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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舞台

  “你帶槍沒?”降落以後摩裏紅從雞蛋倉裏爬出來問他哥。


  “不是不讓帶槍嗎?”


  “是啊!可是沒個武器也不行吧,你看看這個。”摩裏紅得意洋洋地從身後撈出一把電子鞭,這時他從土衛六搞來的,“我練了挺久了,就咱倆現在這麽遠,刷拉一鞭子,說打你眼皮不打你眉框……”


  “你要打誰?”摩裏青一把把摩裏紅推至幾步開外,“咱們是來建立聯絡的,又不是來作戰的。”


  “回家看看?”摩裏紅把電子鞭掖在身後問道。


  “執行任務先。”


  這兩人偷偷摸摸降落了,一邊吵嘴一邊轉移,現在看來也沒人來追捕他們……這個事其實有一部分原因在火星芯片上,大量的先進東西沒有火星芯片就用不了,而打火星芯片這個技術是議會的核心技術,別人打不了,他們給不同的人打的芯片還不太一樣,所有的高精尖儀器的使用都需要芯片和一定程度的授權,很難說這是個好事還是壞事,分情況——如果對水星人來講這就活脫脫是個壞事,不過現在火星的能源受到切斷就算你能用也沒啥卵用,供應不了能量。要說現在火星最高的技術在哪那當然是和平城,大量的人材也在那裏,不過摩裏青兄弟倆也根本不是衝和平城來的,他們有別的任務,其實主要就是和火星接頭——火星現在誰管事兒呢?章天河得跟火星上的人建立聯係——其實他的大部分來自火星的信息都是從尼克馬他們那裏來的。


  這個事是這樣,人的夢境其實就是一部分的主觀意識和他的真實意識的糾結處,是現實和意識交結的地方,尼克馬們可定不了別人做什麽夢,這就像舞台場景道具還是人家的,他們隻能上場去演個戲,至於這個戲是演好還是演砸又或者半路撂挑子搞惡趣味,這是他們進去以後可以決定的。關於火星遊擊隊的一切信息他們都得從別人的夢境裏得來,火星如今的情況是這一幫人推演得來的,就比方說邵紫陌認識卡珊德拉(這是真認識,現實裏認識,而且還相當熟,狗女人就容易來往狗女人——我們是說在感情屬性上,卡珊德拉跟他老公離婚了,也是這輩子不搞愛情的那種女人),她晚上做了個夢,這夢裏有卡珊德拉,這個時候卡珊德拉的客觀意識就可以進入她的大腦。比如邵紫陌今晚夢到白天發生的事,孫長安在那裏哭哭啼啼要生個孩子,她在心裏想你要生也該跟個好女人生啊找那麽個女人怎麽生,火星遊擊隊正是需要人材的時候你跑去弄這些玩意?這時候卡珊德拉在旁邊就能看到她的想法,於是她上去跟邵紫陌打個招呼,聊一會兒火星如今的現狀,問問這個問問那個,信息就傳遞到卡珊德拉的客觀意識這裏了,等邵紫陌醒來卡珊德拉就開回那一大坨裏,這信息就留在她那裏了。而第二天章天河下來意識層麵把卡珊德拉叫來,就能知道如今火星上還有活人,而且他們組織了遊擊隊,有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在這個時候想生個孩子——


  這中間是這麽運作的。不過這裏有一個先決條件是邵紫陌得睡著,主觀上的意識在迷糊的、放鬆的狀態下,而且她得夢到卡珊德拉,願意跟她說話,願意向她透露信息。等邵紫陌醒來她的主觀意識會選擇是記住這個夢還是忘掉這個夢——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候人都會忘掉自己的夢,因為夢其實和現實是相關的,就是說在意識世界人可以推演未來,如果人把自己的每一種推演都記住那麽你的現實生活將變得毫無意義——在夢境裏時間時間是躍遷的,人可以跳過許多環節直接看到事件結果,比如孫長安吧,他愛上了王青雨,他的意識裏就會不停地推演和王青雨在一起的各種可能情況,如果他把這些情況都記住,主觀意識醒來的時候不把夢從他的大腦裏屏蔽,其實就相當於他在夢裏把各種可能的人生都跟王青雨過了一遍,那麽回到現實的時候他就沒法跟她過下去了——所以是大腦在保護著現實世界不被瓦解,而我們人類看到的現實不過是萬千種可能性裏的一種,取決於你當時如何應對——換句話說,一個人隻要夠聰明,他很可能在五六歲有了自我意識的時候就把他可能的人生全部過了一遍,體現在他現實生活裏的隻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能明白這個意思嗎?大腦已經把你的所有人生可能性都過完了,你不過是一邊修行一邊體味其中的一種罷了——再說得直白一點,人的成長都是在扼殺他生命的可能性,孫長安在十歲的時候很可能還可以做一個宇航精英,到了二十歲的時候隨著他的長大就把這種可能性從他的生命裏扼殺了,但這個時候他還可以做一個軍隊戰士,等他活到今年再跟王青雨來這麽一手就把這個可能性也扼殺了——他的大腦把以前所有的可能性都屏蔽了不讓他看,不然孫長安就會知道自己原本可以做個特別有出息的人但是活成了一個廢物,那他就受不住要去自殺,他一自殺就把大腦坑了,大腦不會讓他這麽幹的……


