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劍神出關
京城郊區，故園！
桃花深處桃花塢，桃花落盡空留情。
這一日，故園很繁忙。
劍神前輩要出關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無數人在門口等候著。
等著第一時間見到劍神，他們有很重要的任務。
密密麻麻的擠在門口，一個個瞪著。
如果細心的話，你會發現。這些在門口等著的人物，隨便一個放到外麵，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
但是到了這裏，都很老實自覺的排隊。
在劍神前輩麵前，他們什麽都算不上。
甚至聽聞，劍神前輩已經進入了傳說中的那一個境界。
甚至，也僅僅隻是一步之遙罷了。
門口的保鏢也很繁忙，忙著監督這一群人。以防他們一不小心，就讓人給溜進去了。
作為劍神門口的保鏢，他們根本沒有把這一群京城的達官貴人放在眼裏。
京城的天氣早冷，已經能夠感覺到冬天的氣息。
寒風吹在每個人到了臉上，生寒。
但是，這一群人依舊不顧寒冷的等待在這裏。
此時，在故園深處，某間房間門口，同樣站著幾個人。
還有一位老人模樣，很恭敬的站在門口。
沉默，一直都在沉默。
老人微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房間沒有一絲聲響，一切都很平和。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響，從房間裏傳出來，徹響天空。
這位原本閉著眼的老人猛的睜開了眼睛，目光中有些凝重。
站在門外等候的那群人頓時驚呆了，議論紛紛。
而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終於，那扇檀香木門緩緩的開了。
站在門口的那幾個人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內。
一位中年男子緩緩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年齡看上去四十幾歲，頭發微微發白。
但是，他的雙眼很有精神，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氣息。
氣息內斂，如果不刻意，你甚至還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歸於本源！
他的目光祥和，身上僅僅穿著簡單的唐裝。但是，身上那股氣勢卻怎麽都掩飾不了。
劍神！
他便是劍神，以劍入道，當年折一束桃花為劍，一劍破天，震撼江湖。
享譽江湖數十載名聲，哪怕與其同名的刀王，槍聖也甘居其後。
如今看上去，也不過一位普通的中年老人罷了。
“劍神前輩！”
門口那幾位人湊了上去，詢問道：“劍神前輩如何？”
“前輩是否榮登傳說之境？”
劍神搖頭，目光看向那位老人。
老人走到他麵前，出聲道：“你受傷了。”
劍神微微點頭：“小傷罷了，無妨。門口為何如此吵鬧，何事？”
“都是京城各方勢力想要拜訪你告帖，都在門口等著。”
劍神擺手：“都打發了，聒噪。”
老人微微點頭，周圍已經有人下去執行了。
劍神走到院子裏，靜靜的看著滿園已經枯萎隻剩下了紙條的桃花樹。
他沒出聲，那老人也沒出聲。
“你可知，我為何在此種桃花？”
老人默不作聲，眼神中有著一絲疑惑。
這麽多年來，這是他最疑惑的一點。
為何是桃花，難道跟當年劍神以桃花為劍成名有關？
“我失敗了，衝擊那個境界再次失敗了。”劍神淡淡道。
“我預感到了，我命中有一劫。劫難的命數，就在這桃花上。”
老人麵露疑惑，不知為何物。
“如今桃花凋謝，便預示著我什麽。來年若是桃花開，我便能登頂那傳說之境。若它不開，恐怕，我熬不過去了。”
老人出聲道：“桃花年年皆開，前輩無需擔心。來年春開，便是你登頂巔峰之時！”
“未必，天下之事，誰能預料。”劍神搖頭，在出聲：“子衿，你跟隨我多久了？”
老人沉聲道：“二十三年。”
“是啊，二十三年了，你還是沒看透。有些問題，需要你用一生去領悟。”
老人沉默，若有所思。
二十三年前，他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高手。他挑戰天地間無數高手，百戰百勝。
直到，他遇見了他。
敗在了他手上，從此，成為了他身邊最忠實的仆人。
到如今來，已經二十三年了。
時光荏苒，當年的青年如今已經老去。可他，還是沒能參悟。
“說說吧，我閉關之時，有無什麽發生什麽大事。”劍神緩緩問道。
老人頓了頓，出聲道：“劍無雙身死江南市。”
“死了？”劍神眼神中閃過一絲惋惜，喃喃道：“江南市，莫非，與林家小子有關？”
“雖無親眼所見，但其嫌疑最大。”
“那就不是他。”劍神搖頭：“此子聰慧，絕不可能幹出這等愚蠢事情來。”
