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寒冬過後見春光
陸非無處安臥,在門外佇立一夜,直到天光放亮,已有些昏昏沉沉,
周麗萍這晚,身在床上展轉反側,也幾乎一夜無眠,在她的潛意識裏,在她的第六感中,知道在屋門口那裏必定站著一個人,
她也知道那個在門口為她站崗放哨的人就是曾經的丈夫。
隨著天色放亮,她的心口猛然狂跳,再也無法在床上躺住了,便下了地,躡手躡腳來到門口,從裏麵打開了屋門,
輕輕一推,便聽得“撲通”一聲,
被門撞倒的這人她也知道那就是哪一個了,便急急光著腳丫跳出門外,
她要把被撞倒的那位攙扶起來,
陸非被人一拉,便醒了,忙爬起,
這二位臉對著臉,站在了一起。
“你!”周麗萍望著眼前她這曾經的丈夫,顫顫地哭了起來,
丈夫在被她惡性驅趕的情況下,仍舊堅守在她的身邊,
而且由於她的類似惡作劇般的戲弄下,寧可一夜站在門外也不肯離開,直到被她開門撞倒,這種情景別說冰雪聰明的周麗萍,就是一個傻瓜也會感慨萬端!
周麗萍的內心,委屈,羞愧,感慨,震憾!
她上前抓住陸非,這位曾經的丈夫,抓得死死的,將他朝門內拉著,
此時陸非也有感慨,他進一步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更加理解妻子的一片苦心,便說道:
“麗萍,天不早了,我該去公司了,讓興國送你吧。”
“不!”周麗萍沒有放手,用盡全身的力量,把他拉進房中。
“你坐在這,我給你熱飯。”周麗萍把陸非按坐到沙發上,朝廚間跑過去。
陸非坐下了,
在這沙發前的茶幾上,仍然放著那隻果碟,但是現在,碟子中已經空無一物。
他因此不再擔心妻子還會搞出什麽幺蛾子了。
現在臨近上班,周麗萍隻能將現成的飯菜熱一熱,便叫陸非過去吃早餐,
陸非順從地站起,到洗手間洗手臉,便進入廚房坐到餐桌旁,急急地吞了點食物,便站起身衝站在一邊看他吃飯的周麗萍道了聲感謝。
“你過來,”妻子把吃過飯的他拉著,讓他重又坐下,
她卻站在他麵前,開始對他發問了,
妻子臉帶冷漠,問道:
“常天才,我為什麽就趕不走你?”
“因為你需要我。”陸非從容地說道。
周麗萍搖著頭,狠狠咬著嘴唇回答道:
“你說錯了,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陸非點了下頭,回答道:
“但是你需要我,因為我會治好你的病,你會好起來的,這是我的心願,就象你要把我趕走這種心願一樣。”
“我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是怎麽想的,”周麗萍說的是句實話,
讓她感到驚奇的是,若是這種事攤到以前的常天才身上,他百分百地會選擇離開她,在她身材嬌好,體魄康泰之時,他就曾有拋棄的念頭,何況現在的她身患重疾,不治之症,在一起隻會拖累丈夫,那常天才不讓他走他都會找個借口與她分離,何況她已給他下了逐客令!
可是這同一個常天才,如今是怎麽了?是在貪圖我身後的財產嗎?他如今的財產已經是我的數倍,還有什麽可留戀的?
便又回答道:
“我的病順其自然,不需要誰為我治好。聽明白沒有?我問你,聽明白了為什麽還不走開?“
陸非回答道:
“正因為你的病還沒好,我就要一直把你治好,直到治死。”
這是什麽話呢?
是因為周麗萍宣言,她不需要被治好她的病,那不就是想尋死一條路嗎?
陸非就順著她這條路說了上述一句。
果然聽她問道:
“可是為什麽我還不死?難道這是老天在刻意折磨我嗎?”
你沒死就是還需要我,因為你還需要我,所以我不能離開你。“陸非說出一番邏輯性的理由,隻見周麗萍在那咬緊牙關,瞪著一雙淚眼,不再對他頂撞了。
想了想,周麗萍深深歎了一口長氣,走進臥室拿出一把嶄新的門鑰匙,塞到陸非手中,
“我不趕你走了,但是請遵重我的選擇,走吧,送我去公司。“
陸非也舒出一口氣,接過鑰匙,等著周麗萍穿好衣服,便一起下了樓。
這一天過去了,晚上回來仍舊是周麗萍在做飯,
吃罷晚飯,陸非便問她一個最關心的問題,
“麗萍,最近你感覺比以前好些還是沒好?我說的就是你這病的情況。“陸非問道。
“我照你說的那樣在吃藥,兩種藥,我不怕死,但我受不了活遭罪,要說,比以前是見好多了,可病這情況哪有一定,三天不犯三個月也許還會犯的。謝謝你的關心。”周麗萍回答道。
這也對,這種嚴重的疾病,哪那麽快見效果的。
這個晚上,似乎也隻有這一個話題了,陸非進入他的臥室,又將藥箱子打開,在計算著妻子是否每日按時服藥。
根據前幾日的記載,周麗萍確實如她所說,這陸氏參茸斑蝥金丹,和半枝蓮通聖逍遙散基本上每日按量服用了。
那麽就要看,什麽時候能夠看到明顯的效果,好以此證明參茸斑蝥金丹就是真正的秘方。
這時,周麗萍過來了,她自己打開藥箱取出兩樣藥劑,拿在手中對陸非說道:
“我讓你親眼看一看,我在服藥。跟我來吧。”
她讓他去她的臥室,陸非心頭跳了一下,
她的臥室,已經拒絕他進入有一段時間了,
今天這是為什麽?
陸非跟在妻子身後,進入了她的臥室,周麗萍把藥丸打開了,
陸非給她端過水杯,發現裏麵沒有多少水,便去廚間添了一些端過來,
周麗萍這才開始吃藥。
“謝謝你,常天才先生。今晚能陪我說說話嗎?”
陸非趕緊回答道:
“能,我也希望跟你聊一聊。”
“那好吧,今晚你就睡在這裏,但要遵守約法三章。”
周麗萍,這是給陸非打開了一扇門,
但這扇門會不會永久為他暢開?
陸非還是沒法估算得到,
他順從地坐到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