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西鳳皇太女

  夜傾雲手裏捧著一本《東秦誌》看的專注,而風臨淵則專注的看著夜傾雲。


  不知怎麽的,夜傾雲忽然抬起了頭,倆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她也不避開,就那麽定定的看著他。


  風臨淵罕見的不自在,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怎麽,有問題嗎?”


  夜傾雲將手裏的書遞給風臨淵安:“東秦有個貴妃叫虞飛煙。”


  風臨淵拿過書掃了一眼,了然道:“如若本王沒有記錯,你母親的閨名叫虞輕煙。”


  夜傾雲點頭,風臨淵繼續道:“此書記載,虞飛煙是前西鳳公主,對你母親卻是未著筆墨,會不會是巧合?”


  “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這樣的巧合。”


  夜傾雲說著,拿出那枚紅色令牌細細撫摸,隨即將其收起來:“我有一種預感,這枚令牌會是我找到我爹娘的關鍵。”


  “扣扣”門被敲響,疾風推門而入:“王爺,郡主,閻王閣的據點找到了,另外,其他弟兄已經順利抵京,屬下將他們安排在了隔壁巷子的一處民宅裏。”


  夜傾雲立即將方才的令牌拿了出來遞給疾風:“你和徐林一起去,查清楚這令牌的來源。”


  風臨淵從旁補充道:“盡快商談財寶的事情,抓緊時間,省的夜長夢多。”


  “明白。”


  疾風答應後又說了許多最近打聽到的瑣事,這才轉身出去。


  前麵的窗戶洞開著,夜傾雲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丁香在打理那裏的盆栽,就隨口問了一句:“重光君又出去了?”


  “是的郡主。”


  丁香站在窗前,舉著水壺道:“重光君說了,今晚可能不回來,讓我們不用等他了。”


  “不回來了?”


  夜傾雲鼓了鼓嘴,狐疑的歪頭:“你有沒有發現,自從到了順京後,我師父越來越神秘了?”


  他們在幾天前抵達瞬間,夜重光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幫他們安排好了住處,甚至幫他們找到了閻王殿的據點,他自己卻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這回倒好,直接夜不歸宿了。


  “他是鳳舞大陸的人。”


  風臨淵很是冷靜的道:“雖說之前走的時候可能年幼,但以他的實力,這些年如果有心,在兩個大陸之間隨意往返並不是什麽難事。”


  夜傾雲語氣一變,涼涼道:“因為他是重光君嗎?”


  風臨淵眼神忽閃著沒說話,夜傾雲卻不給他猶豫的機會,涼涼的語氣繼續道:“九淵三尊,無一等閑,我說的對嗎,含淵君?”


  所謂的瞳孔地震,也不過如此了,親眼看著風臨淵震驚的瞪著雙眸,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驚訝和不解,夜傾雲忽然就覺得很沒意思。


  拄著拐杖起身,背對著風臨淵道:“那個冒牌貨偽裝的雖然非常失敗,但她在晉陽城樓上說的話卻沒錯,當初提親的人是你,要成婚的人也是你,我從來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的習慣,所以你不用怕我纏著你不放,真的,裝失憶什麽的,實在是太幼稚了。”


  拐杖在木地板上敲出咚咚的聲響,夜傾雲一瘸一拐的向門口走去,風臨淵很想追上去解釋說自己沒有裝失憶,沒有要疏離她。


  但是看著自己的手臂,想到上麵那條已經快滿眼到手肘處的線,他就像被釘在了原地,怎麽也走不到前麵去。


  “找到了,二十九船財寶都還沒有卸貨,就在順京郊外的雲渡碼頭上。”


  徐林沉聲道:“屬下已經跟船上的弟兄取得了聯係,雲渡碼頭是東秦朝廷掌管的官營碼頭,渡口素來有巡防營巡邏保護,每艘船上有留人駐守。”


  頓了頓,徐林繼續道:“三天後,也就是重陽節,是東秦的萬壽節,也就是東秦皇的五十歲生辰,那些財寶,或許會被當做壽禮,送給東秦皇。”


  “價值一億兩白銀的生辰綱,這背後之人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夜傾雲譏笑道:“查清楚搶劫這批財寶的幕後主使是誰了嗎?”


  徐林搖頭:“對方很謹慎,目前為止那些財寶全由一個叫雷曉的人掌管,他雖然穿著便裝,但穿上的護衛和那些巡防營的人都聽他調遣,暫時還沒看到有什麽身份敏感的人露麵。”


  “這麽謹慎啊?”


  夜傾雲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若是萬壽節前夕把這些船弄走,你說那幕後之人會不會氣到爆炸啊?”


  徐林無奈:“郡主,那是整整二十九艘船,如何能輕易搶到手,就是到手了,也不好脫手啊?”


