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探監
其實我們人世間生活的絕大部分人對公檢法部門都沒有什麽了解,在我們漢唐文化裏,除非你惹麻煩,隻要你好好做人這一生是不會和這些部門有什麽交道的,所以好像人人都不太需要了解你所在的不論是國家、民族、星球還是文明這些部門都是如何運作的……這個吧,也對也不對,得看你是否能夠順順當當地過完一生,或者是每次吃虧上當的時候都選擇忍氣吞聲,不然我們每一個公民起碼得對我們的法律以及行使法律的那些流程有一個基本的了解,這樣起碼你才能對法律有一個最基本的尊重。說實話,地球時代許多的違法行為其本身的根源就來自於對法律的不了解,普法工作是一門非常意義深遠的基本國策,而且難度很高——有的人故意不聽,這個時候法律對一個人就不再是諄諄教誨,而是強製管束了,而法律的根本意義並不在約束,而在於教化,這一點,其實地球時代的人們對它的理解是非常淺的,所以人們才會有那種法律總是來得太遲,就像警匪片裏警察總是來得太遲的感覺——法律其實是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就像警察一樣,隻是你的大腦有時候會主動忽略了這個信息罷了。
所以我們說人的大腦其實是一個特別狡猾的家夥,它裏麵不隻有你以為你控製了的那一部分(其實完全沒控製到),還有不屬於你的一部分,這就是我們慢慢導出來的主客觀意識,或者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講就是“意識”和“潛意識”,之所以這本書裏不這樣寫,主要是因為意識的運作完全跟以前人們所說的那些東西不同,如果這樣講可能會讓人掉進以前人們關於意識的那些窠臼裏,所以這本書把人的意識分成主觀和客觀。其實想把人的意識說明白是很難的,我們隻能盡力而為——在這個層麵,不論前麵寫過多少,你記著一點就是依靠個人的力量人是多多少少可以控製住自己的主客觀意識的,哪怕客觀意識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你,當你頓悟到一定的程度你一定可以把自己的大腦完全認知清楚,但有的東西是人力不論如何也控製不了的,比如靈魂——所有說自己能控製靈魂的都是在吹牛皮,沒有那種事。講道理,如果意識就是暗物質,我們認可了這一觀點,那麽在我們腦中的暗物質以及跟我們的大腦互相糾纏的那些暗物質的確是有控製它們的可能,因為這些東西好歹是跟你有關聯的。那靈魂呢?暗能量呢?誰知道它們是怎麽跟一個人相連的呢?這本書裏所有已出現的靈魂形態那都是野蠻生長出來的,或者是跟星靈相互響應,就算章天河把握了一些飛出去做事的原理,但控製他靈魂的其實並不是他本人,而是……你慢慢看著就知道了。
回到法律,在科技到了如今這個級別的時候其實許多法律都會去繁就簡,這東西有一個規律,就像人活著有一個規律一樣,你總得先把身體養活住,然後去修煉意識,等主觀意識修得跟客觀意識和解的時候人才能審視自己的靈魂。那麽,據你觀察這世上有幾個人能跳出肉梆子這個局限呢?不是脫離它,而是超越它,有幾個?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所以天衛三和的法律就是從身體上就把你治服了,簡單粗暴,這裏也像地球時代大多數國家一樣有一套公檢法部門,警察逮捕、立案、審訊、調查,然後遞交法院,法院審判、調察、行使法律,最後遞交檢察院,檢察長看一眼各個環節都沒什麽問題,案情清楚證據確鑿就發回法院,法院宣判,然後章天河就被拖到人民廣場行使勒刑,吱一下絞得麵孔黢黑。
如果按照一般流程走的話,以他這種性質的案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死那麽多人,以永夜城公檢法的效率,三天以內保證給他脖子上套個項圈,因此上警察們把他抓回來以後就沒再揍他了——人家們都有個大概的估計,幾天之內這人就要上廣場勒,打得半死不活公開處刑就沒有意義了……
說到這裏,願我們每個人都能平安度過一生,不要浪費國家的公檢法資源。
我們前麵鋪墊過一點永夜城公檢法的威力,在這種地方其實搞花裏忽哨的法律根本就是浪費社會資源,直接上體罰才算安排得明明白白。如果章天河就是去美麗人間消費了沒錢給,這就是治安案件,最多也就是拖出去抽五鞭——可別覺得抽五鞭好像沒什麽大不了的,天衛三上麵的鞭子是那種古老的鉸金牛皮鞭,鞭子裏鉸著鋼絲,打人時候浸足了草灰水,一鞭子下去就像犁地一樣能在人背人拉出一條溝來,一般人挨一鞭子就昏死過去了,人家就往你臉上沷水把你弄醒來——想昏過去省下後麵幾鞭子的疼?做夢吧你!刷,又是一鞭……這五鞭子打完這個人保底得休養三個月不能亂吃亂動,不然就要發背瘡,古時候許多打仗的人都是背瘡發作噴血而亡的,這可不是開玩笑。永夜城有點像地球時代的新加坡,沒那麽多逼逼賴賴,往地上吐痰一鞭,隨地亂扔垃圾一鞭,公共場所猥褻婦女五鞭,而且行刑也是公開處刑,在廣場上扒了褲子抽屁股,一般人就算不怕打他也怕丟人啊,新加坡是個小地方,被扒過一回褲子稠人廣眾之下露出整個疤疤點點的老沙(屁股的另一種說法)抽幾鞭子,那以後還怎麽活?再加上信息時代,你在這裏挨抽搞不好全球的人都能看見,這……反正少有人丟得起這個人,因此上……
這法律真好(手動幸福臉)……
從法治的層麵來看你馬上就能想到不用這樣的手段永夜城這種地方就根本維持不住他的秩序,按理說這地方應該是太陽係裏最亂的地方,我們寫了這麽多星球就沒有哪個是它這個德行的,可是這裏運作有序,這是它簡單粗暴的法律帶來的好處。
要說壞處有沒有,當然也有,這世上就沒哪個東西是隻好不壞的,不過這得對比著來看,如果一樣東西的好處遠遠大過於壞處,那不就有足夠的存在的意義了嗎?
