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狗急跳牆了

  那護衛被人按在地上,滿臉正義的看著夜傾雲,好像她是什麽禍國殃民的惡人似的,憤恨道:“沒什麽好說的,落到你們手裏,老子認了,要殺要剮,給老子個痛快的。”


  “你想多了。”


  夜傾雲搖搖頭:“就你們這群小蝦米,本宮還費不著在你們身上浪費功夫,流火,送你了。”


  抓了四個人,夜傾雲和風臨淵一個人都沒動。


  夜傾雲走到可能發現了周子瑜的那人麵前,什麽都沒問,那人嚇的直往後躲,夜傾雲卻什麽都沒說,掐著那人的脖子微微一用力,那人白眼兒一翻,就軟綿綿倒在了地上。


  夜傾雲還對丁香道:“記住了,除非天生異樣,否則女人的體力永遠也比不上男人,所以,女人要比男人更會找一擊必殺的弱點。”


  “多謝皇後娘娘教誨,屬下記住了。”


  丁香說著,遞上幹淨的帕子。


  風臨淵接了丁香遞過來的帕子,抓著夜傾雲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細細擦過,滿是嫌惡的語氣道:“此等螻蟻,何須你親自動手,平白髒了你的手?”


  “無妨,反正我的手上沾的血也已經夠多了。”


  夜傾雲任由放任風臨淵給自己擦手,漫不經心的眼神看著剩下的三個人:“供出你們的同夥,或者死,任選其一,本宮不強迫你們。”


  話說完,他又道:“本宮知道你們都不怕死,不過忘了告訴你們,本宮麾下多得是擅長按圖索驥的人才,順著一張畫像找到你們的親人,也不是什麽難事,你們說,若是本宮告訴你們的左鄰右舍,你們是南韓的細作,你們猜,他們會做些什麽?”


  “卑鄙!”


  靠夜傾雲最近的護衛費力的抬起腦袋怒瞪著夜傾雲:“要殺要剮,衝我們來便是,禍不及妻兒,罪不及父母,你拿我們的親人說事,愧為大燕皇後!”


  “罪不及妻兒,禍不及父母,那說的是敵對的軍士將領,你們一群見不得人的細作,也配拿著規矩說事?”


  夜傾雲收回手,蔑視道:“本宮要如何當這大燕的皇後,還不需要你們來教,大戰在即,本宮也懶得與你這等小人多費口舌了,來人,將他們的畫像分發下去,就按本宮說的辦,本宮倒要看看,大燕百姓對背叛自己國家的叛徒容忍度有多高。”


  想了想,她又道:“也別隻盯著大燕,若他們是南韓人,就更好了,洗漱滿門抄斬,至於罪名,就說是刺殺輕車將軍周子瑜。”


  剩下的兩個護衛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方才夜傾雲讓人在大燕範圍內排查的時候他們還心存僥幸,可沒想到,她行事居然如此縝密。


  如此緊要關頭,刺殺朝廷武將,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不要!”


  驚呼一聲,一個護衛驚慌道:“懇請燕皇陛下和皇後娘娘繞過我的家人,我願意將我說出的一切都說出來。”


  “很好,本宮最喜歡識時務的人。”


  夜傾雲滿意道:“流火,帶下去問話,給他一個痛快的。”


  戰場上抓的細作,沒有留著他性命的道理,但家人的性命卻是維係在他們身上的。


  那人千恩萬謝的退了下去,緊接著另一個細作也開始動搖了。


  不過片刻功夫,隻剩下最先開口的那人尷尬的僵持在那裏,夜傾雲卻已然不需要他了,她默不出聲,青山幾個就默契的把人帶了下去。


  “沒想到連銀羽衛中都有他們的人。”


  夜飛鸞冷了臉道:“瞭望塔爆炸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那日若不是你們臨時起意,我又安排了騎兵陣,在瞭望塔上的就該是我了。”


  “姑母別生氣,對方是被逼急了,為了阻止銀羽衛再度所向披靡,這是廣撒漁網,重點收割呢。”


  夜傾雲安撫了夜飛鸞一句,轉而道:“青山,那日讓你去查接近過瞭望塔的人,還有大營中藏酒之人,查的如何了?”


  “除卻非輪值的人,靠近瞭望塔的十七人悉數甄別過,其中十四人有目擊證人可以證明隻是尋常路過,剩下三人中兩人雖沒有目擊證人,但還是堅持說隻是路過。”


  “剩下的一人則說五天前晚上大約寅時,他起夜的時候看到有人從軍醫營帳裏跑出來,一路跟到瞭望塔上,還想蹲點的時候,遇到了巡邏隊,不想節外生枝就回營去睡了。”


  青山說完便等著風臨淵和夜傾雲示下。


  “軍醫營帳裏,可查過了?”