  “我們脫不了手,可閻王閣的人能。”


  夜傾雲自信道:“閻王閣幹殺人護鏢的買賣能賺多少,咱們白送他這麽多寶貝,我就不信他閻王閣忍得住。”


  風臨淵立即明白了夜傾雲的意思,心裏忍不住為她的果斷鼓掌,一邊激賞道:“備車,本王親自去閻王閣。”


  “我也要去。”


  夜傾雲跟著起來,無視風臨淵狐疑的眼神,自己先一步走了出去。


  屋裏幾人都看著風臨淵,幾天前倆人還好好的,怎麽這氣氛又詭異起來了?

  卻隻見風臨淵歎了口氣,抬腳跟了上去。


  閻王閣的名字聽著凶悍,他們的據點卻很優雅,外表看著無甚異樣的吊腳樓裏麵卻是絲竹聲聲,香氣怡人,連空氣裏飄著淡淡的茶香。


  一身黑衣,相貌堂堂的男人端坐在案幾前,不怕熱似的手邊還放著一個紅泥爐,明明是如此嫻靜淡雅的茶室,卻被他硬生生坐出了一種聚義堂的感覺。


  看到風臨淵二人,舉了一下手,硬聲硬氣道:“坐。”


  悶悶的聲音,像是在重錘擊鼓。


  夜傾雲正欲盤膝而坐,手被被人按住,掰著她的腿斜坐在了地上,兩腿伸直,像是坐在自己床上一般。


  昨晚這一切,他才對那男子道:“抱歉,她腿上有傷。”


  黑衣男子搖了搖頭:“無妨,可以理解,二位帶著傷,還花那麽多銀子與本閣主見麵,看來,所圖不小啊?”


  “我們圖謀不多,給閻閣主送一樁生意而已。”


  風臨淵淡聲道:“大致的情況,想必本王的下屬已經跟閻閣主說過了,本王不再贅述,隻想問問閻閣主,意下如何?”


  “東秦和夜涼的皇室之人,本閣主雖不說都認識,但至少是知道的,卻不知,閣下自稱本王往,是哪一家的王爺?”


  “閻王閣素來不問雇主身份,也不晚貨物來源和去向,閻閣主總不會親自破了這規矩吧?”


  閻閣主忽然笑了一下,他聲音粗啞的很,忽然悶笑,就跟牛喘氣似的:“膽子倒是不小,你們可知,那二十九船貨物現在是誰的?”


  “雷震霆,或者別的達官顯貴?”


  風臨淵淡漠道:“本王隻知道那是本王的東西,即便被海盜搶奪而來,也是種會回到本王手裏,本王隻問閻閣主,這二十九船貨物,你敢不敢收,吃不吃得下?”


  “這世上還沒有本閣主吃不下的貨。”


  閻閣主冷聲道:“但東西你們要自己拿過來,別指望本閣主的人給你們賣命。”


  “這個就不牢閻閣主擔心了,船上和渡口的人我們解決,您的人隻需要把貨運走便可。”


  風臨淵的口吻完全不像個來談生意的人,就好像是在跟擂台上的人談判一般:“我們可以給你們時間去統籌貨價,貨到手十天後,我們來拿屬於我們的那份。”


  “二八分,你們未免也太小看本閣主了吧?”


  閻閣主看著風臨淵:“你們為何找閻王閣出手這貨,本閣主也不是不明白,讓我的人替你們擔了風險,你們卻不肯出嫁,王爺這不合適吧?”


  “那傳上的貨保守估計在一一兩銀子,即便是二八分,你也能得至少兩千萬兩銀子,你閻王閣做多少生意,死多少人,才能賺來這兩千萬?”


  閻閣主聞言,眼底劃過一絲震驚,懷疑道:“當真有那麽多?”


  “稍後本王會讓人把貨單送過來,那些貨究竟價值幾何,閻閣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倆人你來我往,就劫貨,運貨和分紅達成一致意見,才算是了解此事。


  期間夜傾雲一直沒說話,她雖然習慣七情不上臉,但性子其實並不冷清,鮮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候,風臨淵見狀,主動道:“你可也有事詢問閻閣主?”


  夜傾雲點了點頭,將那枚隨身攜帶的令牌拿出來,攥在手裏:“閻閣主,可知道虞輕煙這個人?”


  “那不是二十多年前的西鳳皇太女嗎,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你打聽她做什麽?”


  閻閣主的語氣好像完全沒把這個當成是一個有用的情報,反而很是不能理解夜傾雲為何會提起這麽一個早已經作古多年的人。


  “西鳳皇太女?”


  虧了夜傾雲看過一些雜書,不然連皇太女是個什麽身份都搞不明白:“閻閣主可否具體說說這位西鳳皇太女,還有她是怎麽死的?”


  “要說虞輕煙啊,那可是一個傳奇一樣的女人。”


  閻閣主籲了口氣,似是陷入了回憶裏,對二人娓娓道來。


  年輕的公主用鐵腕手段輔佐自己的母親勵精圖治,振興社稷,卻突然眾叛親離,江山沒了,母皇沒了,性命,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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