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和封言辭的交易
夜傾雲誠懇的看著夜傾城道：“至於怎麽會的這些，我也無法解釋，但是我保證，我還是你和姑母熟悉的那個夜傾雲，鎮南侯府，也隻會是我們和爹娘的鎮南侯府，其他的那些個牛鬼蛇神，誰都別想薅鎮南侯府的羊毛。”
夜傾城聞言，失笑道：“合著夜漢青母子這麽多年的籌謀算計，在你眼裏就是薅羊毛啊？”
“他們也就是想要的東西多了點而已，本質上，跟薅羊毛沒什麽區別，不是嗎？”
夜傾雲反問一句，隨即跳過了這個話題：“馬上就入冬了，我聽說離國那邊今年秋天大旱，婁得昭麾下三萬大軍的糧草都拖了兩個月了，姑母帶了五萬大軍前去，我們是不是得提前為姑母準備一些軍餉糧草？”
夜傾城驚訝道：“軍餉好說，我已經在籌備了，隻是糧草運送起來，耗時耗力，官府對糧草管控的也嚴格，恐怕得費些功夫。”
“就算費時費力也得抓緊時間，否則，夜文青一上任，我們再想給姑母運送糧草，就更難了。”
夜傾城微愣片刻，隨即反應過來：“你說對，糧草和軍餉，大哥來解決，這段時間我可能經常不在府裏，三房那邊，你小心點兒。”
“我知道了！”
夜傾雲乖乖應下，夜傾城又叮囑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夜傾雲進屋換了一身衣服再出來，玄羽和疾風就侯在了院子裏。
“郡主，疾風來了，馬車已經備好。”
夜傾徑直出門，路過疾風的時候，問了一句：“你來我這裏，你家王爺知道嗎？”
“王府的事情，有什麽是王爺不知道的。”
疾風吊兒郎當的跟在夜傾雲身邊：“不過郡主也別擔心，您既然信得過王爺，將那麽重要的事情都告訴了王爺，王爺也不會太小氣，但凡郡主有命，隻要不違背原則，王爺不會阻止卑職和徐林被郡主效一些犬馬之勞的。”
夜傾雲連連搖頭：“沒那麽誇張，帶你去，主要是蹭一下你家王爺的麵子。”
疾風撓著頭嗬嗬傻笑，完全不覺得夜傾雲此言有什麽問題。
再次看到封言辭，還是和往常一樣，好像一個胖乎乎的彌勒佛，不了解他的人，完全想象不出來，這人居然會是一個讓大燕滿朝文武都頭疼無比的鐵麵閻王。
看到夜傾雲，封言辭笑嗬嗬道：“喲，燕寧郡主怎麽來了，還有疾風護衛，可是寧都王殿下有事？”
“封大人客氣了，是我有事想和大人聊聊，本來想直接去刑部的，後來想想，我一姑娘家，屢屢到刑部去，難免讓大人為難，便讓人請了大人來著茶樓一坐，沒有打擾到大人的正事吧？”
封言辭也是直接：“不會，若是真的忙，本官就不會出來了。”
夜傾雲聞言，欣然道：“封大人快言快語，我也不繞彎子浪費封大人的時間了，今日來找封大人，的確有事相求。”
封言辭一愣：“郡主言重了，本官可擔不起郡主一個求字。”
夜傾雲不與其客套，直接開門見山：“事情也不大，隻是明日處斬夜漢青的時候，還請大人網開一麵，讓千氏和柳氏母女去觀刑，僅此而已。”
封言辭是真沒見過這麽直接的人，臉上表情有點轉換不及：“郡主，親屬觀刑是沒問題，可是那千氏和柳氏母女還在刑部大牢裏呢，已經判刑了的，如何能讓他們平白出了大牢？”
“一個時辰，我隻需要讓他們出來一個時辰。”
夜傾雲正色道：“我也不讓您白幫這麽忙，您幫我這個忙，我想辦法替清河郡主解了毒，完全公平的一筆交易，封大人以為如何？”
封言辭一瞬間變了臉色：“郡主，本官尊你是鎮南侯夫婦的血脈，也尊重你鎮南侯府滿門忠烈，但是，你要是再拿家母開玩笑，本官可就要翻臉了。”
“封大人與我無冤無仇，還幫過我的忙，我如何會拿令堂開玩笑？”
夜傾雲直言道：“我姑母之前中了鉤吻之毒，想必大人也知道吧，但大人知不知道，那鉤吻之毒，是誰解的？”
封言辭怔怔的望著夜傾雲：“郡主，認識那個解毒之人？”
“鉤吻之毒和清河郡主所中之毒，我不知道哪個更為厲害，但我可以保證，就算不能全解，至少也能緩解兩分，讓清河郡主少受些折磨。”
茶樓裏古樸的杯盞在封言辭的左右手裏其來回倒騰，不知道心裏經曆了多少糾結。
最後，長歎一口氣：“也罷，嚐試了這麽多回，也不怕多這一回了，郡主若是方便，能不能帶那人到府上給家母看看。”
“當然，隨時都可以。”
“你，不用回去用那位神醫商量一番？”
“不用。”
夜傾雲無奈道：“我隨時都可以去看清河郡主。”
“郡主，你……”
