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何當金絡腦
“讓開,讓開,讓開。”今日,街道上可也真正是人多勢眾了,這麽多的人難道都是過來看皇上的,一個皇上有什麽好看的呢,子桑賀不清楚。
有馬蹄聲已經過來,他想,那一定是過來找自己的,他立即到了一個成衣店中,吳大凱將軍畢竟來晚了,但是經過打聽還是很快已經確定,那白衣服戴著鬥篷的人並沒有走遠,畢竟在那個年代,穿著白色衣服招搖過市的人並不多。
天子是黃色,白色是白衣公子的象征,不是家庭有錢,就是有背景的,他在周邊看著,想要看看白衣公子離開以後會不會留下來什麽蛛絲馬跡,但是並沒有,在吳大凱將軍已經快要失望的時候。
吳大凱將軍終於看到,自己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是戴著鬥笠的,穿著的衣服包括身量與皇甫空冥說的簡直也是一模一樣,他窮追不舍,很快已經在一個拐彎的地方,看到了這個人。
從這裏走出去,就是大街道,。要是到了街道以後,事情就更不好處理了,索性,他一個健步如飛,已經很攔在了這個人的臉上——“二皇子,請將您的麵紗拿下來。”吳大凱將軍一邊說,一邊已經防備的動手。
但是……
他剛剛動手將對方的麵紗給拿下來,卻是發現,對方是一個女孩子,女孩已經嚇得麵色如土,嘴唇跟著也是在劇烈的哆嗦,看起來,嚇的不輕,“你是什麽人?”
“我是一個……好人家的女孩。”女孩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人,沒奈何,吳大凱將軍隻能點頭,但還是扳正了這丫頭的肩膀,問道:“你這是去哪裏?”
“原是到處走走的。”她說,一邊說,一邊行禮準備離開,“想必您要找的人不是我,我去了。”看到這女子立即要逃之夭夭,吳大凱將軍本身不理會的,不過仔細一想,不對勁,怎麽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自己正在追查白衣服的人,這白衣服的人現如今就已經到了,不對勁啊,他深吸一口氣,眼睛已經看向了這女子那青瓷如水的眼睛,那眼睛好像波光粼粼的湖麵似的,看到這裏,他立即上前一步。
已經伸手,就那樣摸了摸女子的臉頰,會不會是易容術呢?現如今,易容術也是很快可以改變一個人相貌最好的辦法啊,他一邊想著,一邊已經伸手,但是並沒有,也並不是。
他失望了,“你告訴我,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看得出來女子很是為難,左顧右盼什麽都不敢說,吳大凱將軍立即說道:“我會保護你。”
“這是緩兵之計,他現在已經不在帝京,您快去找。”其實,這句話並沒有什麽作用,不過吳大凱將軍已經明白過來,這不但是“緩兵之計”還是“金蟬脫殼之計”呢,於是,很快的,他已經明白了過來,立即到了前麵的位置。
“好,我去了。”
從這邊出來以後,是通都大邑,人群中,一模一樣麵容與打扮的人有很多,看到這裏吳大凱將軍不免明白過來,剛剛已經上當,這的的確確是子桑賀的手筆,畢竟,吳大凱將軍與子桑賀已經有過叫道。
他想,這麽多人中,應該並沒有一個人是子桑賀,因為子桑賀原本就是一個比較謹小慎微之人,但是,現如今的子桑賀究竟在哪裏落腳呢?為何會突然之間過來呢,是不是因為……子桑賀準備複辟。
還是……還是子桑賀已經發現南宮卿瑾不再了,這才過來的呢,他一邊想著,一邊仔細的思忖,但是並沒有什麽明確的答案。
他隻能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回身,快步已經趕在了皇甫空冥的馬車外,“皇上,他已經不在了,末將過去盤查時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他說,一邊說一邊歎口氣——“慚愧,慚愧,慚愧啊。”
“不妨事,以後他還會找過來的,你說他過來是做什麽?”
“依照末將的意思,斬草除根,畢竟子桑賀也是皇家的餘脈,要是可以殺了,倒是不應該憐惜什麽的,您動手就是,莫要蟄蜇蠍蠍的,反為不美。”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人。
“朕知道。”皇甫空冥立即點頭,不過又道:“走一步看一步就是,暫時不要著急。”
“是。”吳大凱將軍立即點頭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了宣武門,然後各就各位,該去哪裏的就去哪裏丫頭早已經盼望皇上回來了,現如今看到皇甫空冥不但是回來了,還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那種感覺,是沒有辦法形容的,他是開開心心的,眼睛望向了前麵的位置,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丫頭這才嚶嚀哭泣了一聲,皇甫空冥握住了丫頭的手,“你身體又不是很好,何故在風口等我。”
“賤妾身體不是要緊的,倒是您,您走了以後,賤妾日夜懸心,不知道您究竟好不好,看到您安然無恙的回來,賤妾是非常非常開心的。”她一邊說,一邊已經拉住了皇甫空冥的手。
“朕很好,很好。
仙兒與丫頭會麵以後,仙兒就離開了,將南宮卿瑾索性就安排在了一個小院落中,這個小院落距離皇甫空冥那邊並不是很遠,因為,她想過,要是她很快已經好過來,是不是應該好好的讓兩個人見見麵呢?
