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雪地冰天的搜尋
看著那灰色的眼睛,他又是看著那早已慘不忍睹的屍體,看過了以後,這才說道:“看起來是被什麽猛獸給襲擊的。”
“回,皇上,這裏也有。”一個人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不遠處的頭頂,頭頂是一株樹冠很是大的,葉片茂盛的樹木,樹木那粗壯的枝杈上,一個死屍已經懸空,那恐怖的狀態讓這些當兵的不禁也是冷汗直流。
他們沒有見過那樣讓人恐懼的東西,他們也是沒有想到,會有那樣讓人恐怖的東西,這死屍的眼睛瞪圓了,嘴角的鮮血已經凝固了起來,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裏麵同樣是驚恐的看著什麽。
好像臨死前,更加讓這個人受不了的並不是突如其來的襲擊,而是一種驚嚇似的,吳將軍揮舞馬鞭,將這屍體已經給擊中。
屍體“嘭”的一聲,已經沉甸甸的落在了地上,一行人很快將那屍體給包圍住了,晉國研究以後發現,這屍體的確是讓什麽猛獸給襲擊了,襲擊完畢,還懸掛在了頭頂的樹木上。
現在,他們沿波討源,不多久,已經看到類似的屍體有很多很多,那些屍體或者丟在了密林中,或者已經死在了冰天雪地中,或者,已經懸掛在了樹木上,看起來是那樣的讓人不寒而栗。
一行人一邊看著,一邊往前走,不多久,已經到了前麵的位置,在一個高峻的懸崖上,他很快的已經看到了鐵網。
因為看到這鐵腕中有衣服的碎片,他立即進展的將那碎片已經握住了,然後開始湊近了自己的鼻端開始嗅起來。
“不,不。”他已經嗅到了,那種久違的氣味,那是屬於南宮卿瑾的,那是獨一無二的氣味,是南宮卿瑾的啊。
“朕果然沒有胡亂的做夢,吳將軍,你看。”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鐵網,已經將強有力的證據給拿了出來,讓他看著,吳將軍很快已經握住了這衣服的碎片,不禁也是奇怪起來。
“這是女子的衣衫,是帝京常見的一種布料。”他也是學著皇甫空冥的樣子湊近了自己的鼻梁嗅一嗅,但是並不能那樣敏銳的就分辨出來什麽,這才又是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鐵網。
“精鐵打造的,雖然堅不可摧,不過看起來那猛獸為了掙脫這個鐵網也是不停的在旁邊撞擊,這是自殺式的,看剛剛的模樣,好像那猛虎已經成功的逃離了。”
“那麽,為何猛虎會與人栽一個鐵網中呢?”他不清楚,這讓吳將軍也還是頃刻之間就成了丈二和尚,不免覺得奇怪起來,兩個人麵麵相覷了會兒,他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立即說道:“對了,對了,南宮原是會說猛獸的話。”
其實,吳將軍始終並不敢肯定究竟這鐵網中的人是誰,究竟這鐵網中又是發生了什麽,對於皇甫空冥那一廂情願的猜測,畢竟他還是比較持懷疑態度的,現在,他的眼睛仔細的看著那鐵網。
“這不是我們帝京造出來的,皇上,您看,這鐵是純白色的,帝京的鐵是從嶗山過來的,都是銀白色,末將剛剛也是看過了,這些死人的衣服,您看——”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一片鎧甲給拿出來,給了皇甫空冥,皇甫空冥就著逐漸亮起來的天光那麽一看,遂看到,這鎧甲的鱗片,碩大堅硬並且很是光滑,邊緣也是很鋒利。
“我們的軍隊,無論是羽林郎還是龍禁尉,甚至於是其餘的坊間軍隊,都不會是這樣的花紋,這軍隊也是和帝京無關係。”
“朕也是看出來。”
“至於您為何肯定這鐵網中的人就是南宮姑娘,這微臣並不敢妄下斷語,不過看起來,這人有很大的可能已經死了,這也沒有什麽,我們周邊看看,就……回去……皇上。”
“這——”
“皇上,您難道果真認為在夢中您夢到的就是真的嗎?要是果真如此,您往後還如何從政呢。”聽吳將軍如此說,不得已,他隻能點點頭,已經朝著旁邊的位置去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良久良久以後,他這才不甘不願的點頭。“也好。”
幾個人已經開始尋找起來,凜冽的冷風中,軍隊並不能找到任何的東西,倒是找到了不少的死屍,這些死屍說明,今晚或者今晚之前,在這裏畢竟還是遭遇過襲擊的。
現在,天色逐漸的亮起來,看到天邊那一抹逐漸亮起來的魚肚白,皇甫空冥的一顆心已經揪緊了,良久良久以後,這才吸口氣,等著。
“回皇上,並沒有任何南宮姑娘的蛛絲馬跡,天涼了,請皇上班師回朝吧,這裏的事情看,末將會好生看顧的。”一邊說,一邊揮揮手,皇甫空冥不免也是覺得自己的舉動比較荒唐。
隻能無功而返。
但是,他上馬背以後,還是不甘心,明白皇上的意思,吳將軍已經策馬到了皇甫空冥的身旁,說道:“皇上,您心情不好,也是理所應當,現如今,末將唯一可以找到的線索就是,這鎧甲不是我帝京的,這鐵網也不是我帝京的。”
“好生調查。務必找出來究竟這些東西是什麽地方的。”
“是。”吳將軍隻能諾諾連聲,他是不知道了,究竟愛情給人的是痛苦還是快樂,看到皇甫空冥那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是的確想要說什麽的,但是即便是自己說了,也是不起作用,他將馬兒的速度給控製了一下,看著那頹唐的失意人已經朝著前麵的位置去了。
他不緊不慢的策馬,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路邊沉甸甸的厚重的積雪,一行人,很快的已經從旁邊的路徑出去了。
這一晚,其實比他們還要早過來的殺機庫姆可汗,庫姆可汗原本就距離這龍虎山比較近,夜半三更,他因為聽到追風在鳴叫,好像明白過來,這裏發生了什麽,他帶著一個小分隊已經過來了。
追風狂怒之下,已經殺了很多軍隊裏麵的人,這讓他比較疑惑,一般情況,追風是比較容易動怒,但是這樣子雷霆震怒,好像還是第一次,現在究竟追風遭遇了什麽呢?
