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懟人套餐奉上
宋國公也不知道是不是借著夫人的口表達對夜傾雲的不滿，竟然也沒有出言阻止。
夜傾雲不耐煩道：“嘖，你的家事本宮的確無權插手，不過，徐林，你不是有意進刑部嗎，本宮且先替陛下考考你，無品無階之人，中傷朝廷一品大員，該當何罪？”
徐林配合道：“回皇後娘娘的話，無品無階之人傷害朝廷三品以上官員，輕則杖責五十，重則處死刑。”
徐林話落宋國公夫婦嚇的臉都白了。
夜傾雲則繞著宋西洲轉了一圈兒，若有所思道：“臉上挨了兩爪子，倒也不算重，死刑倒不至於宋國公夫人這半隻腳都踏進棺材的人了，五十大板打下去，半條命都沒了，再者本宮真若是讓人呢動手，別人還以為本宮不懂規矩，隨意插手大臣家務事呢！”
宋國公夫人聞言一喜，以為夜傾雲妥協了，洋洋自得道：“皇後娘娘聖明，陛下和皇後娘娘日理萬機，豈能為些許小事分心。”
徐林幾個也被夜傾雲搞糊塗了，卻見夜傾雲點頭道：“此等小事，的確不值得陛下和本宮分心，本宮聽說，你想讓陛下納你的女兒為貴妃？”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婦的女兒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針織女紅都得最好的教習嬤嬤教導，待她進了宮，必定會對皇後娘娘恭敬有加，細心照顧陛下，為皇後娘娘分憂的。”
這話說的好像她已經篤定宋霓裳一定能進宮似的。
夜傾雲挑眉道：“本宮記得，登基大典那日，陛下就說過這大燕後宮，唯有本宮一人，不會再納妃娶妾吧，宋夫人難道不知道？”
“嗬嗬，那等場麵話，皇後娘娘不會當真了吧？”
宋國公夫人一副教育無知小姑娘的語氣道：“陛下有這話，也算是對皇後娘娘榮寵至極了，皇後娘娘作為正室，可不能不懂事啊，咱們做女人的，為難人納妾，幫助夫家開枝散葉不是理所應當嗎？”
“宋夫人說的甚對。”
夜傾雲回到風臨淵身邊，柔聲道：“陛下，臣妾看著宋小姐長的也的確是嬌柔客人，我見猶憐呢，這後宮的確空落了些，不若陛下就依了宋國公夫人的，納了宋小姐為貴妃吧？”
一直在低低啜泣的宋霓裳聞言，倏地抬頭看向風臨淵，餘光還瞥了夜傾雲一眼，似是有些不相信夜傾雲居然會全風臨淵納妃。
風臨淵無奈的看了夜傾雲一眼，得來對方一個嗔怪的眼神，冷眼看向宋霓裳：“你想當朕的貴妃？”
宋霓裳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外麵罩了一件同色披風，跪在地上，仰頭看著風臨淵，含羞帶怯道：“陛下的救命之恩，臣女沒齒難忘，懇請陛下給臣女一個報恩的機會。”
風臨淵還未開口，邊上夜傾雲卻突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宋霓裳一下子沒能戴好那張柔弱的麵具，眼中閃過一絲曆芒，隨即柔柔道：“皇後娘娘笑什麽？”
“沒什麽，你繼續。”
夜傾雲懶洋洋道：“好久沒聽過這樣的真情告白了，還挺有意思的。”
一句話把宋霓裳營造出來的曖昧氛圍拆散幹淨，宋霓裳氣的差點跳起來，強忍著沒翻臉，柔柔叫了一聲：“陛下！”
“當初朕赴江南剿匪，救下的被拐女子約莫有二十多個，照你的意思，朕得把這些人都納入後宮？”
宋霓裳愣住，那些女人跟她有什麽關係，憑什麽要納她們進宮？
還沒愣神，又聽風臨淵道：“你口口聲聲說要報恩，卻當著皇後的麵故意說些惹人誤會的話，也虧了皇後賢良大度，若是她小肚雞腸斤斤計較，與朕生氣，帝後失和，禍及江山，你到底是在報恩還是在報仇？”
宋霓裳徹底愣住，完全沒明白自己不過是表達心意，怎麽就變成恩將仇報了？
不等她回神，外麵的太監道：“啟稟皇後娘娘，小宋夫人到了。”
“得，解決事情的正經人來了。”
夜傾雲拽著風臨淵回到書桌後麵，正襟危坐道：“宋國公，據本宮所知，當初你收養宋西洲，是和老寧都王做的交易，你替老王爺撫養幼子，老王爺保你青雲直上，本宮說的可是事實？”
宋國公點頭：“的確如此。”
“也就是說你撫養宋西洲長大成人，純粹是出於和老王爺的交易，你得了該得的，為何還要阻攔宋西洲認祖歸宗？”
“怎麽說，老臣也養了他二十年，這養育之恩，豈是能用榮華富貴還得清的？”
宋國公腆著一張老臉道：“而且，老臣隻是想完成女兒唯一的心願，這要求不過分吧，皇後娘娘？”