封言辭不是沒想過夜傾雲有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神醫，但夜傾雲之前的名聲和年齡讓他下意識的去拒絕相信這個答案。
他遲疑著去看疾風，見後者點頭，才道：“也罷，郡主既然能救飛鸞將軍，那本官也就冒險一試，郡主若是無事，我們現在就出發？”
“可以啊！”
夜傾雲欣然答應。
疾風傻眼，坐在車轅上還跟夜傾雲嘀咕：“這事兒就這麽成了，卑職這一點作用都沒發揮出來啊？”
“本來也就是借著你家王爺的東風增加一點可信度，不然你還想跟封言辭打一架啊？”
夜傾雲敲敲車壁：“封宅你就不用去了，省的讓人以為你家王爺和封言辭結黨營私，那我可就罪過大了。”
疾風懶洋洋靠在車壁上，聞言，彈了起來：“誒，這就趕卑職走了啊？”
“不然呢，等我請你吃飯？”
“這個好啊！”
疾風興奮道：“郡主您不知道，您昨晚一走，宋西洲那家夥就來了，飯量大的跟豬一樣，卑職和徐林除了您留的那點小菜，別的什麽都沒撈著，卑職可一直都惦記著您的手藝呢！”
“那你就繼續惦記著吧，像夜漢青這樣能把我氣成昨日那般模樣的蠢貨這世上也沒幾個了。”
夜傾雲掀開簾子，嫌棄道：“還不走？”
疾風衝夜傾雲做了一個傷心的表情，捂著胸口跳下車轅還朝夜傾雲他們揮了揮手。
夜傾雲縮回馬車裏，搖了搖頭，忽然笑了一下，最是不想與風臨淵有牽扯。
但來到這裏這麽久，無論是自己主動，還是形勢所迫，與她糾纏最多的，還是風臨淵。
封宅和許多高門大宅相比，其實顯得有些過於簡陋，甚至連鎮南侯府都比不過。
但是院子打理得很精致，裏麵種了許多名貴漂亮的花草，即便是在重陽秋日，也有滿目的萬紫千紅和嬌豔綠色。
封言辭帶了夜傾雲進府，才注意到夜傾雲居然連一個隨從都沒帶，唯一的一個車夫還在外麵候著，不由問道：“郡主，需不需要找個人打下手？”
“不用。”
夜傾雲擺擺手：“我先看看情況再說。”
一路走過去，夜傾雲見到的人不多，直到進入清河郡主的房間，也隻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約莫五十來歲的婦人，身邊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
看到封言辭和夜傾雲進來，連忙迎了過來“老爺回來了，這位就是燕寧郡主吧？”
夜傾雲微微頷首：“清河郡主安，封夫人安。”
要說身份地位，大燕境內比她身份高的女性並不多，清河郡主雖然也有郡主的封號，但比起夜傾雲來，總歸差了一些。
夜傾雲既不盛氣淩人，也不自降身份，冷冷清清，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封言辭的夫人是一個挺溫柔的女子，受了夜傾雲的禮，也不多言，隻微微點了點頭，便去上茶水點心。
清河郡主雖然癱瘓在輪椅上，卻是一個有些英氣的婦人，眉宇間暗藏著尋常婦人學不來的高貴和威嚴。
矜貴的頷首後道：“言辭說郡主能解老身的毒？”
“可以一試，至於能不能解，還得看過之後才知道。”
夜傾雲說完，走到清河郡主麵前：“老郡主，可否讓晚輩為您診診脈？”
“看吧。”
清河郡主手放在茶幾上，封言辭就從一旁拿了藥枕來。
夜傾雲伸手診脈，良久，眉頭微蹙：“敢問封大人，當初，是何人確診老郡主中了毒的？”
“朝中許多禦醫都確診了啊，民間也輕了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周禦醫如何說？”
“周禦醫？”
封言辭愣了愣，回想半天，還是清河郡主開了口：“周禦醫倒是所有的大夫中唯一一個說並不確定老身這身體究竟是什麽情況的，言辭問他老身是不是中毒，周禦醫也說不確定。”
“周禦醫不愧是國手。”
夜傾雲感歎道：“老郡主的雙腿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有待考究，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絕不是中毒。”
封言辭驚駭道：“不是中毒，那究竟是怎麽回事，而且當時周禦醫也說了，母親體內的確有曼陀羅殘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