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子桑賀長街遇皇甫溫良
一個踉蹌,皇甫溫良誇張的“哎呦”一聲,已經幾乎要一個倒栽蔥就倒在子桑賀的懷抱中。
“哎呦,哎呦。”皇甫溫良畢竟沒有站穩,到了子桑賀的身旁,子桑賀一把就握住了皇甫溫良的肩膀,暗暗的用力,已經卡住了子桑賀的肩膀,皇甫溫良現在簡直狼狽極了。
哪裏還有一份“真龍天子”的模樣,簡直就好像是一條蟲,看到這裏,眾人嘩然,在屋子裏麵已經壓低了聲音開始竊竊私議起來。
“看起來,要變天了,要變天了啊。”有人說,旁邊一個人立即隨聲附和——“可不是,眼看的事情啊,據我觀察,皇甫溫良的確已經完蛋了,這今年,除了征收賦稅,他哪裏就做出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了,政績上成績平平,倒是讓我們咬牙切齒,其實換一換也是好的。”
“您老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哪裏是換一換就可以的事情啊,您可仔細想一想吧,此事沒有那樣容易的,要是果真天下是子桑賀的,我們的苦日子才是剛剛開始啊。”
“哎,還是先王的時候好啊,先王勤政愛民,要是在先王的時候,你我不是正好趕上了好時間,這算是什麽啊,這是。”一個老頭子一邊說,一邊歎口氣。
“您還說天寶遺事呢,都已經那一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了,您還說。”
“可別說,人家皇甫空冥現在還好好的呢,仔細看著吧,未來還是皇甫空冥的,我想,這皇甫空冥才是真龍天子呢,你與我好生等著就是。”
“現在,我的兄弟,我的哥哥都已經參軍了,要不是我是一個殘疾人,我也是給帶走了人,我們的軍隊現在人多勢眾,都是效力於皇甫溫良和子桑賀的,談什麽皇甫空冥興起啊,這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比較困難的事情啊。”
旁邊的人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假肢拍一拍,這邊,那個剛剛說話的老者清清嗓,又道:“這是你杞人憂天了不是,他是那樣的厲害,在山莊中,三百人就已經打敗了兩萬人,這些事情你難道就不知道了?”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啊,我不但是知道,我還津津樂道呢!”
“那可不是,您既然是知道,就應該更加是清楚,事情原本就沒有什麽不好處理的啊。現在我們隻需要拭目以待就是了,說什麽皇甫空冥已經讓他們給拿住了,諸位想一想吧,哪裏有那樣容易的事情。”
“也對,也對啊!”一個人又道:“要是那樣輕而易舉,早已經落網了,能等到今天,至於兄台說的,怕我們的兄弟與之對敵,這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我們的兄弟在陣營中,現在早已經明白自己是為虎作倀。”
“我那個哥哥要是與皇甫空冥對敵,我是不會認這個哥哥的。”
“我立即也是會與我弟弟恩斷義絕,什麽玩意啊。”
“諸位,諸位,還是莫要聲張了,看好戲,看好戲啊?”一個人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門口,眾人這才繼續看,這邊,皇甫溫良已經氣喘如牛了,“子桑賀,你該當何罪,你居然敢冒犯朕,你冒犯朕。”
“臣弟就冒犯了王兄,王兄說,該當何罪呢,王兄是想要將臣弟給斬盡殺絕,還是另外有打算呢,臣弟在這裏……四個字兒……洗耳恭聽呢!”
“你……你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啊。”他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皺眉看著子桑賀,子桑賀已經哈哈大一笑,“好了,王兄,臣弟還趕著回去你呢,就不奉陪了。”一邊說,一邊已經去了。
看到他去了,這邊,皇甫溫良一個狗啃泥,已經滾落在了地上,好不容易這才站起身來,人人都知道,是真正要變天了。
看起來,事情已經比他們料想的還要複雜了,老天啊,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可理喻到了極點,現在兩隊人馬一前一後已經去了。
“扶著朕,扶著朕。”皇甫溫良狼狽的說,馬車夫立即走了過來,將皇甫溫良給攙扶了起來,皇甫溫良一邊拍一拍腎損傷的灰塵,一邊歎口氣,“老天啊,我幾乎已經半死。”
“皇上,現在的三殿下已經,已經絲毫就不怕您了,您現在失去了威懾,快去朝廷,好生看看究竟還有什麽事情呢?”
