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4章 幹嘛要管這個麻煩精
穆綿綿喝著酒,眼眶紅紅的。
不知道是因為酒氣還是因為難受。
母親是生她時難產死的。
外婆說母親是個善良溫柔的女人,很愛很愛她。
母親懷孕的時候,她親手織了很多小衣服,還錄了很多視頻,每天都會在小視頻裏和還在腹中的自己說話。
原本母親不會英年早逝,可是父親在她懷孕四個月時,和自己的秘書,也就是現在的繼母搞上了。
母親無法接受,因此而慢慢變得抑鬱了。
在她懷孕七個月時,她出門時摔了一跤。
等外婆發現後將她送醫院時,已經來不及了。
母親病危,卻仍拚死生下了她……
穆綿綿胸口悶悶的,打開了手機中的一則視頻。
“寶寶,你已經到媽咪肚裏兩個月啦。再有七個多月,你就能看到媽咪的臉嘍。”
“這是媽咪親手織的小襪子,可愛嗎?”
“……”
這是母親生前錄的視頻。
視頻中的女人有著和自己七八分像的容顏。
她溫柔如水,目光澄澈,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知識女性。
這樣的女人,性格孤傲內斂,情感上最受不了一點瑕疵。
也因此,她才會患上抑鬱症。
到最後還難產而已。
穆綿綿的手慢慢撫上屏幕,想要去觸摸女人的臉。
“媽。”
所以她從不過生日。
因為難受。
如果自己的親生母親還在,她一定會有一個幸福的童年。
穆綿綿深吸口氣,擦了擦眼角,將手機收好後繼續往嘴裏灌酒。
這時,有男人過來搭訕。
“小妹妹,一個人啊?哥請你喝酒啊。”
穆綿綿灌了一小杯酒,側頭瞥了來人一眼。
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
長得精瘦精瘦的,還朝她拋了個自認為很有魅力的媚眼。
穆綿綿翻了個白眼,“不必了,我自己有錢買酒。”
“哎呀,別客氣嘛。”
男人見多了裝矜持的女人,自然沒有就此退縮,而是將手搭到了她的肩頭。
“把你的威豬手拿開。”
穆綿綿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呼哧著酒氣道。
男人盯著她緋紅的小臉,嬉皮笑臉道:“喲,還是個小辣椒啊,我喜歡。”
“你喜歡?可我不喜歡!”
穆綿綿一把扯開男人的手,上下打量著他,“就你這樣長得那麽挫的,還想要泡妞?”
“你!”
“當然,你家要是有錢,那就另當別論。”
穆綿綿又補了一句。
男人陰著一張臉,“我家當然有錢,沒錢泡什麽酒吧?”
“是嗎?你家的房產多嗎?工作收入一年破千萬了嗎?如果沒有,就滾一邊去,別妨礙我喝酒。”
穆綿綿呼出一口酒氣,嘲諷地看著男人。
男人被一個小姑娘擠兌,頓時臉上掛不住。
她一把拽住穆綿綿的胳膊,“你看不起誰呢?跟我走,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放開我,再不放開我,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頭!”
穆綿綿掙紮著叫道。
“喲,小辣椒真是野,等下我們好好切磋切磋。”
男人攬住她的肩膀,很是強硬地要將她帶走。
穆綿綿一把抄起一旁桌子上的酒瓶,二話不說直接敲到男人的頭上。
“啊!
男人大叫出聲,捂著頭一臉的痛苦。
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滑落,刺目的紅。
穆綿綿踉蹌了一下,看著男人的樣子,酒意散了幾分。
她打傷人了,她闖禍了!
穆綿綿吞了吞口水,踉蹌著就想逃走。
“臭娘們,你給我站住。”
身後的男人大叫著一聲,快步追上了穆綿綿,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
“嘶,好痛。”
穆綿綿頭皮一痛,秀眉緊擰著捧著頭被迫轉身。
“臭娘們,敢打我,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
男人的頭上沾染了鮮血,臉上布滿了猙獰,手高高揚起。
要挨打了!
穆綿綿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住手。”
男人的聲音驀地響起,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反而被扯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穆綿綿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阮祺那剛毅的下頜線條。
怎麽是討厭鬼呀!
剛剛是他救了她麽?
穆綿綿愣愣地看著他,腦袋因為酒意上頭而亂轟轟的。
“你誰啊!看看我被她打成什麽樣了!這筆賬怎麽算?”
男人指著自己受傷的頭部道。
阮祺冷著一張臉,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
“她為什麽會打你,我相信你心知肚明。這是我名片,人我先帶走了,你想怎麽解決,明天來公司找我商量。”
男人接過名片,在看到上麵寫著阮氏集團的字樣時,頓時酒醒了幾分。
他就是個家底相對殷實的人,當然不能和阮家相提並論。
看來剛剛的女人是阮公子的女人了?
被打也算他倒黴。
男子一臉悻悻的離開。
阮祺摟著穆綿綿出了酒吧。
穆綿綿酒意上頭,還不肯走。
“討厭鬼你別碰我,我還要喝酒。”
阮祺瞪著懷裏不安分的女人,有些想磨牙。
“還要喝酒?怎麽不喝死你?”
他真是手賤!
幹嘛要管這個麻煩精?
他是來喝酒解悶的,不是來做好人好事的好嗎?
他能不能把她給丟了?
“討厭鬼,你好凶!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怎麽能這樣凶我!”
穆綿綿捶打著阮祺的胸膛,嘟著一張小嘴,一雙水眸因為酒意而瀲灩著水光。
原來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母親的忌日。
所以她是來這兒喝悶酒的?
阮祺微微一愣,臉上的神情柔和了幾分。
“好,我不凶你,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喝酒好嗎?”
她的家庭境況他是知道的。
看在她從小缺少母愛的份上,他今天就勉為其難管個閑事吧。
“你要帶我去哪兒?討厭鬼,你把我的初吻奪走了,是不是還想奪走我的初夜。我告訴你,你休想!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穆綿綿掙紮著,腳步踉蹌著踩了阮祺幾腳。
阮祺簡直無語。
這個死丫頭,發什麽酒瘋!
他奪走了她的初吻?
那他不也一樣?
還說什麽妄想奪走她的初夜。
他有那麽饑不擇食嗎?
“穆綿綿,你別鬧了,再鬧我真不管你了!”
喝醉酒的女人力氣怎麽那麽大?
阮祺摟著不停掙紮著她往自己的車邊走去。
“放開我,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你快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就……”
穆綿綿瞪著阮祺,突然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