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生死一戰
這一刻，隨著林楓的話音剛落。
周圍，殺氣猛地蔓延而出。
一柄飛劍，自天邊而來。
瞬息之間便到了眼前，朝著軒轅彥而去。
這一劍，破天地，破生死！
刹那間，空氣仿佛都窒息了一般。
也是在這一刹那，似乎感覺到了生命威脅的氣息。
原本渾身上下充滿了頹圮氣息，眼神渾濁的老人。
在這一刻，仿佛有一股氣流猛地從他身體周圍爆發出去。
下一秒，他再睜開眼睛的瞬間，渾身所有的氣勢猛地一變。
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賣油的老頭。
這一刻，那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氣勢。
強者，真正強者的氣息。
他是傳說之境的高手，更是傳說之境的王者。
軒轅世家的老祖宗。
那柄飛劍，在距離他身前不到半米的位置，再也無法靠近。
緊接著，飛劍節節碎裂，落在地上。
“年輕人，脾氣未免太過狂躁了。”
此時的老人抬頭，望著林楓，緩緩起身。
“當你身負血海深仇時，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林楓冷笑道。
“都是孽緣啊。”老人似乎微微歎息。
他的目光停留在後麵的李契靈身上，感歎道，“這幾年，這位小姑娘守著我這個糟老頭，也算是辛苦了。”
“能與軒轅彥前輩論道，是後輩的榮幸。”李契靈輕聲道。
三年前，青龍在人的指示下，夜襲了十裏亭李契靈。
那一戰，李契靈身受重傷。
黎姬出現，助了李契靈一臂之力。
之後，他告訴了李契靈關於軒轅彥的消息。
林楓不認識軒轅彥，但李契靈認識。
林正沒有將一切真相告訴林楓，反而是告訴了李契靈。
他了解李契靈這孩子，哪怕李契靈知道的再多，她也知道應該怎麽做。
林楓的性格終究太浮躁，他知道了真相，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李契靈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她什麽都知道，隻是一直都沒說罷了。
林正在去世之前，早已經把一切告訴了她。
當黎姬出現的那個時候，李契靈知道時機已經成熟。
那個時候，軒轅世家的人，已經試圖請軒轅彥出山。
於是，李契靈來到了這裏。
一待，便是三年。
老人似乎微微有些感歎：“你也要報仇？”
李契靈的目光停留在林楓身上，輕聲道：“他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哈哈，小子，你找了一位好妻子啊。”老人哈哈笑道。
這一刻，他身上所有的氣息消失的，仿佛一位普通的老人罷了。
林楓沒有說話。
他瞥了林楓一眼：“年紀輕輕入道，你可謂是江湖近百年來的第一人，哪怕是倒退五百年，也找不到一個你這樣的好苗子。隻是可惜，你太年輕了。你爺爺當年入道與我一戰，最終惜敗於我。哪怕是今天的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那又如何？”林楓目光平靜。
“哈哈，果然，你比奕銘那孩子要優秀。他無論如何，是沒有你這樣的氣懷的。”老人似乎微微有些感歎：“在這一點上，我的眼光不如你爺爺啊。”
“他本來成就不僅僅於此，隻是可惜，他的嫉妒心太強了。一朝嫉妒，毀一生啊。”老人歎了口氣：“他現在在哪？”
“死了。”林楓冷冷道。
老人輕輕搖頭：“你騙不了我，你沒有殺他。”
“他寧願死。”林楓冷道。
“你這孩子，終究身上戾氣還是多了些。”老人輕輕搖頭。
林楓冷笑一聲：“二十多年前，你一手引導了那麽多人的生死。而這三年，你的好徒兒為了自己目的，一手殘害了整個江湖。這便是你們師徒幹出來的好事？跟你們師徒比起來，我這戾氣算什麽？”
麵前的這位老人，是劉奕銘的師傅。
劉奕銘，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
劉奕銘的天賦很高，實力也非凡。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背後站著一位傳說之境的師傅，幾乎是當世無敵的高手。
哪怕是一個菜鳥，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隻是，這對師徒的品德不過一丘之貉。
老人靜靜的望著林楓：“你真的要挑戰我？”
林楓冷聲道：“生死一戰！”
“那好！”老人望著林楓，靜靜沉聲道；“二十四年前，我與你爺爺在落霞峰頂一戰。那是我跟你爺爺恩怨開始的地方。既然如此，三個月後，落霞峰頂，一切恩怨，一戰之後，既往不咎吧。”
“一言為定！”林楓冷冷出聲。
轉身，林楓來到李契靈身邊，輕聲道：“我們走。”
李契靈微微點頭，與林楓一同離開。
身後，老人似乎接下了腰間的酒葫蘆，往嘴裏灌了一口酒。
