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登基大典
“原來是這樣嗎?”
夜傾雲低估了一句,正色道:“你以為,傅未央此人,可好對付?”
“傅未央不難對付,難的是他身後的北慕皇。”
風臨淵正色道:“北慕皇傅恒昭能從一個不受寵的庶子爬上皇位,又以十三歲幼齡穩固北慕朝廷,收複境內各部落,讓北慕在短短三十年內力壓各國,此人絕對不容小覷。”
“都說虎父無犬子,那是在尋常百姓家,可是在帝王家,好像當爹的厲害過了頭,當兒子的就沒幾個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夜傾雲杵著下巴老神在在道:“傅未央明顯是不如傅恒昭的,不過,你要是想對北慕動手的話,我不建議你拿傅未央開刀。”
“為何?”
人都習慣挑軟柿子捏,雖然風臨淵並未打算捏哪隻軟柿子,但對夜傾雲的思路還是挺有興趣的。
“傅恒昭和傅未央的父子檔是明顯的虎父犬子組合,傅恒昭若是沒了,憑傅未央的能力也翻不出什麽大的浪花來,可若是你先把傅未央這個傅恒昭最中意的儲君給玩兒死了,傅恒昭這隻大老虎發威,可就有你受的了!”
風臨淵本隻是隨口一問,聽到夜傾雲的解釋,卻意外覺得很有道理。
難言驚訝的道:“你,早就琢磨過北慕的情況?”
“那倒沒有。”
夜傾雲反倒有些意外風臨淵會這麽問,略微思索一番,才解釋道:“其實這是一個再淺顯不過的道理,說的直白一點,如果我殺了傅恒昭,傅未央未必有哪個實力替他父皇報仇,可我若是殺了傅未央,傅恒昭就算是為了北慕的國威也會追殺我到天涯海角,你說是吧?”
風臨淵點頭:“的確如此。”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大燕連年征戰,兩年之內,的確不適合再戰,隻要北慕和南韓安分守己,兩年之內,本王是不會主動掀起戰事的。”
“王爺,郡主,天壇到了。”
倆人默契的不再談論這一時半刻明顯結束不了的話題,風臨淵姿態優雅的下了馬車,向夜傾雲伸出一隻手。
夜傾雲本已經扶住了車門準備跳下去的,見狀,還是把手遞了過去,不是說訂了婚兩個人突然就親密起來了,而是外麵聚集了不少人,不想掃了風臨淵的麵子。
手指被風臨淵握住的一瞬間,夜傾雲下意識的往回縮了一下,卻被他更加用力的握住,夜傾雲一驚,抬眼看向風臨淵,腳底下就失了分寸,身子一歪,差點栽下去。
“小心!”
風臨淵眼疾手快的扶住踩空的夜傾雲,低聲提醒。
“謝謝。”夜傾雲回過神來,低聲道謝。
風臨淵搖搖頭,捏了捏她的指尖,以示安撫。
夜傾雲不自在的把手抽回去,這次,風臨淵倒是沒再握緊她的手不放。
早早到場的文武百官們見到風臨淵,便齊齊見禮:“參見寧都王殿下!”
風臨淵冷冷頷首,便引著夜傾雲往自己的位置去,大燕國沒幾個王爺,風臨淵的位置自然在最前麵,無論別人願不願意接受,風臨淵在大燕的地位與日俱增。
天壇外圍,文武百官和皇室宗親密密麻麻占了一地,燕寒天穿著一身黑色五爪金龍袞袍,戴著十二道冕旒的皇冠走上祭台,焚香祭祖,誦讀複雜的祭文。
又回到宮裏,接受玉璽,正式坐上黃金寶座,接受文武百官三呼萬歲,這冗長複雜的登基大典才算是結束了。
“哈啊,早知道登基大典如此複雜,我就找個借口不來了。”
夜傾雲躲在風臨淵背後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道:“現在能回去了嗎?”
“還不能。”
風臨淵聽著身後迷糊的聲音,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道:“還有宮宴呢,新帝登基,當然要設宴慶祝的。”
話說完,隻聽得背後咯吱咯吱的咬牙聲傳來,再沒有人說話,風臨淵終是沒忍住上翹的嘴角,一抹笑意自唇角流出,寵溺而不自知。
如風臨淵所說,晚上的宮宴還是沒能躲過去,隻不過,這一次夜傾雲在宮宴上的位置也變了。
往日宮宴她是坐在女眷們靠前的位置,這一次宮人不知道怎麽想的,直接把她的位置安排在了風臨淵身側,不過未婚夫妻同席而坐在大燕也不是什麽出格的事情,她就沒做什麽反應。
不多時,文武百官齊聚花萼相輝樓,靜候新帝來臨。
“皇上駕到!”
“太後駕到!”
兩聲尖銳的唱喏讓眾人都跪地迎接大燕最尊貴的兩人到來,眾人三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短短數日,眾人請安的話沒變,受大禮的人卻換的徹底。
燕寒天大手一揮,道一聲:“眾卿平身!”
