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讓幕後黑手付出代價
“你們做得很對。”
夜飛鸞讚同道：“太子母族樓家在朝中根基深厚，又是皇上的嫡子，如若沒有確切的證據，陛下是不會動太子的，何況，此事還牽扯到了寧都王，情況就更複雜了。”
夜飛鸞一個女人，能在朝中屹立數年，保持鎮南侯府榮寵不衰，豈會連這一層都看不明白。
“那姑母，太子刺殺你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嘛？”
夜傾雲不甘心道：“這次多虧了寧都王府有苦晚騰，姑母才能僥幸撿回一條命，不讓太子付出一點代價，我不甘心。”
“別著急，朝中上下，多得是人盯著太子呢，想讓他付出代價的人，可不止我們。”
夜飛鸞眼中閃過一絲曆芒“如今老皇帝身體每況愈下，著急的是太子，不是我們，雲兒，咱們有的是時間，跟他們慢慢玩兒。”
“我知道了姑母，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夜傾城也站了起來“我也不打擾姑母休息了，雲兒，大哥與你一起走。”
出了飛鸞居，夜傾雲腳步就慢了下來：“大哥可是有話我說？”
“雲兒上午去了四海賭坊？”
夜傾城目不斜視，腳步平穩的往前走著，說出口的話，卻讓夜傾雲愣住。
腳步一頓，側首看著夜傾城：“是玄梔說的？”
夜傾城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繼續道：“四海賭坊是樓家的產業，背後的主子是太子，縱火燒了四海賭坊，你太衝動了。”
“我是燒了四海賭坊，但是誰敢找上門來說那是太子的產業，我就是拿了銀兩去給太子賠罪，他敢受嗎？”
夜傾雲揚起一個桀驁不馴的眼神：“大哥，皇室對咱們鎮南侯府的防備，從一開始就沒有減輕過，既然如此，那咱們還那般小心翼翼做什麽，做個功高震主的權臣，不也挺好的嗎？”
“雲兒！”
夜傾城低呼一聲，震驚的瞪著夜傾雲，實在是意外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夜傾雲麵不改色道：“大哥別緊張，這種話，我也就是在大哥麵前說說，不會胡亂言語，惹人注目的。”
夜傾城無奈的看著自己這個突然變得極為大膽的妹妹：“雲兒，以後可萬千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禍從口出，明白嗎？”
“我知道了大哥。”
夜傾雲並不清楚夜飛鸞和夜傾城對皇室是個什麽態度，她是沒什麽忠君愛國的打算的，也就是臨時試探一下夜傾城的心思而已。
看他這般謹慎，隻是擔心惹禍上身，卻不反對自己對皇室的排斥，夜傾雲便知道，有朝一日，若是真的要和皇室翻臉，至少夜傾城是不會有所顧慮的。
回到傾雲坊，玄羽不在，玄梔看到她就迎了上來，麵上有些猶豫的道：“郡主，你回來了？”
夜傾雲點點頭：“安排晚膳吧，我有點餓了。”
玄梔連忙下去傳膳。
房間裏，夜傾雲拿了一本嶄新的線裝本子坐在書案後翻閱，那上麵，是她這三天來的成果。
誰都不知道，那日封言辭在架閣庫考驗她的時候，她在地上一堆不起眼的卷宗中看到了關於鎮南侯夫婦的卷宗。
明明鎮南侯夫婦是失蹤了的，刑部卻立了案，成了卷宗，上麵有對鎮南侯失蹤案的處理結果，夜傾雲回來以後就將卷宗默寫了下來，隻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郡主，晚膳好了，奴婢可以進來嗎？”
玄梔的聲音打斷了夜傾雲的思索，放下冊子，夜傾雲走到餐桌旁，沒怎麽注意桌上的膳食，隻問玄梔：“今日可有見到疾風？”
玄梔一邊細心布菜，一邊道：“昨日他離開侯府後，奴婢就沒再見過他了。”
今天白天惹了夜傾雲不快，玄梔應答間很是小心：“可要奴婢讓玄去尋了疾風護衛來？”
“不用了。”
吃了兩口飯，又道：“玄梔，對我爹娘失蹤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玄梔愣了一下，隨低聲道：“奴婢和玄羽雖是侯爺和夫人親自挑選了來陪著郡主的，可年齡比郡主大不了多少，當初侯爺失蹤的事情，在府裏又是個禁忌，老夫人連提也不讓提的，所以，奴婢對此事，幾乎是一無所知。”
事情和夜傾雲記憶裏的差不多，這些年，鎮南侯夫婦在這府裏，就一直是個禁忌，但凡下人們私下裏議論，不管多小心翼翼，過不了多久，總會被老夫人找了錯處打殺或者發賣了。