悠悠出聲：“以後，恐怕再不能賣油了，人生無味啊……”
身後，便是整個軒轅世家的風起雲湧。
……
落霞將夕陽染紅。
悠悠的照在兩道身影上。
“你一直都在守著他？”林楓出聲道。
“嗯。”李契靈點頭。
稍微停頓了一下，李契靈出聲道；“當年，軒轅彥曾經答應過軒轅家的後輩，會出麵幫軒轅家兩次。二十幾年前與你爺爺一戰那一次，是軒轅世家的人一手造成的。而三年前，軒轅家的那些後人，想要再次請動軒轅彥前輩出手。當時我知道了情況，便來到了這裏。”
林楓似乎懂了什麽，微微點頭：“你來這裏，第一是為了看住軒轅彥，第二是讓那些軒轅世家的後人無法靠近他？”
李契靈點頭。
這三年來，李契靈守在這裏，任何靠近軒轅彥的人，全部被李契靈驅逐，無人能靠近。
三年來，也無人能請的動軒轅彥。
“現在你走了，他們想必應該會找到軒轅彥吧。”林楓說道；“你說，他們找到軒轅彥，會讓他這一次幫什麽？”
李契靈看了林楓一眼，輕聲道；“殺你。”
林楓笑了：“和我想的一樣。”
如今的林楓，是他們的眼中釘，長在心頭上的毒瘤，他們欲除之後快。
“管他呢，該來的總會來。”林楓看得很開：“該結束的，早應該結束了。”
李契靈微微點頭，沒說什麽。
林楓突然抓住了李契靈的手，見李契靈看他。
林楓咧開了嘴，笑道；“走，我們回家。”
……
京城蕭家。
蕭家老宅中，蕭老爺子的臉色此時很難看，坐在大廳裏。
旁邊，蕭天遠的臉色也不好看。
“消息準確？”
“沒錯，六扇門徹底潰敗，所有宗師高手全部死了，劉奕銘下落不明。六扇門……完了……”蕭天遠沉聲道。
這一刻，整個大廳都十分安靜。
“怎麽會這樣，軒轅彥前輩呢？怎麽還沒有請他出山？”蕭老爺子語氣似乎有些激動。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人。
“老爺，準確的消息，林楓去見了前輩，之後，李契靈跟著他一起離開了。”
“此話當真？”蕭天遠狂喜了起來。
“沒錯。”那人點頭：“而且，我聽說，是林楓要挑戰軒轅彥前輩，報幾十年前的仇。”
蕭老爺子的臉色猛地一凝：“看樣子，當年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該知道的，他早該知道了。”蕭天遠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獰笑起來：“如果他真的敢挑戰軒轅彥前輩，那他簡直是找死，他根本不知道軒轅前輩究竟實力有多深，軒轅前輩那是當世間的神仙！如果是真的，那林楓死定了。”
“不一定。”蕭老爺子麵色凝重了起來；“林楓那子不是傻子，他竟然敢挑戰軒轅前輩，必定有所底牌，一定要小心才好。”
“管不了了，他不死，我們蕭家得完蛋。”蕭天遠冷聲道；“六扇門完了，如果林楓不死，我們蕭家與林楓血海深仇，林楓一定恨透了我們。江允那老兒將江家丟給了江佳影，江佳影那女人已經有跟我們蕭家翻臉的意圖。到時候錦衣衛蘇家這些家族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如今我們蕭家四處受敵，我們隻能放手一搏了。”
“你的意思是……”蕭老爺子一愣。
“沒錯。”蕭天遠獰笑了一聲：“所有人，都得死！”
蕭老爺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
“管不了那麽多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蕭家亡。”這一刻，蕭天遠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瘋狂。
此時，蕭老爺子看著自己孫兒眼神中的那絲興奮和瘋狂。
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不安。
他們蕭家，何至於走到這一步。
明明，他們是京城頂尖的豪門。
甚至，再進一步，能與軒轅世家那樣的古老家族抗衡。
可是，為什麽走到了這一步？
林楓！
都是因為林楓，一切都是因為他。
他的存在，徹底的改變了一切。
誰能想得到，他竟然能生生靠著一個沒落的錦衣衛，將六扇門給鏟除？
誰都沒有想到。
這一切，打亂了一切的部署。
也將蕭家徹底的逼到了絕路上來了。
……
李契靈回來了。
這個消息，仿佛在一瞬間，傳遍了京城和江湖。
對於很多人來說，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當所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林楓已經牽著李契靈，回到了十裏亭，來到了林家門前。
林家門前，林家的幾位在林家待了一輩子的仆人。
這一刻，熱淚盈眶，聲音在顫抖：“夫人，你總算回來了。”
林楓聲音無比溫柔的望著李契靈。
“契靈，咱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