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慕京淪陷了
正麵麵相覷著,疾風攥著一個信封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郡主來信了,郡主來信了!”
鳳鳴幾人倏地來了精神,齊齊看著疾風:“郡主信上說什麽了?”
徐林也忙道:“郡主說了她在哪裏嗎,人好不好?”
“哎呀郡主的信是給王爺的,我哪兒敢看啊!”
疾風甩著那捉人眼球的信封激動道:“王爺,郡主給你寫信了。”
風臨淵麵上還帶著被人吵到的不悅,信手拿過那信封拆開一看,信上寥寥數語,沒有客套的問候,也沒有阿諛奉承,主題隻有一個“要回曾經委托於他的令牌。”
心情沒理由的比方才更壞了一些,風臨淵冷聲道:“本王拿過夜傾雲一枚紅色的令牌,什麽時候,本王怎麽沒有印象?”
不應該的,他這段時間也翻出了許多夜傾雲之前寫給她的信,或嬉笑怒罵,或撒嬌求助,總之,不會是這樣冷冰冰,沒有一絲情緒的。
“令牌,什麽令牌?”
鳳鳴一臉茫然。
徐林和疾風對視一眼,大事反應過來了:“之前郡主在青州遇刺,我們救下她的時候,郡主手裏就拿著一塊紅色的令牌,王爺先收起來了,後來郡主委托王爺去查那令牌的來來,會不會就是那沒令牌?”
徐林話落,疾風就皺著臉道:“郡主是要拿回那沒令牌嗎,可是青鳥還沒查到那令牌的來曆啊?”
“郡主估計是想自己查吧。”
徐林猜測道:“畢竟,現在這樣子,令牌放在王爺手裏,也沒什麽作用了。”
風臨淵沒理會徐林他們的話,低頭從懷裏掏出一枚紅色令牌來,舉到徐林麵前道:“可是這枚令牌?”
“正是。”
徐林連連點頭:“當初我們還懷疑郡主遇刺,就是因為這枚令牌,後來就沒再見到了。”
風臨淵拿著那令牌細細端詳一番,將令牌和夜傾雲的信一起遞給徐林:“按照這個地址送過去。”
“燕京麽?”
徐林看見那地址愣了一下,隨即道:“屬下這就安排人送去。”
營帳外戰鼓聲聲,鳳鳴回頭看了一下,明明什麽都沒看到,他卻回頭道:“王爺,南韓攝政王的回信來了。”
南韓和大燕南北夾擊北慕,如今北慕的疆土隻剩下不足三成,南韓和大燕自是要商量一番的,月前進攻北慕前風臨淵就寫了親筆信給徐放,這鼓聲正是在提醒他們,徐放的回信到了。
風臨淵收斂了心神,朗聲道:“把人帶進來。”
南韓攝政王的信,自然是要專人傳遞的,信還沒到手,但所有人都明白,看過這封信後,眼前的這片土地上,又將掀起一場可怖的腥風血雨。
六月二十八,去年夜傾雲和風臨淵大婚的日子,今年,是大燕三十萬大軍和南韓二十五萬大軍南北夾擊北慕,進攻慕京的日子。
這日淩晨,慕京城的達官貴族,販夫走卒都在睡夢中被轟隆隆的爆炸聲驚醒,漫天的火光衝天而起,在厚實古老的城牆上炸出一個又一個的缺口。
防禦用的厚實城門倒下,變成了銀羽衛進攻慕京的橋梁,手持利刃的銀羽衛衝進慕京城,和徐墨池麾下的大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而風臨淵這站在城牆上,以內力外放聲音,下了進城後的第一道命令:“凡大燕將士,不得擅闖民房,傷害百姓,擔憂違逆者,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躲在民房裏的百姓們雖然不至於就此安心,卻也不再慌不擇路的跑出來搗亂。
徐墨池就站在夜傾雲麵前數十步的距離,身邊沒有護衛隨從,也沒有北慕將士,就那麽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好像專門等著風臨淵來似的。
聽風臨淵下了那道命令後,輕笑著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寧都王倒是把這句話記的牢固,也落實的很徹底,這一戰,敗在你手裏,本帥不虧。”
“你不是輸給了本王,你是輸給了北慕皇。”
風臨淵了然道:“大帥隻是叫著好聽,糧草,軍隊,你都無權調配,他隻讓你對付本王,卻沒給你對付本王的資本。”
徐墨池那張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船的氣質瞬間崩塌,滿臉驚愕道:“你,你怎麽會知道?”
