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就是在羞辱你
離憂公主要刁難夜傾雲,雖然不在高渠的計劃之內,但是鎮南侯和夜飛鸞兄妹讓離國損兵折將。
他父親都死在了夜飛鸞的彎刀之下,能刁難夜傾雲,他是樂見其成的,所以才沒阻止,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高丞相切莫動怒,燕寧郡主並無意折辱離國,隻是心直口快罷了,對吧,傾雲丫頭?”
夜傾雲點點頭,風臨淵有點意外,就這麽認輸了,不太像她的風格啊!
果然,就聽夜傾雲道:“陛下說得對,我並無意折辱離國,兩國交鋒,勝敗都是兵家常事,我折辱的就是離憂公主。”
眾人聽的一驚,離憂整個人都要氣瘋了,哪兒還顧得上嫵媚溫柔的形象,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夜傾雲,怒聲道:“你……你說什麽?”
“敗軍之將就該有敗軍之將的樣子,你們是歸降使團,不放低了姿態,祈求我大燕給離國容身之處,還敢當著我姑母的麵挑釁我,縱使我夜傾雲一無是處,我尚且有一片容身之處,你一末代公主,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好!”
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大殿上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文臣武將齊聲叫好,對夜傾雲的這番話讚同不已。
高渠和離憂公主幾乎要將夜傾雲瞪出個窟窿來。
旁觀許久的太子燕寒天忽然道:“父皇,傾雲妹妹說的沒錯,離國是歸降國,還對我大燕提出這諸多要求,當眾挑釁,委實沒有歸降的誠意,兒臣建議,對離國歸降的條件,重新考慮。”
三皇子燕寒天見太子站了出來,便立即道:“稟父皇,兒臣也以為離憂公主此舉甚為不妥,由此可見,高丞相求娶燕寧郡主絕非真心,還請父皇三思。”
“求娶,什麽求娶?”
夜傾雲茫然道:“誰要求娶誰?”
夜飛鸞安撫的拍拍她的後背:“前幾日,高丞相向陛下求娶你,陛下說了,要考慮考慮,還未答應。”
“是啊傾雲丫頭,高丞相的確與朕提起過此事,正好,傾雲丫頭你和飛鸞都在,你們姑侄倆,意下如何?”
“絕不可能。”
夜傾雲想也不想的拒絕。
皇帝故作不悅道:“為何,之前你要與安平侯世子退婚,是安平侯世子做得不對,朕允了,現在,難道連高丞相你也看不上?”
“陛下,臣女是大燕人,臣女的父親母親都因為離國而失蹤,臣女的姑母也因為離國,幾次命懸一線,臣女不是什麽深明大義之人,臣女小氣,記仇,絕不願意嫁與仇人之子。”
燕錦天和燕寒天雙雙麵露喜色,夜傾雲是大燕鳳命福星,背靠鎮南侯府。
娶了她,相當於娶了大燕四分之一的兵力,還有諸多武將的支持,怎麽能讓給高渠一個外邦之人?
但是夜傾雲身份特殊,他們一旦主動開口,勢必會引皇帝懷疑,可現在,夜傾雲自己拒絕了,那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夜飛鸞聞言,眼中閃過笑意,麵上卻是無奈道:“陛下也看到了,雲兒被臣寵的實在不像樣子,而且,雲兒的確也還小,臣想多留她在身邊幾年,還請陛下成全。”
“好吧,朕拿你們姑侄倆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皇帝分明就是自己不願意讓夜傾雲這個所謂的鳳命福星外嫁,麵上卻是一副無奈的樣子道:“高丞相,你也看到了,燕寧郡主舍不得實在不是高丞相的良配,這樣,若是高丞相有別的看得上的千金,朕必定為高丞相和那位千金賜婚,如何?”
“不用了陛下,高某隻是好奇鎮南侯的女兒究竟是什麽樣子,今日,已然見識了。”
高渠在方才的插曲後,臉上竟然還能保持笑容:“隻是離憂公主自幼對寧都王殿下多有仰慕,此番前來,我離國也的確有意將離憂公主獻給寧都王殿下,以表我離國歸降大燕的誠意,還請陛下成全!”
求娶不成,便成了獻女,大臣們都無語了。
皇帝聞言一愣:“這,婚姻大事,還是要看緣分的,離國的誠意,我大燕自是應該欣然接受,隻是不知,寧都王對離憂公主是何心意啊?”
說著,好像挺善解人意的道:“臨淵,你來說說,你可願意娶離憂公主為妃?”
