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你喝的水杯是我的
孫夢竹從辦公室裏取來了藥和碘酒,小心翼翼地給池勁上藥。
“疼嗎?要是疼也忍一忍。”
孫夢竹朝著傷口輕吹了口氣,開口道。
傷口隻是小傷,一點疼痛對於池勁來說並沒什麽感覺。
此時,女人輕輕吹起的溫熱,卻激起他傷口周邊的一陣酥麻。
池勁心裏劃過一絲異樣,他輕咳一聲,奪過孫夢竹手裏的碘酒和藥膏,“我自己來吧。”
真是奇了怪了,他也沒喝酒,怎麽頭有點暈呢?
男人的耳根有些發紅,孫夢竹眨了眨眼,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她抬手,貼到他的額頭,故意道:“池勁,你是不是傷口感染了?好像有點燙。”
他在害羞嗎?
是因為剛剛自己的碰撞麽?
嘻嘻,就算他對自己沒了記憶,但對於她的出現,是不是還有和旁人不一樣的感覺呢?
“沒有的事。”
池勁瞪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拉開,“孫小姐,不要再任性了,明天就回去,這裏不安全。”
這女人,一看就鬼精鬼精的。
“池勁,你這麽晚還過來,其實是擔心我的對麽?”
孫夢竹蹲在他的跟前,眼巴巴地看著她。
紅唇嘟著,像極了討主人歡心的萌寵。
池勁的頭更暈了,他連忙起身,“我過來,是怕你要出個意外,以後會賴上我。”
就是要賴上他呀!
孫夢竹心裏大叫著,看著池勁故作鎮定的俊臉,杏眸閃閃。
“池勁,你身上髒了,我給拿點水來,你洗一下吧。”
這才隻開始,他的反應讓她喜出望外。
她篤定,時間久了,他一定會重新愛上她的。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她沒事了,他也該回去了。
“池勁,你別走,你要是走了,萬一那幫人再回來怎麽辦?”
孫夢竹連忙拉住了他,可憐兮兮地說道。
池勁擰眉,想了想道:“那你早點休息,我去隔壁間。”
“隔壁間沒有打掃,會有蚊蟲。”
“那我去吳校長的屋子將就一下。”
“吳校長年紀大了,他睡前喝了點酒,現在應該睡得正熟,你要是去把他叫醒,他明天肯定沒精神管理學校的事務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到底想怎樣?
池勁瞪著孫夢竹,“你到底想怎樣?”
“池勁,我一個人有點害怕,你在這兒陪我坐一會兒好不好?”
孫夢竹繼續示弱,小心翼翼地看著池勁。
池勁輕嘲一笑,“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
早前當然是想讓你關注我啊!
孫夢竹心裏暗搓搓地回了一句,看著男人表麵上一臉的嫌棄,可卻沒再出門,而是選擇坐到了椅子上,心裏又是一陣竊笑。
他還是那個他所認識的嘴硬心軟的毒舌男。
孫夢竹給池勁倒了杯水,坐到了他的身旁。
池勁確實有點渴,他灌了一大杯水下肚,目光觸到女人亮晶晶的眸子,沒好氣道:“趕緊睡覺去。”
這女人,能不能收斂一點,別這麽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池勁,你喝的水杯是我的,我們剛剛是不是間接接吻了?”
孫夢竹蔥白似的手指了指杯子,漂亮的杏眸眨啊眨的,像隻偷到腥的小狐狸。
池勁一噎,看了杯子一眼,腦海裏莫名地閃過男女接吻的場景,頓時一陣猛咳。
這女人,要不要這麽直白?
絕對是故意的!
“怎麽喝水都能喝嗆?要我再給我倒一杯嗎?”
孫夢竹心裏在大笑,起身給池勁撫著脊背。
她承認,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撩撥他!
“你離我遠一點。”
池勁撥開孫夢竹的手,深吸了口氣,隻覺得周身滿是燥熱。
也不知道是因為喝熱水喝的,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好吧,池勁,你別生氣,我跟你講講你從前的事。”
孫夢竹怕池勁真生氣了,連忙乖乖坐到他的身側,又變成了乖乖女。
池勁深呼吸了幾次,伸手想拿水杯,可一想到間接接吻四個字,他又縮回了手。
沒好氣地瞪了孫夢竹一眼,他默不作聲地坐直了身體,等著她的下文。
雖然他暫時不會離開這裏,可不代表他不好奇自己的過去。
沒有記憶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人生,他也想知道,他之前的人生到底是怎樣的。
“池勁,你的家族在蘇城還挺有名,你是家裏的老二,上麵還有個哥哥……”
孫夢竹看著池勁,慢慢講述著兩人的過往。
新安村。
秦落站在窗口,定定地看著外麵的夜色,等著男人身影的出現。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夜色更加濃重,卻一直看不到有人出現。
他不回來了?
他要留在那裏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兩個現在在做什麽呢?
她是他的女朋友,是不是會借機和他發生點什麽?
那他呢?
會為她守身嗎?
心裏像有把刀在那兒絞啊絞的,秦落捂著胸口,紅唇緊抿。
他要她相信他,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翌日。
旭日從東邊升起,驅走了暗夜。
陽光灑向大地,照亮了天際。
屋子裏,孫夢竹迷迷糊糊睜開眼,眼裏還帶著剛睡醒時的惺忪。
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的白熾燈,她迷蒙的思緒猛然清醒。
昨晚她和池勁聊著聊著,就犯困了。
然後,她就靠在他的身側,不顧他的反對抱住了他,隻想要難得的安寧。
再然後……
孫夢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急急地尋找著池勁的身影。
不遠處的椅子上,池勁靠在牆邊,正在閉目養神。
所以,昨晚等她睡著後,他就把她抱上了床,而他卻靠在牆角小憩到現在。
孫夢竹嘴角彎了彎,拿起自己身上的毯子,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跟前,給他披上。
唔!
她的男朋友還是這麽帥氣體貼呢!
讓她越看越喜歡!
孫夢竹眉眼裏滿是溫情,纖手伸向前麵,想要觸摸他的臉。
這時,池勁突然睜開了眼,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這是自然而然的警惕心。
孫夢竹一愣,感受著手腕上的力道,嘶了一聲,嬌聲道:“池勁,是我,你弄疼我了。”
池勁的眼裏還殘留著猩紅,他腦袋恢複了清明,鬆開了孫夢竹。
“大清早的,你不聲不響站到我麵前,不覺得滲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