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有關實驗二三事
南宮卿瑾找一個位置落座,看著手中所需的藥材,將這些藥材根據藥理與藥性分開,這才找一個紙包將這些藥材給包裹起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裏居然會有這樣一個龐大完善而又駁雜的藥材收藏館。
現在,她舉著紅燈籠,一路走一路看。因為這屋子裏麵堆放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導致這屋子裏麵黑漆漆的,光明給屏蔽到了,唯一觸目所及的就是一片沉沉的黑暗。
黑夜已經將這裏的一切都吞並了,她一邊提心吊膽的走著,一邊看著旁邊路徑,真正是奇怪,在這裏居然別有洞天,這實在是意料之外的。
她走著走著,不免聯想起來,好容易通過甬道,進入了一個不大但是很寬敞的地方,這個鬥室是形同一個客廳,南宮卿瑾到了這裏,終於可以舒口氣,“仙兒,你在哪裏,可以回去了。”
“仙兒?”她弱弱的呼喚一聲,但是並沒有人回答自己,這不免讓南宮卿瑾擔憂起來,急迫的加重了字音“仙兒,你在哪裏,過來,過來啊。”
南宮卿瑾一邊說,一邊本能的朝著剛剛與仙兒分道揚鑣的位置去了,在這周邊找了很久,但是終究還是沒有找到,南宮卿瑾不免負氣,“仙兒——仙兒,你快出來,不要玩了。”
這裏哪裏是玩的地方啊,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
“仙兒,仙兒——”南宮卿瑾就那樣無望的叫著,忽而腳下有什麽東西,讓她一個磕絆,南宮卿瑾一個踉蹌,慣性的緣故,幾乎沒有跌倒在前麵的位置,還好旁邊一個人就那樣攔在了自己的眼前。
這人的身體厚實的簡直好似一堵牆似的,那雙手幹淨白皙,帶有力量,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南宮卿瑾自然是不清楚,短促的愕然以後,南宮卿瑾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蓬亂的鬢發。
“您……什麽時候過來的?”他走路難道落地無聲嗎?還是自己粗心大意了,自己慌裏慌張在找仙兒,已經忘記了聽一聽門口的聲音,這麽思忖的時候,他已經回答:“聽到你叫,我就過來了。”
“仙兒……不在了。”她求助一般的看著眼前高峻的身影,他還是一般的平靜,從她的手中將燈籠握住了,舉著,那靈慧而又剔透的鳳眸在周邊看了看,這才指了指地麵。
原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剛剛絆倒南宮卿瑾的原是仙兒啊,南宮卿瑾看到仙兒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一個箭步立即上前,手卡在了仙兒的手腕上,試探到了脈搏與呼吸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何人暗算仙兒,有什麽事情為何不能衝我來?”
“果真是暗算嗎?”皇甫空冥上前一步,看著仙兒灰敗的麵孔,然後低下頭仔細的看著,終於在仙兒的身上發現了蛛絲馬跡。
“你看這裏。”他說,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仙兒的手指,“分明是她剛剛在找東西,書籍中有什麽東西傷到了她。”
“這……”南宮卿瑾一邊沉吟,一邊用最快的速度已經握住了仙兒的手,然後進一步的觀察起來,仙兒右手拇指與食指上果真有兩個孔洞一般的傷口,“蛇毒?”
“不知道,你是醫者,你問我?”老實說,與皇甫空冥在一起的時候,南宮卿瑾的腦子有點兒跟不上,一個這樣少艾的青年在自己的身旁,任何一個女子大概都是會心慌意亂的。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兩個人合力將仙兒給攙扶起來,到了旁邊的位置,這裏有一種古樸的圓桌,南宮卿瑾立即給仙兒看毒,是蛇毒,不過好在這裏有很多藥,並沒有什麽嚇人的。
將解毒的藥給仙兒敷用以後,南宮卿瑾這才歎口氣,“真是天災人禍什麽都發生我的頭上。”
“以前的赫連皇後並不會怨天尤人。”他說,涼颼颼的,南宮卿瑾聽到這裏,冷冷的望一眼身旁的皇甫空冥,“你總是這般冷嘲熱諷不成,我並不是赫連皇後。要知道,以前的南宮卿瑾也是不會怨天尤人的。”
“現在呢?”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研判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南宮卿瑾麵色潮紅,其實有千言萬語已經骨鯁在喉看,不過在最後吐露的瞬間,終於還是忍耐住了,因為很多話,不說比說更好。
很多路,再凹凸不平荊棘載途,必然還是自己一個人走的,她歎口氣,不則聲,目光看著昏昏沉沉的仙兒,手試探了一下仙兒額頭上的傷口,好在仙兒並無大礙,這才讓南宮卿瑾放下心來。
“你對這個丫頭很是上心。”
“她對我也是一般無二,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對我好,我也是會對她好的,這麽多年,我隻有這樣一個無家可歸的丫頭做朋友,仙兒不是奴婢,在我的心目中,仙兒也的的確確不是奴婢。”
“看得出來,你們情同姐妹。”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丫頭。在那樣一個尊卑有序的年代,可以做南宮卿瑾的丫頭真正是幸運的,在很多朱門大戶中,丫頭因為舉動僭越給打死了的,簡直數不勝數。
“不,我們已經超越了姐妹關係。”她說,一邊說,一邊歎口氣——“這裏多久沒有來人了,黑洞洞,冷颼颼的。”
“很久很久了。”皇甫空冥好似心不在焉,又好似完全不想要回答這樣一個問題似的,沉默充盈在了這個不大不小的鬥室中,低氣壓讓南宮卿瑾心情不是很好。
“你的毒會好起來的,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她說,看著身旁的皇甫空冥。皇甫空冥立即一笑,點頭說道:“你希望本王答應你,還是拒絕你?”