也難怪玄梔什麽都不知道了。
看來，想知道當年的真相，還得另想辦法了。
收拾了夜漢青一家子，夜清容母子也被嚇壞了，早早縮在了自己的院子裏，連麵都不敢露，就怕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
夜傾雲難得過了半個月的安生日子，日日跟著夜傾城習武，連體能也漸漸恢複了。
“夜漢青私自扣押鍛造坊的箭矢，刺殺寧都王和飛鸞將軍，意欲擁兵自重，打入天牢，秋後處斬，其母千氏，其女夜清顏謀害飛鸞將軍，證據確鑿，著杖責三十，收監反省三十年，其妻柳氏，雖未動手，卻為同謀，杖責二十，收監十年，欽此！”
刑部和大理寺聯手核查半月，終於將所有的罪名名正言順的推在了夜漢青頭上，在半個月後的中午，夜漢青一家四口全都判了刑。
“報應！”
玄梔揚眉吐氣道：“讓他們之前那麽欺負郡主，這就是報應！”
“好了玄梔，二老爺一家自是活該，你也別太幸災樂禍了，省的讓人見了，又要說郡主的不是。”
玄羽雖然也為夜傾雲高興，到底沒有像玄梔那般直接的表達幸災樂禍。
玄梔連忙壓低了聲音“郡主對不起，奴婢一時高興，得意忘形了。”
“揚眉吐氣自是好事，但玄羽說的沒錯，別什麽都擺在臉上，說我倒是沒什麽，左右我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連累了姑母和爹娘被人詬病，可就不好了。”
“奴婢曉得了。”
玄梔從容應聲，卻是在夜傾雲看不見的地方衝玄羽做了個鬼臉。
這個家夥，幹嘛總是一本正經的，害她被郡主說。
休息的功夫，有下人來報：“郡主，寧都王府來人了，說是叫疾風。”
“讓他進來。”
夜傾雲起身往屋裏走，順便叮囑道：“等疾風進來，讓他等我會兒，我去換身衣服。”
出了一身汗，沐浴過後換了衣服，渾身舒爽。
夜傾雲一身紅衣，高挑的馬尾在身後飛揚，疾風目不斜視的向夜傾雲見禮：“郡主，您要卑職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夜傾雲揚眉，擺手：“邊走邊說。”
“郡主，你……”
玄梔下意識的想跟上去，以往夜傾雲外出，都是玄羽看家，她跟著的。
“你不用跟著了，我出去辦點事兒，有疾風在呢！”
玄梔撇嘴，自從這個疾風來過侯府一次後，自己在郡主身邊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疾風自從被自家王爺借給夜傾雲後，聽夜傾雲的話越來越自然了，這不，跟著夜傾雲出來，連問都不用問，就帶了夜傾雲到燕京最大的酒樓。
“郡主，卑職問過酒樓的夥計和那日的看客，當時王爺遇刺的時候，在您附近的分別是太師府的沈雲霓，沈雲悠姐妹倆，還有樓家大小姐樓珊珊和兵部尚書府的雪思婉，還有幾個世家的庶女，旁人也認不清。”
疾風站在夜傾雲麵前，就好像夜傾雲是他的主子一般，認真，嚴肅，讓夜傾雲越發的舍不得將他還給風臨淵了。
聞言，點點頭：“那日人多，全都記不清也能理解，可查到究竟是誰將我推到馬路上的了？”
“沒有。”
疾風搖頭“屬下們之後查過附近所有的酒樓茶肆，這裏的欄杆，像是被人用內力震斷的，而不是單純的被撞壞的。”
“那是當然，我又不是女金剛，怎麽可能將這麽粗的欄杆撞斷了。”
夜傾雲說著，深怕疾風不信似的，兩手從肩膀比劃到腰間，疾風一張臉瞬間爆紅。
夜傾雲尤不自知，還招招手，豪爽道：“我又不是你家王爺，你坐下跟我說。”
疾風連連搖頭：“多謝郡主，禮不可費，卑職還是站著吧。”
“得，你高興就好。”
夜傾雲也不勉強他“能以內力震碎欄杆而不被人發現，那人，也算是一個內家高手了吧？”
疾風點頭：“如若沒有修煉什麽特殊的功法的話，的確算得上是高手了。”
“以你的實力，能做到這樣嗎？”
夜傾雲在欄杆上比劃了下。
疾風搖頭：“卑職要是想打碎這欄杆，別人不說，至少在欄杆附近的郡主肯定是會察覺的，那人要麽修為比卑職高出許多，要麽，就修煉了什麽特殊的功法，力大無窮。”
“那日與我較近的都是朝中閨秀，誰的實力能這麽變態？”
夜傾雲眨巴著眼睛，不無疑惑。
疾風也搖頭：“據卑職所知，朝中閨秀中，騎射好的人不在少數，但是真正習武，休了內力的，卻也隻有郡主一人而已。”
疾風還說著話，卻見夜傾雲抓了桌上的筷子，飛快的投擲了出去，就跟扔飛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