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好一出狗血大戲!
她本以為傅未央會為她撐腰,熟料,傅未央竟然一臉欣賞之意的看著夜傾雲道:“好一個臣子本分,若是我北慕滿朝文武都如燕寧郡主這般,本王和父皇就高枕無憂了。”
夜傾雲詫異的查了一眼傅未央,並未接話。
那邊燕錦天幹咳了兩聲,狀若無意道:“好了諸位,燕寧郡主還受著傷呢,還是先說正事吧。”
燕錦天此言一出,眾人都看向太子燕寒天。
隻見燕寒天麵色略不自然道:“來人。”
話音一落,眾人身後的禪房門被打開,門內站著一個丫鬟打扮,滿臉是淚的女人,夜傾雲在看到那人相貌的瞬間,腦海中閃過一絲不祥的感覺。
不等她出聲,就聽夜清容驚聲道:“大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這是男賓的院子啊,而且,你不是在刑部大牢裏嗎?”
她一聲驚呼,惹得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夜清顏,而夜傾雲則直接對太子燕寒天道:“敢問太子殿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二妹妹你要為我做主啊!”
燕寒天還沒說話,夜清顏就衝出來跪在了夜傾雲麵前,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撲的夜傾雲身子往後一歪,差點摔倒。
後背觸到一個微涼的軀體,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小心。”
夜傾雲不自在的躲開風臨淵的氣息,往前竄了竄,冷聲道:“請我做主之前,你是不是該先解釋一下,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我不知道啊!”
夜清顏一臉淚痕的看著夜傾雲:“我真的不知道,昨晚睡著的時候還和母親一起在刑部大牢裏,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太子殿下,在……二妹妹你要為我做主啊,我的清白都沒了,我還怎麽活啊?”
夜傾雲這下明白了,原來夜清顏方才那一陣尖叫是怎麽回事了。
不過,夜清顏這是在為自己的清白哭泣嗎?
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夜傾雲一臉正色道:“太子殿下,夜清顏雖是戴罪之身,但也是我鎮南侯府的人,如此情況,太子殿下能否給我一個解釋?”
“傾雲妹妹,這,本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方才你也聽到了,本王都是被她給吵醒的,相國寺乃佛門重地,本王身為東宮之主,怎會如此不知分寸呢?”
太子燕寒天並不是一個能言善辯之人,尤其是他還惦記著夜傾雲的鳳命福星身份,眼下這種情況,話還沒說出來,臉已經紅的不成樣子了。
夜傾雲見狀,心中想笑,麵上卻是一派淡定道:“既然兩位都說一無所知,那就請大夫來吧,看看二位是否有被人下藥的跡象,還請諸位看在太子殿下和鎮南侯府的麵上,莫要宣揚此事,傾雲在此謝過諸位了。”
燕錦天聞言,立即便道:“何須請大夫,相國寺諸位高僧無一不通岐黃之術,請他們來,是否中藥,一看便知。”
眾人紛紛點頭。
燕寒天聞言便道:“來人,去請普恩大師來。”
侍衛連忙跑了下去。
疾風忽然搬了一個椅子來,上麵鋪著厚厚的蒲團,眾人以為他是搬給風臨淵的,熟料搬著椅子徑直走到了夜傾雲身後,客氣道:“郡主,請坐。”
夜傾雲也是不客氣,笑著對疾風道了聲謝便坐了下去。
宋西洲站在風臨淵身後,就覺得燕寧郡主對疾風笑了一下後,自家王爺周身的氣場越發的凍人了。
默默站遠了點兒,嫌棄道:“我說疾風,你別光顧著討好未來王妃啊,給王爺也搬一個椅子不行啊?”
疾風一愣,連忙跑去又搬了一個椅子放在夜傾雲身側:“王爺請坐。”
風臨淵涼涼瞅他一眼,撩起衣擺坐下,椅子就放在夜傾雲身邊,兩個人穿的又厚,坐在一起,從身後看,竟像是緊緊相依的樣子。
宋西洲摸著下巴拿手肘戳了一下疾風,示意他看前麵的兩人:“還別說,這樣看上去,王爺和郡主還挺像那麽回事兒的哈?”
疾風猛點頭,一臉的讚同,早忘了昨天是誰哀嚎,夜傾雲若是成了寧都王妃,他的任務量要翻倍的。
夜傾雲無語,這兩個人居然就站在她身後講小話,真以為她聽不見呢?
隻覺得上梁不正下梁歪,斜了風臨淵一眼,便默默盯著燕寒天看,她自己就是玩兒毒的人,門打開的時候,房間裏沒有任何迷惑人神智的味道,反倒是燕寒天,分明是被人催眠了。
短短時間內見識了暗示和催眠,夜傾雲越發覺得這個大燕王朝臥虎藏龍了,她很想知道,敢對燕寒天這個儲君催眠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傾雲!”