“那是王爺的意思,要是果真可以,我希望王爺會答應我。”
“請說。”他說,一邊說,一邊攤開手臂,慢慢的閉著眼睛,等待南宮卿瑾的回答,南宮卿瑾將那筆挺的柳葉眉軒動了一下,這才定焦在了他的身上,“我已經家徒四壁……要是往後回去,需要重建家園……”
“本王答應你,恢複一個與你以前一模一樣的園子。”他說,南宮卿瑾這才點頭,又道:“我其餘的什麽都不會,賴以生存的不過是重操舊業罷了。”說到這裏,皇甫空冥又是點頭。
“會的,你要什麽就是什麽,我這裏會安排。”
“那麽,你病好以後,我就可以順利離開?”
“不見得,因為……”他慢慢的靠近了南宮卿瑾,目光變得熾烈起來,然後就陰測測的笑了,“因為本王好似現在已經喜歡上了你。”這麽一說,南宮卿瑾心跳加速,“您現在難道也是喝醉了過來的?”
“有時候,酒不醉人人自醉……赫連……”
“你不要動手動腳的。”南宮卿瑾立即推開皇甫空冥,不過皇甫空冥是多麽力大無窮的一個男子,他就那樣已經攥住了她顫抖的小手,嘴巴已經貼在了那張紅撲撲的臉蛋上,南宮卿瑾隻能後退。
他已經將南宮卿瑾控製在了一個藥架上,清冽的藥的清芬混合一種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讓人欲罷不能,尤其是眼睛在接觸到麵前女子的刹那,就更加是有一種想要迫切靠近並且侵吞占有的欲望。
已經很多年了,這種感覺居然還會複蘇,這對於皇甫空冥的的確確是沒有辦法形容的,兩個人的目光稍微接觸了一下,“你,你放開我。”她說,用力的掙紮起來,皇甫空冥看著那掙紮的狂亂的小手。
“你越發是掙紮,就越發好似赫連皇後,以前,我也是這樣的。”她沒有見過赫連皇後,不過在心目中,她總是想象,他們兩個人的愛是平常人沒有辦法企及的。
但是,現在好像明白過來,這愛情折磨的成分多過了享受,難道他們兩個人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幸運幸福?他今天固然沒有喝酒,甚至滴酒未沾唇,不過在黑暗中看到南宮卿瑾的時候,驀地那蠢蠢欲動的欲望還是醒了過來。
“你放開我,我並非赫連。”
“人有相似,你果真……”他玩味的笑著,妖冶的眸子分明寫滿了難以置信,然後就那樣慢慢的攥住了手中的發絲,一邊輕輕的握著,一邊吹了吹,這才說道:“果真是南宮卿瑾而不是……”
“剛剛您也說了,人有相似。”她說,一邊說,一邊準備推開自己麵前的祿山之爪,那手已經準確的落在了自己的胸口,是那樣的輕車熟路,讓南宮卿瑾那少艾而又從來沒有給侵犯過的身體防不勝防。
現在除了手腳並用的推搡與攻擊,她簡直沒有任何的力量,他呢,力大無窮,已經將南宮卿瑾控製在了那樣小的一個位置。
然後就那樣用力的抱住了她,她的眼睛中立即湧現一片驚瀾,然後後退,“你,你不要這樣。”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她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她不情不願啊,她是清白之身,並且是不可能作為別人的影子,與另外一個人……
不,不。
“你不要這樣——”她推推搡搡,分明不情不願,皇甫空冥想不到,這世界上居然有女子還會拒絕自己,憑借自己的好皮囊,他無往而不勝,隻要是女子,對自己總是刮目相看的,但是下降你在……
眼前的女子,簡直將自己排斥的好像是蛇蟲鼠蟻似的,南宮卿瑾歎口氣,眼睛望著眼前的位置,“你……”
“走開。”她恫嚇一聲,好像點燃的炮仗似的,他不但沒有走開,還因為這突如其來紅辣椒一樣的暴喝變得饒有興味,她為何總是這樣,“本王就不相信,你不喜歡男子。”
他說,一邊說,一邊已經握住了她的衣袋,她因為他的下流,早已經無言以退,隻能手腳並用的,準備推開眼前這個人,她的力量無窮無盡一般,但是實際上力量畢竟也是有窮盡的。
“你為何要與赫連一模一樣?”他說,一邊說,一邊已經用力的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南宮卿瑾的耳朵後麵,在南宮卿瑾的耳朵後,分明也是有一個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