  夜傾雲問這話實際上隻是給青山一個機會緩緩,嫌疑人都提到了軍醫營帳,青山如果問都沒去問一聲的話,那才叫失職了。


  果然,青山立即點頭,道:“屬下問過了,軍醫說他用來給傷員清洗傷口的烈酒少了三壇,不過這段時間戰事忙,他以為是哪個小兵嘴饞偷了去喝,便沒有上報。”


  聞訊趕來的鳳鳴才進門就聽到這麽一句話,忙解釋道:“楊軍醫在銀羽衛的時間比許多將軍還要久,銀羽衛的一些年輕將士是他看著長大的,未免對他們縱容了些,這次出這麽大的事,我這當將軍的要負主要責任,還請陛下饒了楊軍醫這次。”


  夜飛鸞幾人都沒說話,此事是銀羽衛內部的事情,說起來可大可小,往小了說,隻是玩忽職守而已,往大了說,那三壇酒差點要了夜傾雲和風臨淵的命,這可是要殺頭的罪過。


  “楊軍醫年事已高,不適合再待在銀羽衛了。”


  風臨淵語氣毫無起伏的道:“命他回京找疾風報到,任禁軍的軍醫吧。”


  鳳鳴麵上一僵,隨即低頭道:“末將替楊軍醫謝過陛下恩典。”


  銀羽衛的軍醫變成禁軍軍醫,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美差,可鳳鳴知道,風臨淵是真的覺得楊軍醫的心軟之舉已經不適合銀羽衛了。


  “至於那個發現意外而選擇息事寧人的小兵,查清真相後,罰五十軍棍,發配北疆。”


  事情還沒查清楚,風臨淵已經發作了當事人,這便是要不了了之了。


  夜飛鸞愕然不已:“陛下,這次的事情,就這樣了嗎?”


  “不是還有那幾個細作嘛,有他們交代,用來殺雞儆猴,夠用了。”


  風臨淵冷靜道:“還得留下幾個人幫我們傳消息呢,否則,周子瑜這場戲要如何演下去?”


  夜飛鸞頓時閉了嘴。


  春城一戰,南韓損失一員大將兼一萬多將士,銀羽衛犧牲七千多名精明,皇帝和皇後差點在戰場上殞命,盡管雙方均應努力掩蓋,這些消息還是無孔不入的鑽入了龍耀大陸各方勢力的耳中。


  彼時,春城一戰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周子瑜已然金蟬脫殼,回到了韓京城,與此同時,韓京城最繁華的烏衣巷中,周丞相府上一座偏僻的院子走了水。


  大半夜的周丞相被人吵起來,脾氣暴躁不已:“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們好生看著嗎,那裏怎麽會走水?”


  黑衣人戰戰兢兢跪在廳堂裏,哆嗦道:“那院子破敗的很,入秋後就冷的住不下人,三夫人前幾日惹了風寒,大少夫人這幾天晚上都燒了炭盆給三夫人取暖,還不知道從何處學的偏方,用烈酒給三夫人擦身,怕是炭盆起火,引燃了烈酒,才會燒的如此之快,今晚風又大,完全沒有救火的機會。”


  周丞相身邊坐著一個披著外裳的婦人,看著比周丞相年輕了許多,正是周丞相的續娶的夫人,聞言,不屑道:“老爺,那一家子不識相的死就死了,何必如此大動幹戈的,左右不是我們害死的,三房的那個孽子還能做什麽不成?”


  “你閉嘴!”


  周丞相怒喝一聲:“那小子手中握有三十萬大軍呢,那龍虎營可是大韓的精銳之師,把他逼急了,他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什麽精銳之師,跟燕國打了這麽久,連年敗退,早就名不副實了。”


  那周夫人竟是不怕周丞相,扯著嘴角諷刺道:“打了這麽久,也不知道還剩多少人,老爺把相府看的銅牆鐵壁一般,妾身就不信這時候還有人能給那孽子通風報信!”


  “也是,嚴密封所相府所有出口,不許任何人與那個孽子通信!”


  周丞相一張陰鷙的臉上全是肅殺之色,好像有人與周子瑜通信,他就能把人生吞活剝似的,從始至終,就沒提過要救周子瑜的家人。


  天亮時分,周子瑜的家人住的房間裏隻剩下無具形態各異,卻無一例外被燒焦了的屍體。


  與此同時,隱蔽在城中某處的周子瑜受到了一封密信,周子瑜看到後熱淚盈眶,以至於相府走水的消息傳來,他臨時想裝一下傷心,反倒哭不出來了。


  夜傾雲和風臨淵在知道對方居然要以韓京當大本營與他們打背水一戰後,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定和夜飛鸞並肩作戰,與銀羽衛一同打入韓京城。


  距離上一次大戰已過去二十餘天,夜飛鸞率兵奪下春城,宛城遙遙在望。


  銀羽衛開戰一年多,第一次在城內坐的四平八穩的討論戰事,府衙寬大的廳堂裏坐了不下二十人,全是銀羽衛的中高級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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