“完成你女兒心願不過分，但本宮憑什麽要替你女兒的心願買單？”
夜傾雲語氣陡變：“不是說報恩嗎，報恩應該是看恩人需要什麽，而不是受人恩惠者想給什麽吧，你女兒就算要為愛獻身，也得看風臨淵想不想要啊，人家喜歡的明明是濃香烈酒，你非得給人喝那成年綠茶，這是抬杠還是報恩啊？”
宋霓裳氣紅了一張臉，羞憤道：“皇後娘娘，曆朝曆代，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您竟然想獨占陛下，您難道不覺得您太自私了嗎？”
“曆朝曆代的皇帝有三宮六院那是他自己願意，風臨淵後宮隻有我一人也是他自己願意。”
夜傾雲冷聲道：“有能耐你讓風臨淵為你放棄三宮六院，袖手天下，我這後宮之主的位置讓給你又如何，綠茶小姐？”
“皇後娘娘，你身為後宮之主，嫉賢妒能，不為皇家開枝散葉……”
“南知意何在？”
夜傾雲一句話打斷了宋國公夫人的叫囂。
南知意上前：“臣婦在，皇後娘娘但請吩咐。”
“你男人被打了，宋國公夫人說本宮和陛下不應該插手大臣的家務事，交給你了。”
她說著，給南知意使了個眼色。
南知意頓時撲到宋西洲身邊，捏著嗓子嗲聲嗲氣道：“呀，夫君，你被人打了，誰打的，上哪兒了，給我看看？”
宋西洲不知道兩個女人在玩兒什麽，隻能任勞任怨的把自己的傷口露給南知意看，疾風從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道：“宋國公夫人撓的。”
下一秒，報發出一陣令人長滿雞皮疙瘩的尖叫：“啊啊啊，你個死老太婆，你敢打我夫君？”
說完，揮著爪子就朝宋國公夫人撲了過去，又抓又撓，拳打腳踢，宋國公夫人頓時慘叫陣陣，宋國公想出麵，卻被疾風和徐林倆人一人一邊守住。
夜傾雲幽幽道：“丁香，情況如何？”
“回皇後娘娘，奴婢已經查清楚了，宋將軍並未入宋家族譜，另外，這些年宋國公夫人人前人後辱罵宋將軍是野種，朝中各位大人的家眷們都有所耳聞，清河郡主和封大人，莫大人等諸位大人的夫人都願意作證。”
“很好。”
夜傾雲像一隻盯緊獵物的豹子，身子微微前傾，看著宋國公道：“國公爺，本宮和陛下打算讓宋西洲認祖歸宗，你現在還有意見嗎？”
宋國公氣的臉都白了，抖抖索索的搖頭：“皇後娘娘說笑了，西洲本就是陛下的胞弟，認祖歸宗，實屬應當，老臣不敢有意見。”
“很好。”
夜傾雲回頭朝風臨淵呲牙一笑：“可以擬旨了。”
風臨淵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搖搖頭，真的就去親自擬寫聖旨了。
夜傾雲抬了抬手，丁香將宋夫人和南知意拉開，南知意畢竟是武林中人，對上宋國公夫人這樣一個深閨婦人，那是一點兒虧都沒吃著，被拉開後，還意猶未盡的看著夜傾雲道：“完事兒了？”
“辛苦了。”
夜傾雲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南知意咕咚咕咚灌下去，難得正經道：“我和丁香看過，族譜上的確沒有宋西洲的名字，不過他掛名的那個姨娘當初的確生了一個兒子，不知道被弄到哪兒去了，反正他要上族譜不成問題。”
夜傾雲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就是風西洲這名字，聽著的確沒有宋西洲好聽。”
宋西洲麵上一窘，走到宋國公麵前道：“這些年父王和皇兄給你的，養活十個我都不是問題，至於你的兒子，別怨恨父王和皇兄，應該去問問你的好夫人。”
他瞥了一眼妝發淩亂，狼狽不堪的宋國公夫人，嗤笑道：“娶妻不賢，禍及三代，看在你養了我這麽多年的份上，奉勸你一句，若是還想宋家後繼有人，榮華繼續，看好這個瘋女人。”
這番話內涵太多，宋國公一時沒反應過來，風臨淵卻已經下了逐客令：“來人，送宋國公和夫人出宮。”
聞言，肖瀟也放開了被她牽製許久的宋霓裳，後者張嘴就要說什麽，卻被宋國公嗬斥了一聲：“閉嘴，都給我回去。”
宋霓裳對自己的父親似乎極為畏懼，驚顫了一下，竟然就無聲的走了，隻是眼神還戀戀不舍的看著風臨淵，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一家子奇葩！”
夜傾雲拍了拍宋西洲的肩膀：“真是難為你了，在這麽一個家裏長大竟然還沒長成腦殘，寧都王府的基因果然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