被南知意的一聲低吼嚇回神,夜傾雲膝頭的毛團子都掉了下去,夜傾雲嗔怪道:“你幹嘛?”
那略帶抱怨的語氣讓南知意愣了一下,冷冰冰的夜傾雲居然也會這樣說話?
“還問我呢,你方才在想什麽呢,盯著太子看的那麽入神,人家叫了你兩三遍都不知道應聲的?”
南知意的語氣裏不無嗔怪,因為雪思婉和其他貴女看著夜傾雲的眼神裏已經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嘲諷。
畢竟,一個已經有了婚約的女人盯著男人看那麽久,的確有些失禮的。
夜傾雲沒想那麽多,有些茫然的搖頭道:“我是在想,究竟是什麽人這麽有能耐,竟然能帶著一個大活人從戒備森嚴的刑部大牢裏逃出來,且毫發無損的送到太子殿下屋裏,燕京居然有這種人,這也太恐怖了吧?”
“誰說不是呢,上次三皇子和離憂公主,哦不,跟豔側妃不也是一樣嗎?”
婁姍姍貌似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道:“一個人神智全無,被人陷害著做下這些事情,卻又不得不承擔結果,想想真是恐怖呢?”
誰都聽得出來她這是在為燕錦天開脫,燕錦天也是會順著杆子往上爬:“婁小姐說的不錯,這種人,的確可怖,皇兄,這次若真是為人所害,我們可決不能姑息,一定要將這可惡的歹人揪出來,繩之以法,否則,以後還不知道什麽人會被害呢!”
燕寒天讚同的點頭:“三皇弟所言不錯,此番受害的是你我,下一刻就有可能是別的朝廷重臣,甚至是父皇,此等歹人,絕不能姑息!”
兩個自幼爭鋒相對,連小時候寫大字都要比誰寫得多的人,竟然有一天會持有相同意見,說出去估計連皇後和雪賢妃都不相信。
但是誰都清楚,如果查不出這個人,那三皇子就是勾引庶母的罪人,而太子和一個本該在刑部大牢的罪臣之女混在一起,也會名聲全無。
迫於這一點,他們就算再反感彼此,也不得不暫時放下芥蒂,一致對外。
普恩大師來的很快,即使一大早就聽聞了這種令人不悅的消息,還是處變不驚的跟著侍衛前來。
在佛門淨地做出這種事來,即便是被陷害的,燕寒天也難免有幾分尷尬。
還是風臨淵主動迎了上去:“有勞大師了,事關太子清白,還請普恩大師慎重對待。”
普恩大師穿著最為普通的土黃色袈裟,看上去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和尚,但在場的人卻都不由自主的方輕了呼吸,連之前竊竊私語的官家小姐們都禁了聲。
聞言,躬身道一聲阿彌陀佛,走到燕寒天麵前:“請太子殿下伸手。”
燕寒天連忙伸手,遠恩大師為太子診脈,搖搖頭:“殿下身上並無中毒跡象。”
“怎麽會?”
燕寒天驚疑道:“如若不是中毒,本王怎麽會對之所做之事一無所知?”
“那大姐姐呢?”
夜清容從人群裏鑽了出來:“大姐姐會不會被人下藥了?”
夜清容不知為何,對夜清顏極為關注,每每當別人忽略了夜清顏的時候,她總會想辦法讓別人想起夜清顏這個人來。
燕寒天黑著臉對普恩大師道:“勞煩大師為夜大小姐診脈。”
夜清顏站了起來,普恩大師也毫無芥蒂的為她診脈,還是搖頭:“夜大小姐體內也無中毒跡象。”
“不可能!”
夜清顏惶恐的抬頭,手腕直伸到普恩大師麵前:“不可能的大師,你再好好看看,我一定是中毒了,否則,我怎麽會毫無知覺的被送到這裏來呢,我寧願自己還在刑部大牢啊,大師!”
大師二字叫的撕心裂肺,就連之前幸災樂禍的婁姍姍幾人也都不由得生出幾分同情來。
寧可待在大牢裏,也不願意失去清白,這大概是她們這些官家千金共同的理念吧。
唯有雪思婉,一雙怨毒的眼神盯著夜清顏,恨不得以眼神殺之而後快,一個罪臣之女居然成了太子的女人,憑什麽?
聞言,直接道:“夜二小姐,你還是安靜點吧,普恩大師的醫術,舉國皆知,難道他還能看錯了不成?”
冷冷的語氣,沒有絲毫平日裏溫溫柔柔的書香之女的樣子。
夜清顏的手尷尬的舉在空中,不知何去何從。
就在這時,普恩大師卻出了聲:“這位姑娘的確沒有中毒,但她是被人打暈過的,動手之人武功並不高絕,後頸應該還留著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