他自然也是找到了那已經碎裂的網子,也是很快的眼睛找到了這網子丟棄的位置,順著追風的腳印,他很快已經找到了一個洞穴,洞穴口全部都是積雪,這讓人很是疑惑。
“進去看看。”他一開始,以為追風埋藏的是什麽寶藏之類的,這才弄得如此天怒人怨,風雲變色,但是的確是沒有想到,追風埋葬的是一個人,幾個人已經開始用力的發掘起來。
不多久,已經露出來南宮卿瑾的手臂,再朝著裏麵去發掘,南宮卿瑾已經逐漸的暴露出來,看到這裏,他立即策馬已經朝著前麵的位置去了,“還活著?”他隱隱約約知道是一個人,但是並不知道這人是何人。
“回可汗,這是……這是
“是什麽是?!”可汗怒了,他唯獨不喜歡這樣的話,這人立即握著燈燭,再次看了看這女子的臉頰,已經回身,用力的跪在了可汗的麵前,“回可汗,這女子是前一段時間與子桑賀在一起的南宮卿瑾。”
“不會看錯?”他激動的已經從馬背上跳下來,所謂得來全不費工夫,已經半蹲在了旁邊的位置。
眼睛看著前麵的位置,一個人已經在南宮卿瑾的鼻翼下試了試,有微弱的幾不可見的呼吸,呼吸雖然羸弱,不過畢竟還有。
“回可汗,還有一口氣。”
“快,快,帶回去。”他一邊說,一邊已經脫掉了自己的重裘,將這女子給包裹了起來,一行人很快的已經朝著前麵的位置去了,他呢,就那樣焦心的看著懷抱中的女子,因為不知道具體這女子受傷在哪裏,他比較焦急。
又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倒是弄死了她,現在,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住了,放在了馬背上,用力的抽打馬兒,不多久,馬兒已經進入了草原。
“讓巫醫過來,快。”他命令一句,已經抱著南宮卿瑾進入了前麵的軍帳,不多久,一個老態龍鍾的巫醫已經到了,草原上原本就缺醫少藥的,一般情況人要是生病了,用藥物治療,要是不起作用。
就是禱告,要是果真還是不起作用,這人宣布死亡就是,這麽一來,人們就替南宮卿瑾緊張起來,巫醫經過初步的診療,已經看出來,受傷的地方固然是很多,不過畢竟致命傷口在南宮的腦袋。
“在這裏,您看。”巫醫一邊說,一邊已經指了指南宮卿瑾的後腦勺,他看了看,這才歎口氣,已經明白了過來。
“這該怎麽辦呢?”眾人看到庫姆可汗也是緊張起來,一個一個也是跟著緊張了不少。巫醫看著南宮卿瑾,說一句“讓我來”已經指了指對麵的軍帳。“在那邊,這裏喧嘩的厲害了,我過去以後,會有一個很好的辦法。”
巫醫過去了,與自己的住手將南宮卿瑾放在了一個木桶中嗎,木桶中是中藥材炮製出來的一種藥汁,雖然不敢說包治百病,但是這藥汁畢竟還是很厲害,將南宮卿瑾放入了這木桶以後。
他這才握住了鋼針,用來針灸起來,南宮卿瑾現在渾身冷冰冰的,就連血液好像都已經停止了輸送似的,巫醫一邊活動南宮卿瑾的手臂,一邊用針灸的方式恢複南宮卿瑾的精氣神。
半晚上已經過去了,巫醫也是滿頭大汗,眼看著南宮卿瑾的呼吸逐漸的微弱起來,比之前還要虛弱了,不免讓巫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南宮卿瑾的病並沒有好起來,皮外傷家內傷,讓她整個人都快要不成了。
將南宮卿瑾從藥湯中給撈出來,她還是沒絲毫清醒過來的跡象,過了很久很久,巫醫這才開始禱告起來,手中握著一枚龜甲,在原地開始振振有詞,又是開始在地上不停的跺腳。
那模樣看起來滑稽,但是滑稽中有一種自帶的莊嚴,讓人一看就不寒而栗,巫醫那蒼老的嘴唇在瑟瑟發抖,振振有詞的不知道在念誦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