“因為傅恒昭,從來都不會打仗,三十年前是,三十年後亦然。”
風臨淵靜靜的站在那裏,淡聲道:“三十年前,傅恒昭要穩固邊境,借我父王和秦老將軍立威,坑殺我大燕七千將士,所有人都說少帝年少有為,可後來冒出來一個你,長腦子的都知道那坑殺銀羽衛的計謀是你的主意,於是,你理所當然的被雪藏了。”
徐墨池貌似冷靜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聲音裏帶著不可抑製的顫意:“你,竟然連這也知道?”
“三十年後,傅恒啟要對付本王,無人可用,又想起了你,可是他之前對你太苛刻了,無論如何也不放心將三十萬大軍交給你。”
風臨淵諷刺道:“此番你炸堤淹死那麽多人,傅恒昭應該挺高興的吧,既毀了我那麽多銀羽衛,又讓你徹底失去了封侯拜相的可能,就算傅恒昭願意,北慕的百姓也不願意啊!”
太多的震驚過後,徐墨池反倒冷靜下來了:“不愧是寧都王,你和你的父王一樣,不,你比你的父王還要優秀,隻可惜,我們是對手。”
“據本王所知,你並不是北慕人。”
風臨淵好奇的打量著徐墨池:“一個東夷人,怎麽會如此心甘情願的為北慕賣命呢,徐大帥,可否為本王解惑?”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而已,本帥的命都是陛下救的,陛下想要拿回去,自然是要給他的。”
聽著城裏雙方將士的廝殺聲不斷的傳來,徐墨池忽然道:“從徐放攻破風涼關的那一刻起,本帥就知道,北慕保不住了,去年的疫病,對北慕的打擊太大了,到現在為止,疫病都為徹底消失,何況,當今大陸上最能謀算的兩個人還聯手了。”
“既然知道必輸無疑,為何還要做這困獸之鬥?”
風臨淵看著城內銀羽衛的旌旗越來越靠裏,堪堪逼近皇宮,覺得這場戰事該結束了。
正想著要如何處置徐墨池,卻見徐墨池忽然勾唇一笑,語氣森然道:“因為,這是本帥為你們選好的墳墓啊,你們不來,本帥豈不是白忙活這麽久了?”
“我們?”
“沒錯,大燕的戰勝,南韓的攝政王還有北慕的皇帝,你們死了,這大陸的天也就可以再變一變了!”
徐墨池話落,不等風臨淵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就見他撲身過去,將城垛上熊熊燃燒的火盆推了下去。
隻一瞬間,烈火在城樓內側蔓延開來,順著城門兩側的牆根向城內吞噬過去,火勢蔓延之迅速,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
風臨淵飛身上前,伸手去抓徐墨池就見徐墨池跳上城垛飛出了城外,幾想也不想的跟著跳下去,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逃走。”
落地時還沒忘跟守在城外的銀羽衛說一聲:“城內起火,快去救火!”
一聲兩下,城外的數萬銀羽衛在各部將軍帶領下往城內衝去,廝殺變成了救援,也不知道裏麵的北慕將士能不能反應過來,總歸,此戰過後,北慕這個王朝估計也是不存在了。
徐墨池在前麵跑的飛快,風臨淵在後麵步步緊逼,倆人在燃燒的烈火中你追我趕,這一場烈火中的巷戰變成了兩個人角逐的背景。
北慕地廣人稀,連王都也比燕京大上許多,徐墨池見風臨淵步步緊逼,不肯放手,轉而運起了輕功,飛身往南門跑去,那邊,南韓大軍也在攻城。
風臨淵的大刀闊斧的動作到底是刺激到了徐放,將南韓的內政交代好就親自帶兵出征,在銀羽衛所向披靡的時候,南韓大軍也在奮力背上,直至今日,南韓和北慕夾擊慕京,徐墨池這把大火燒了整個慕京,南韓大軍自然也未能幸免。
不知追趕了多久,徐墨池忽然停了下來,前方南韓大軍和北慕大軍廝殺成一片,城樓上,穿著銀色鎧甲的將軍站在城樓上,手持大刀望著下方,似乎是看到了徐墨池,那人也飛身而下,自火光中走來。
“你就是徐墨池?”
和之前優雅的攝政王不一樣,眼前的徐放儼然是一個曆經沙場的老將,看著徐墨池的眼睛裏像是有烈火在燃燒。
“南韓攝政王,別來無恙啊!”
徐墨池站在那裏,看看徐放,又看看風臨淵哈哈笑起來:“寧都王,年紀輕輕,輕功不賴啊,這些年,能趕上徐某的人可不多。”
風臨淵一步步靠近徐墨池,聞言,挑眉道:“聽你說法,是不把自己當成北慕的徐大帥了?”
“傅恒昭以為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就可以讓我替他,替北慕賣命?”
徐墨池嘲諷道:“錯了,徐某生來就是東夷人,死也要死在東夷,隻是,沒想到,給徐某送行的,竟然是堂堂寧都王和南韓攝政王,徐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