  說明白了吧?大腦把你人生裏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都屏蔽了,不然你就活不下去。如果孫長安這個時候做夢夢到自己在空間裏和人撕殺,拯救火星上那一千來萬遊擊隊員和四千萬昏迷的人,他醒來的時候大概率不會記住這個夢:大腦恥於把這種夢告訴他,告訴他他本來還有做這種事的能力,但因為老是跟女人搞在一起把誌氣消磨掉了,現在他也就能爬在王青雨腳底下叫聲媽媽,那孫長安的理智也就是他的主觀意識受不住這種打擊——大腦是客觀的,但是它不會替你決定你的人生怎麽過,隻是把消極的因素踢出去而已。再拿章天河打個比方,如果他一輩子就是像以前一樣天天喝酒玩女人地過,大腦就會告訴他其實這麽過也挺好,把不利於他這麽過的因素踢出去,不然他過著過著覺得自己惡心就跑去自殺,就把大腦也坑了。但是他慢慢醒悟過來,大腦就會慢慢告訴他這麽過不好,你得改,要是一下子改不了就慢慢改,沒人逼你,但這都是為了你自己好——所以等他上繁星號的時候就又能戒酒又能戒色,說不搞就不搞,這個時候他的客觀意識其實也就是大腦就完全清醒了,和他的主觀意識統一了——起碼能識好歹分對錯了不是嗎?但那個時候他的大腦還不是完全沒問題的,別忘了他超速飛行都不如陳談快,說明他的大腦沒陳談那麽結實……其實是那個時候他在揣測命運,意識開始向靈魂的深處滲透了,如果是現在,超光速飛行都哢哢的一點問題沒有,誰也吹不動他——根還是在更下一層,不過在意識這一層許多東西就是這麽運作的。


  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那種彼時彼景仿佛在哪見過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夢裏見過,其實是你的意識在夢境裏一遍遍推演你的人生時留下的一點餘音,當你真的過到這裏的時候你的現實和你的客觀意識就交叉了,就生出那種熟悉的感覺——大腦是留著檔案的,不過你看不到罷了,過到那裏才能感到熟悉,過去了你的現實和主觀意識就往東,你的大腦和客觀意識就往西,各走各的路,你當然怎麽也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夢到過,後麵又發生了什麽——如果你想起來了,就相當你能控製你的客觀意識了,那你起碼也是個陳談,搞不好就是章天河,哪天就能靈魂飛升——想不起來是好事,如果想起來了就相當於你先在大腦裏把自己的人生過了一遍,在現實裏又得過一遍,煩都煩死了。倒是有那種可能,就是客觀意識覺醒可以翻大腦檔案的時候你可以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種活法,但……恕我直言,這還需要去翻檔案嗎?就是個傻子也知道天天喝酒直播裝模作樣活下去對自己沒好處,誰控製了?不還是該喝就喝,該裝就裝,該騙人還是騙人,該撒謊還是撒謊嗎?連自己的身體都控製不住控製什麽大腦,吔屎啦你!


  說起來這個事特別可笑的地方在於,差不多在每個人的主觀意識裏他都是一個相當好的人,親情友情愛情都維持得相當不錯,所以你去看吧,九成以上的人都覺得命運對他們不公,“我這麽好我怎麽攤了這麽個命呢?”因為你根本就是一坨屎呀!不用別人看,你的大腦就知道你是一坨屎,配不上過好的生活,因此你的朋友都會背叛你,你的家人看著你就紮心,你找一個異性朋友就遇一個騙子,騙了你的身體不說還騙你的錢,你覺得這都是因為你倒黴……不是啊朋友,主要因為你就是一坨屎,屎吸過來的東西就是蒼蠅和蛆,這是正常現象——你主觀上覺得你是配得到好的生活的,可是你的大腦說你不配,別人的主觀意識和客觀意識都覺得你不配,因此上你就像在屎的海洋裏掙紮前行,覺得每一步都特別困難特別惡心……勸你還是及早認清自己,認清現實,認清你的大腦,然後慢慢洗刷自己,搞不好還有機會,要一直這麽“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下去那你就穩了……也別小看人家“明學”,那個人不錯的,演戲是差了點臉上像包了漿一樣硬,但人家行得正走得直,所以人家就過得不錯,你正嗎?直嗎?又不正又不直又窮又邋遢學別人講明學,腦子讓驢踢了是不是?

  總之,夢境的工作原理大概就是那樣,按道理來講一個人的客觀意識隻要夠強別的不論什麽意識就都不能在他夢裏放肆。比如尼克馬進入了章天河的夢境,想著我化成一個巨大的蜈蚣嚇他一跳,那百分之百不管用——章天河上去就一電光炮,把這大蜈蚣的兩顆大牙都給他掰下來,用一根釺子從它屁股上穿進去就把尼克馬烤著吃了……《射雕英雄傳》裏洪七公就特愛吃蜈蚣……不過但凡別人能進入他的夢境的那些人頭都不夠鐵,把控不了自己的夢境,其實這一樣是絕對可以做到的,就是夢境控製——章天河可能沒有麗娜那種連舞台都能改掉的能力,但是自己怎麽演他一定能控製得了,不過可惜,他連夢都不會做,不然每天做夢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相當不錯的娛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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