眾人起身,就見燕寒天換了一身明黃色龍袍,戴著尋常的皇冠,儼然一副意氣風發的少年帝王的模樣。
而旁邊的婁太後,也就是曾經的皇後則穿了一身寶藍色宮裝,戴著略顯老氣的鳳冠坐在那裏,占據了專屬於太後的位置。
“謝萬歲!”
眾人謝恩後起身。
燕寒天見夜傾雲坐在風臨淵身邊,眼神閃了閃,朗聲道:“今日乃是朕的登基大典,是大燕曆史上新的一天,朕願與諸君攜手治理大燕,共迎大燕太平盛世,來,諸位,與朕滿飲此杯!”
新帝敬的第一杯酒,大臣們哪敢不喝,無論是千杯不醉的武將,還是一杯倒的文臣全都給麵子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待眾人滿飲此杯,燕寒天又道:“寧都王,此番林薄謀逆,你居功至偉,來,朕敬你一杯!”
“陛下言重了,守土開疆,是我等武將分內之責。”
他客氣了兩句,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給足了燕錦天這個新帝麵子。
燕錦天見狀,哈哈大笑道:“寧都王果然爽快!”
說完又倒了一杯酒,朗聲道:“按理說,飛鸞將軍平定北疆,功在千秋,然而飛鸞將軍心係西疆十三州,已然不在燕京,實在是一大遺憾,傾雲妹妹,你是飛鸞將軍唯一的親人,朕敬你一杯,以表對飛鸞將軍的謝意,如何?”
夜傾雲聽著燕寒天虛偽至極的言論,心中不耐,麵上不顯,拱手道:“陛下的心意,臣女替姑母領了,隻是臣女自幼滴酒不沾,還請陛下恕罪!”
燕寒天聞言,臉上的笑容僵住。
少時,一道尖銳的聲音斥責道:“夜傾雲你什麽意思?皇兄敬酒是多大的殊榮,你敢不喝?”
夜傾雲冷掃了一眼燕錦玉,轉而向燕寒天道:“臣女自幼滴酒不沾,貿然喝酒,隻怕會失態於人前,陛下既是賞賜於姑母,想來不會把賞賜變成懲罰吧?”
“傾雲妹妹說的哪裏的話,鎮南侯府的忠心,天地可鑒,朕也一清二楚,這一杯酒,不喝便不喝了,哪有那麽嚴重?”
說完,還故作大方道:“來人,給燕寧郡主上茶,上最好的大紅袍!”
眾人看著燕寒天大方的舉措,心裏嘀咕不已,他們這位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求娶過燕寧郡主,莫不是如今還在惦記著這位鳳命福星的燕寧郡主吧?
再看看風臨淵,頓覺自己吃到了什麽驚天大瓜,一時間感慨無比,這燕寧郡主雖說的長的不錯,但也不是傾國傾城啊,怎麽就惹了這麽多人趨之若鶩呢?
夜傾雲忍著不耐道:“謝陛下體諒!”
燕寒天笑著搖頭:“傾雲妹妹不必如此客氣,飛鸞將軍遠赴西疆十三州也是為大燕社稷,朕替她照顧你,實屬應該。”
這話說的讓人惡心,夜傾雲不想再跟他打太極,幹脆沒再接話。
旁邊太後見氣氛有些冷場,便緩聲道:“傾雲,哀家聽說,前兩天,你們訂婚了?”
“是的太後娘娘。”
夜傾雲恭敬道:“姑母每每離京都是少則三四月,多則一兩年不回京,如今府中隻我一人,姑母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便想著提親訂下婚使,如若有事,王爺也能照拂一二。”
“飛鸞將軍為了你這個侄女,倒是煞費苦心呢!”
婁太後說著,似是試探的道:“說起來,你也是哀家看著長大的,既然婚事已定,是不是大婚也不遠了啊?”
夜傾雲有點鬧不明白她一直說自己的婚事是什麽意思,聞言,故作嬌羞的低頭:“這個,臣女聽姑母和王爺的。”
看神情竟然對風臨淵並無排斥之意,這讓婁太後大為震驚,夜傾雲和風臨淵兩情相悅,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震驚之餘,她思索著,一定要毀了這二人的婚事,讓夜傾雲遠離風臨淵。
鳳命福星,隻能是她的兒子燕寒天的!
正思索著,就有人道:“啟稟陛下,太後,陛下初登大寶,為保大燕江山繁榮昌盛,後繼有人,還請陛下冊封皇後,選秀納妃,為皇族開枝散葉!”
此人一開口,其他大臣紛紛附和:“懇請陛下冊封皇後,選秀納妃,為皇族開枝散葉!”
這種事情,燕寒天和婁太後早有準備,聞言,燕寒天便故作為難道:“各位愛卿,皇祖母七七尚未過,如此興師動眾的冊封皇後,選秀納妃,空怕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