但是,非但是南宮卿瑾沒有好起來,且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糟糕了,仙兒立即找京中最好的太醫過來,醫官看過了,又是開藥,到底比坊間的醫生高明一些,現在除了好生伺候南宮卿瑾服藥,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她是期望南宮卿瑾立即醒過來的。
給南宮卿瑾換衣服的時候,仙兒這才看到,原來南宮卿瑾渾身已經是傷痕累累,這些傷口大概是上一次墜穀的時候的創傷,看到這裏,仙兒心疼的簡直沒有辦法,吃了兩貼藥以後,南宮卿瑾的身體果真就已經好起來。
到了第三天一早,南宮卿瑾已經醒過來了,仙兒盡管睡在南宮卿瑾的身旁,不過南宮卿瑾醒過來,仙兒還是沒有發現,倒是南宮卿瑾,很快已經看向了旁邊的女子。
“啊,您醒了,真好。”仙兒一邊說,一邊看著南宮卿瑾,但是南宮卿瑾呢,眼睛裏麵都是滿滿的陌生,眼睛裏麵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戒備,這是南宮卿瑾的眼睛,但是這眼睛著實不應該是看向了自己的。
仙兒吸口氣,皺眉,用力的望著南宮卿瑾——“小姐,您感覺哪裏不舒服?”
“小姐?”
“是啊,小姐,您感覺哪裏不舒服,您受傷了,您摸一摸自己的頭。”是啊,他簡直頭痛欲裂,現在聽仙兒一說,立即伸手就摸了摸自己的頭,不摸就罷了,折磨一摸,一把就已經摸到了自己頭上的一個疙瘩。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南宮卿瑾看著仙兒,有很大的陌生與距離感,倒是仙兒,立即點頭說道:“您受傷了,奴婢就讓人將您給帶過來,您現在已經好了?還是您究竟那裏不舒服呢?您要是不舒服,您說就是。”仙兒比較焦急。
看得出來南宮卿瑾是的確不舒服的。
“我……我是……我是誰?”終於南宮卿瑾還是說一句,仙兒這才明白過來,為何南宮卿瑾的眼睛在麵對自己的時候,是陌生的,仙兒立即吸口氣,眼睛已經看向了旁邊的位置+——“您果真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忘記了,好小姐,您在想想?”
“我不知道。”她說,一邊說,一邊又道:“有人追殺我,想你是你們救了我,對嗎?但是你呢,你又是什麽人,你究竟是什麽人啊,你是好意,還是歹意呢?”南宮卿瑾看著仙兒。
伸手,已經握住了仙兒的肩膀,仙兒知道,對於這種情況,他不好立即說什麽的,隻能歎口氣,柔聲說道:“您放心就好,我對您是並沒有絲毫的惡意,您是奴婢的小姐,奴婢叫做仙兒,這名字還是您賜的,您仔細想想?”
“仙兒?”她訥訥,不過重複完畢以後,還是皺眉——“仙兒,究竟仙兒又是什麽人呢,仙兒?仙兒,仙兒?”南宮卿瑾一邊念叨,一邊吸口氣,一邊思量,一邊看著眼前的仙兒。
“倒是很熟悉的樣子——”她說,畢竟南宮卿瑾還是聰明人,一邊下炕一邊已經說道:“你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這個我倒是明白的,但是到底這裏是哪裏,我又是什麽人呢?”
仙兒簡直不敢相信,好不容易這才將南宮卿瑾給找過來,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現在呢,現在的南宮卿瑾居然已經成了這模樣,現在,囊哦哦國內請進與皇甫空冥一樣,已經連自己是什麽人都不清楚了。
到底南宮卿瑾人雖然迷瞪了,智商還是與之前一模一樣的——“是,你要是想要傷害我,我早已經死了,現在,至少我已經明白,我們的關係應該不錯”
“小姐,您不要嚇奴婢了,皇上剛剛也是失憶了,您又是失憶起來,不是您失憶就是他失憶,這都是怎麽了啊?”仙兒一邊說,一邊抽噎了一下,看著南宮卿瑾。
仙兒知道南宮卿瑾命不好,但是沒有想到,南宮卿瑾的命會如此不好,倒是南宮卿瑾,絲毫就沒有覺得自己的命有什麽好不好之類的,現在,南宮卿瑾已經吸口氣,眼睛看著前麵的位置。
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沉聲問一句——“皇上,皇上是誰,這裏呢,這裏是——”她舉眸,看著鑲嵌螺殼與玳瑁的橫梁,明白過來。這裏十有八九好像也是帝京的生命地方了,他想到這裏,立即好像明白了過來——
“回小姐,這裏是帝京,皇上叫做皇甫空冥,奴婢想,這世界上固然您將所有的名字都一概忘記了,這個名字是絕對沒有可能忘記的,對嗎?”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女子,南宮卿瑾堅定的點頭——
“不,我並沒有忘記,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