範婷婷帶著顧采薇走進位於永夜城邊角上的看守所的時候章天河的案子又開始穩步推進,現在已經遞到了法院,開始缺席初審了——這種案子根本不需要犯人到場,你等著就是了,最後審結的時候發一發結案感言,就像過去頒獎禮似的發一發獲獎感言這個案子就進入行刑階段了,不過是人家獲獎的忙著臭顯擺自己的獎杯,章天河可能會忙著被天衛三的警員們灌腸罷了——因為要在公共場合受刑,太髒太臭實在不像回事,人家是會提前把你清理幹淨的……
“章天河”本人,對這個事情沒有什麽正確的認識,他被電擊槍打得渾身黑點點就像個發了黴的堿麵包子(因為這人的皮膚比較黃,還不能說他是個白麵饅頭),又在被拖進來的時候被警察們拳打腳踢了一番,現在剛從昏迷中醒來,正在一口接一口地倒氣——那啥,我們隻針對天衛三上的警察,這裏的警察打犯人從來不打臉,不會讓你破相,也不會給你身上留什麽特別明顯的鈍矬傷,隻是悠開了膀子用沙包那麽大的拳頭打人內髒,所以章天河臉上倒還好,體內其實已經受了相當重的傷……不過這也沒事,他有造血幹細胞嘛,這種打是打不死他的,最多疼得夠嗆……
“教……教主……”顧采薇是真愛章天河呀,一看他躺在看守所一個小小的陰暗的房間地上正蜷著身子倒氣,就顫顫巍巍喊了這麽一句,聲音發抖,一副要哭出來的行情。
看守所裏有許多種房間,章天河這種屬於那種“重刑犯”用的,單獨一間,就是一個鐵柵欄裏麵一個五平米左右的小格子,床椅板凳什麽的都沒有,最角角上有個真空馬桶,老鼠們就從這個馬桶裏遊出來看看這裏的人死了沒有,死了就熱乎咬幾口肉——老鼠這種東西,基本上哪個星球都有,要是從這點上來講它們才是生存進化之王,加上火星死掉那一波人,現在全太陽係的老鼠已經比全太陽係的人重量更大了。這些老鼠已經默默地遊出來看了章天河幾次,它們從馬桶裏遊出來,三三兩兩的用肉乎乎的小爪子緊刨幾下攀上馬桶的邊沿,一邊看一邊吱吱吱地互相商議:
“這貨死了沒有?”
“恐怕沒有,你看,還倒氣哪!”
“好家夥,呼啦呼啦,就跟風箱似的,這是肺上麵被人打壞了呀!”
“耶嗬!你啥時候變成人類的醫生了?”
“嘖,兄弟,出來混,什麽都要懂一點的……”
“要不你上去咬一口試試?”
“我可不去,反手一巴掌就把小命要了,著什麽急,看這個樣子也就是三兩天的事,我連這三兩天都等不了嗎?”
“膽小鬼!懦夫!”
“你行你上啊!”
“噓!有人來了!快溜!”
範婷婷和顧采薇進來了,這兩頭老鼠就呲溜一聲又鑽回下水道,潛泳著溜走了,等過幾個小時再來。
當時章天河所處的大概就這麽個環境。
他能聽懂老鼠說話嗎?當然不行,是他疼醒來自己在那兒琢磨那兩頭老鼠鬼鬼祟祟趴馬桶上是在說啥琢磨出來的,所以這人大概就這麽個德行,什麽時候都不會有個正經。顧采薇叫了一聲,他滾了一下翻過身子看了一眼,見是這兩人,馬上想直起身子來說點啥,結果正如老鼠,不,他自己的癔斷,他的肺被打壞了,一出聲就開始咳嗽,噴得滿地都是血沫子。
“你別急!慢慢來!來人哪!來人哪!”顧采薇嚎起來,他這麽一喊大門外果然進來一個看守,於是顧采薇就把這個情形說了,要人家拿一點治咳嗽的藥過來。
“不用治了,過兩天他就再也不會難受了。”那人扔下這麽一句出去了。
“這是什麽意思?”顧采薇問一旁的範婷婷,後者一言不發臉色蒼白,有時候知道悲慘和看見悲慘完全是兩碼事——可是用悲慘有點不恰當吧,章天河殺了二十幾個人把他抓起來打一頓有什麽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