“是啊,是啊。”一邊說,一邊走了過去,關於皇甫溫良在坊間鞭打子桑賀,反而讓子桑賀給弄了一個狗啃泥的事情發生了以後,皇甫溫良心情比較糟糕,回到了自己的宅院以後,已經是徹底的清楚了。
現在,他的人已經發配的都發配,其餘的一小部分也是戰戰兢兢的,有人知道,支持皇甫溫良就是與子桑賀做對,也是明裏是站在皇甫溫良這裏,其實暗中早已經是子桑賀的人。
“荒唐,荒唐……”皇甫溫良一邊攥著拳頭,一邊用力的揮舞,這動作讓旁邊給皇甫溫良臉上上藥的人給嚇了一跳,“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起來,起來,朕沒有說你,你繼續上藥。”這丫頭比剛剛還要小心翼翼了,這邊廂,藥膏上好了以後,皇上終於握著旁邊的銅鏡,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一邊看,一邊歎息。
今日,皇後娘娘是花枝招展的,畢竟皇後娘娘已經知道,今日朝堂之上,是子桑賀六年來實實在在的作威作福了一把,那種舒暢的感覺是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的。
現在,皇後娘娘打扮的很是美麗,華貴的曲裾,長長的尾巴,簡直好像一片紅色的雲團一樣,那樣的美麗,現在,皇後娘娘聽說皇上已經回來了,這邊又是幾個內侍監扁著嘴巴在笑。
皇後娘娘立即揮揮手,有內侍監已經過來了,皇後將手中的魚食丟在了水麵,一邊看著錦鯉上上下下的唼喋,一邊說道:“有什麽新聞呢,本宮一個婦道人家不方便出去,倒是你們這起子奴才,一個一個都喜笑顏開的,想必是有什麽要說的,說吧。”
這麽一說,旁邊的內侍監立即點點頭。
“這消息,對於皇族來說,是要不得的,但是對於您來說,那是非常了不起的好事情呢。”內侍監一個鸚鵡學舌已經將今日長街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聽了以後,整個人已經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很快的還是捂住了嘴巴,因為皇後娘娘畢竟還是知道,自己現在幸災樂禍,為時尚早了,現在的子桑賀已經逐漸的做大起來,不怕皇甫了。聽說皇甫溫良在正殿給臉上上藥,皇後娘娘立即點點頭。
“帶著本宮過去,本宮要過去好生慰問關心一句的。”一邊說,一邊已經站起身來。
“是,是。”內侍監攙扶住了皇後娘娘那豐腴的手,一行人很快已經到了正殿,今日皇甫溫良回來以後,就摔桌子摔板凳,簡直要瘋了似的,今日,他的心情沉痛,糟糕到了極點,看到此種情形,人們的心情都沉重的不言而喻。
現如今看,是皇後娘娘過來了,皇後娘娘到了門口,已經揮手,讓左右都去了,獨獨自己一個人朝著內室去了,明明知道皇甫溫良是有氣的,但是皇後娘娘還是朝著內室去了。
“滾開,滾開。”皇上有氣,不能聲張,隻能用力的用腳踢開了旁邊的人,旁邊幫助皇上臉上擦拭藥膏的女子已經嚇得花容失色,一邊後退,一邊悄然無聲的跪在了那裏,這個人好像是一個亙古以來就存在的雕塑一樣。
皇後娘娘已經到了,一邊抿唇笑一笑,一邊盡量壓抑住了自己那幸災樂禍的神色,到了屋子裏麵,又是擺出來一張要死不活的臉,“您真正是的,如何就與老三在外人麵前開始爭執起來,老三原是一個好人呢。”
好,好現在皇後居然到了。
皇甫早已經知道,皇後娘娘與子桑賀之間的關係,但是因為要用子桑賀,所以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畢竟皇後娘娘已經年邁,這種貨色,對於皇甫來說,是絲毫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明明知道,自己讓人給帶了綠帽子,但是並沒有什麽在乎的。
今日,皇後娘娘到了,他這就回眸,看著皇後,從頭到腳的看,皇後娘娘感覺到皇甫溫良那眼神不對勁,這才立即磕頭,“您還好嗎?”又道:“這些丫頭不給力,臣妾幫助您。”
一邊說,一邊已經將那丫頭手中的藥膏給拿了出來,朝著皇上去了,輕微的行禮,已經半蹲在了皇上的麵前,有時候,女人善解人意溫柔可人起來,也是讓人咋舌的,譬如現在,譬如此時此刻。
現在的皇後娘娘,含情脈脈的看著皇上,慢吞吞的伸手,已經將藥膏給拿出來,輕輕的塗抹在了皇上的臉上,不要說,皇後娘娘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至少給皇甫溫良的感覺是如此。
“哎,哎。”
“您歎息什麽呢,其實三弟是讓人給冤枉的,要是三弟要造反,機會是最多的,這幾年三弟簡直為了家國已經耗盡了自己的力量,您倒是好,現如今聽信別人的讒言,與三弟遊樂隔閡,這是不應該的呢?”
聽皇後娘娘這麽說,他隻是一言不發,好,好啊,皇後娘娘畢竟還是站在老三那邊的,現在,看得出來皇後娘娘這是胳膊肘子往外拐了,明明看到自己臉上已經受傷,皇後娘娘居然還說三弟是正確的。
而自己呢,則是錯誤的,皇甫溫良現在想要拿皇後娘娘做筏子打壓一下子桑賀的囂張氣焰,隻是聽,並沒有反駁,也沒有說一句話。
皇後娘娘這邊已經說道:“您看看您,您有什麽話是不可以好好說的,您偏巧就這樣子,在長街上虞三弟鬧騰起來,這要是知道的,都知道是什麽情況,不知道的,隻以為皇族要破滅了似的。”
“依照你看,老三是正確的。”現在終於到了皇後娘娘給子桑賀說話的時候,皇後娘娘其實一直以來也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