“陛下知道,臣素來不近女色,且臣此番在西疆戰場上身負重傷,實在是承不了離憂公主的一片心意,還請陛下為離憂公主另擇佳婿。”
“高丞相,離憂公主,這……”
皇帝一副為難的模樣。
離憂公主和高渠接連被拒婚,臉色很是難看,在皇帝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高渠連忙道:“陛下不用覺得為難,可能是我們初來乍到,大家對我們了解不多,左右談判事宜也得持續數月,不若,待大家熟悉一些,再商議此事,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好,好,就聽高丞相的!”
能不當眾討論風臨淵和夜傾雲的婚事,老皇帝自然是滿意至極的,接下來的宴會,就順利多了,吃吃喝喝,看看節目,一晚上也就這麽過去了。
宮宴上的事情,在燕京貴族圈裏流傳開來,許多人對夜傾雲都很有改觀,尤其是一些有骨氣的文臣武將,對夜傾雲那天的表現簡直是讚不絕口。
寧都王府內,宋西洲坐在風臨淵對麵表情嚴肅的像是在研究什麽複雜的古籍,但他麵前卻什麽都沒有。
“你說,怎麽就那麽巧呢,你才發現離憂公主表演的曲子有問題,她就把桌上的茶盞給摔了,還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
“不是巧合。”
風臨淵擦著一把窄刃長劍,淡漠道:“她就是發現了那曲子不對勁,尤其是那曲子影響到了夜飛鸞,所以才摔杯提醒的。”
“可能嗎?”
宋西洲不可置信的瞪著風臨淵:“她是夜傾雲啊,傳聞中的廢物郡主,怎麽可能察覺到那麽邪門的曲子,連你都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呢?”
“她最近做的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還少嗎?”
寶劍入鞘,風臨淵摸著劍柄,眼神銳利如芒:“那日在花萼相輝樓說的話,你以為她僅僅是在和離憂公主慪氣?”
“當然不是,你又不是沒看到,她說完那話後,朝中武將幾乎把她當成鎮南侯真正的接班人了都。”
宋西洲翻著白眼兒道:“我又不瞎,她明明沒必要那麽直接,得罪離憂公主和高渠,卻非要那般高調,分明就是有所圖,隻是,我還不太清楚,她所圖謀的,究竟是什麽。”
而被這兩人研究的夜傾雲,此時正在自己院子裏發呆:“皇後,她召我進宮做什麽?”
“奴婢不知道。”
玄梔搖了搖頭:“據屬下所知,夫人年輕的時候,好像和皇後來往挺多的,至於關係怎麽樣,屬下就不太清楚了。”
“既然皇後召你進宮,你就去。”
夜飛鸞舒舒服服的躺在夜傾雲最近讓玄羽改的躺椅上:“我大概能猜到她叫你去是要做什麽,你隻管把什麽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她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好吧。”
夜傾雲一頭霧水的進了宮。
一看到夜傾雲,皇後就熱情的像是什麽似的:“傾雲來了,快過來。”
夜傾雲不明所以,一臉茫然的走了過去,倒是還記得行禮:“臣女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安。”
“你這丫頭,私底下就不要與本宮這般客氣了,快過來。”
皇後依然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鳳袍,但比那日宮宴上,看著要隨和很多,對著夜傾雲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一般。
但夜傾雲忘不了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一點都不敢放鬆警惕,隻恭敬道:“以前是傾雲不懂事,壞了規矩,如今,傾雲受了教訓,不敢再失禮了。”
夜傾雲故意含糊其辭,又露出一副沮喪的表情來,皇後便以為她還對安平侯府的婚事耿耿於懷,倒也沒有多想。
隻憐愛道:“安平侯世子與你退婚,是他沒有福氣,本宮知道,你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那日宮宴後,太子都誇你呢,說你不負將門之分,有你父親和姑母的風骨。”
“太子殿下真是謬讚了,臣女其實就是記仇,討厭極了那離憂公主才會說那話的,至於什麽家國大事,臣女根本就一竅不通。”
“這還真不是謬讚,本宮聽說,三皇子也成日裏在雪賢妃那裏誇你呢,還說要討了你去做他的三皇子妃呢!”
皇後狀若無意的說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夜傾雲的臉:“哎,就是不知道太子有沒有這個福分,得了傾雲你的青睞啊?”
夜傾雲連忙屈膝請罪:“臣女惶恐,臣女自知之前德行有失,且無才無德,配不上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所以,從來不敢覬覦兩位殿下,請皇後娘娘明鑒!”
“哎呀,你這丫頭,誰說你覬覦他們了啊,要覬覦,也是他們覬覦你啊!”
皇後像一個溫柔的長輩一樣,牽著夜傾雲的手,柔聲道:“傾雲啊,你跟本宮說實話,太子和三皇子,你究竟喜歡哪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