車夫巴巴看著疾風,他們這些車夫能隱人羨慕,靠的可不是車行的薪水,能坐得起這種華蓋馬車的,自然不差錢,這些貴人們給的賞賜才是他盼著的。


  不出意料的,疾風隨手丟給車夫一錠銀子,道:“辛苦了,給,拿去喝茶。”


  車夫捧著那一錠銀子樂的合不攏嘴,感謝的話說了一連串。


  進城門口耽擱了些許時間,已經過了午膳時間,客棧裏人不是很多,夥計的看到風臨淵一群人衣著不凡,忙熱情的迎了出來:“諸位客官,不知是打尖還是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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