老人點頭，沉聲道：“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劍神瞥了他一眼，何事？從未見過他猶豫，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的徒弟，馬浩然，死了。”
刹那間，劍神轉身，盯著老人。
渾身上下那股氣勢驚人，瞬間把老人給包裹。
如果旁邊有人，多半會被這股氣勢震撼得窒息。
太強了，這就是劍神之威？
“誰幹的？”
冰冷的聲音，能夠察覺到劍神語氣中的一絲憤怒。
那是他的徒弟，竟然死了？
老人處亂不驚，“江南市高校聯賽上，決賽時，馬浩然重創對手，被林楓所傷。”
“林楓？又是他？”
劍神目光有些冰冷起來：“細說！”
等聽完完整的事情經過，眉頭中隱含著憤怒：“這麽說，浩然他是吃了某種禁藥，精力耗盡爆血管而亡？”
老人不說話，他從來不喜歡多說話。
“何人下手，竟然幹出這等事情來？”劍神目光冰冷。
老人沉默許久，出聲道：“馬浩然對手吳一航，乃林楓徒弟。”
“林家小子，是他……”
劍神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老人不怒自威。
“或許不是。”
“他逃脫不了責任，我的徒弟死了，他必須要負責。”
“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承擔責任！”
劍神很生氣，他很生氣。
他的徒弟死了，他唯一的寶貝徒弟死了。
他是把馬浩然當成親傳弟子來培養，雖然那弟子的品性有些不佳。
但這些都不重要，誰年輕時不曾氣狂過？
馬浩然的悟性天性都很高，不比自己那個師弟差。
但是，他現在死了！
劍神如何能不生氣？
哪怕他現在已經被人稱為老神仙，但是，神仙也會生氣！
你徒弟被人幹掉了你生氣不？哦，換個說法，你親人被人殺了你生氣不？
劍神知道，林楓或許不是凶手。但是，他必須給個交代。
“許紫煙要見你。”
劍神陰沉著臉，“錦衣衛那個女娃？不見！”
老人繼續說道：“這是那位的意思……”
……
桃花樹下，石桌邊。
劍神靜靜的坐在石桌旁，他的對麵，是一襲長裙的許紫煙。
許紫煙泡上一壺茶，輕笑道：“久聞劍神前輩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小女子受寵若驚。”
劍神輕笑搖頭，端起茶輕抿了一口。
茶香入口，渾身神清氣爽。
大笑道：“京城第一才女，果然十八般武藝皆會，此茶，可入品茶會。”
品茶會，是京城異常出名的一個組織，由一群愛茶品茶人士組成。
能夠進入品茶會的，無一不是泡茶高手。
“前輩說笑了，小女子泛泛手藝，哪能與他們相比，業餘罷了。”
“那可未嚐，我久居此地，不問世事，竟然能聽聞女娃你的事跡。同齡當中，你當之無愧。”
許紫煙也笑著，出聲道：“能得到前輩的誇獎，可謂難得。”
劍神搖晃著手上的茶杯，細細的品味著。
許紫煙笑道：“劍神久居故園，江湖中人都對劍神向往已久。傳言中前輩身材魁梧，三頭六臂。現在看來，是說笑了！”
“外人之言，流言蜚語罷了。”劍神道。
隨後，他瞥了許紫煙一眼，淡淡道：“女娃你今日來找我，有何要事？”
許紫煙點頭，道：“前輩閉關多時，想必，應該已經知道江南市所發生的事情了吧。”
劍神不語，低頭看茶。
“我想請教，劍神你怎麽看？”許紫煙盯著劍神，出聲道。
劍神沒說話，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仿佛空氣都不流動了，讓人心頭發悶。
“女娃，你是想來打探我的態度？”終於，劍神出聲了。
許紫煙麵色不變：“小女子並無惡意，隻是前輩你手上掌握著許多人的生死，我不得不冒昧一問。”
“京城第一才女，名不虛傳！”劍神讚歎道，很快，他的眼神就微微變化：“自然是，有仇報仇！”
“不知，前輩要報的仇，來自何方？”
“誰殺了我師弟和徒弟，我就殺誰！”劍神淡淡道。
許紫煙猛地一跳，繼續問道：“前輩所說的，可是林楓？”
劍神瞥了她一眼：“你既然已經知道，為何還要多問？”
“你很清楚，林楓並不是殺害你師弟和徒弟的凶手。”許紫煙出聲道。
“那又如何？”劍神淡淡道。
許紫煙語塞，想說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是啊，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追求的是真相嗎？
他們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他們想要的東西罷了。
而林楓，隻是一個需要交代的代價。
或許，劍神要殺他，並不是單單是他師弟與徒弟的原因……
“事情因他而起，他逃脫不了。”
桃花樹下，劍神歎了口氣，語氣卻十分堅定。
殺伐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