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一比一抵清
門童這下子也知曉該如何做了,又氣喘籲籲的跑到門口,給太子殿下放了行。
“還請殿下恕罪,讓殿下久等了。藥神與周枳現在在偏廳,殿下還請……”剩下的話,肖長淩也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直接邁開長腿就往裏走了。
肖長淩來這黃夷山也不是一趟兩趟了,對於這路應該怎麽走,往哪兒走,現在也早就是了然於心了。
原本還想為太子殿下帶路的門童,現在就一臉懵的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盯著肖長淩的背影,就這樣越行越遠。
“阿彌陀佛,希望太子殿下也不要做多計較啊!”門童一臉痛苦的雙手合十,嘴裏低聲念叨著。
肖長淩來到偏廳的時候,藥神與周枳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位置,且茶水都已經泡上了。
“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民女拜見太子殿下。”
二話不說,兩個人便結結實實的行了個禮。
肖長淩擺擺手,道:“不必多客氣。”也沒有拿喬,徑直就直接坐上了兩個人準備好的位置。
待坐定,肖長淩這就開口說道:“聽說昨天劉尚書來了?”
聽他這麽說,周枳與藥神也明白他是所為何事了。
兩人快速的對視一眼,而後藥神說道:“不錯,昨天劉尚書是來黃夷山上了。他來這兒,也主要是想要拉攏我們,準確的說是拉攏周枳。”
“眼下,周枳學成出師也是沒多久了,若是能夠將周枳拉攏了為他所用,日後也能在仕途上給他不小的幫助。草民估摸著,這個劉尚書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正是因為猜測到了那劉尚書的心思,草民跟愛徒這才不得已搬用了殿下的名號啊!還望殿下大人有大量,能夠饒了我們!”
藥神也沒有絲毫的隱瞞,一五一十都與太子殿下講明白了,也不需要太子殿下的追問,甚是主動也甚是坦白。
不過,藥神這般坦然,倒是讓肖長淩詫異了一番,喝水的動作也微微停頓了一下。
藥神與周枳現在也沒有起身,還是跪在肖長淩的麵前。兩個人低垂著腦袋,大有肖長淩不鬆口,他們就不起身的意思。
肖長淩原本還想著逗弄逗弄他們的,隻是見他們兩人現在這般生分,也瞬間沒有了逗弄的心思。
將手中的茶盞放回原處,肖長淩站起身來,說道:“既然現在你也有虧欠與我的,那我之前欺騙你的那事兒,能不能就借此抵過了?周枳?”
周枳卻是將自己的腦袋垂的更低了,不卑不亢的說道:“太子殿下,民女豈敢對先前的事兒心存怨念,當年太子殿下那般說,想必也是有殿下不願透露的理由,民女豈敢不識抬舉。”
肖長淩:“……”
周枳這麽冷冰冰的一句話,直接是將肖長淩擊潰了。
不過,周枳接下來一句話,又讓肖長淩重新燃起了希望。
周枳繼續往下說道:“既然太子殿下這麽說,民女自然也不敢反駁,更是沒有反駁的理由。多謝太子殿下開恩,給與民女這樣一個機會。就如太子殿下所說,之前的事兒就此了斷了吧!”
這當真是說到肖長淩的心坎上去了!
聽周枳說了這麽一遭,當真是一波三折,肖長淩的心緒也是被動的跟著上下起伏跌宕。
肖長淩有幾分激動的拍了拍大腿,說道:“好,既然如此,咱們之間也不需要太客氣了,若還有劉尚書那樣不懷好意的人上山來,直接將我的名號搬出來就是。”
周枳卻還是保持著鎮定,甚是淡然的開口說道:“太子殿下,就算之前的事兒都已經一比一抵清了,那民女與殿下之間的位置也該回到本該有的地方了。至於殿下的提議,民女愧不敢當。”
肖長淩:“……”
好吧,周枳一句話,又瞬間將肖長淩擊潰。
說是一筆勾銷了,隻是現在看來,隻是擺正位置罷了!肖長淩有種拳頭砸進棉花裏的感覺,渾身上下都是不上力。
雖然現在的周枳很需要來自肖長淩的幫助,隻是周枳心裏也甚是清楚,兩個人之間的身份地位差距懸殊,而這又是不能夠一筆勾銷的。
在這裏,始終保持著頭腦清醒的人,是周枳……
藥神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丫頭,就連他也沒有料到周枳會這麽說。有些意外,但同時又是意料之中的。
因為周枳的一句話,一瞬間偏廳內安靜,一時之間幾人都沒有開口,顯得氣氛也是詭異極了。
“藥神、周枳,還是先請起吧!”肖長淩看著底下依舊跪著的兩個人,著實是礙眼極了。
周枳與藥神這個時候也沒有拿喬,跪在地上久了,膝蓋處也疼。所以,肖長淩的話說完,兩個人就互相扶持著站了起來。
才剛站定,就聽得外麵一串腳步聲。
腳步聲有些淩亂,顯然不是一個人,而其中一個的腳步聲要輕些。
來不及多想,人就已經到偏廳了。
門童帶著德全到了門口,德全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龍章鳳姿的太子殿下。
不多說,直接跪下行禮。
一路按照太後娘娘的吩咐來了這兒,在黃夷山下瞧見了太子殿下的千裏馬,當時德全心裏還存著幾分的疑慮。
隻是現在上了黃夷山,見著了太子殿下的身影,德全這才心裏鬆了口氣。也是不得不佩服太後娘娘,當真是料事如神啊!
“德全?你怎麽來了?”
瞧著眼前的德全,肖長淩的眉頭也是忍不住皺了起來。
莫不是祖母身體不適?不,不對。若是祖母身體不適,德全也該是在宮裏候著,派出其他人來黃夷山。很快,肖長淩就打消了心裏的念頭。
也不知道是爬山爬熱的,還是被肖長淩的視線嚇得,德全的腦門上出了一層的細汗。
德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答道:“回太子殿下,奴才是奉太後娘娘之命,特來黃夷山請藥神開幾貼安神補氣的藥。”
對於真相,德全可不敢透露。
話雖這麽說,肖長淩雖也這麽聽著,隻是對於他的話,卻是一點兒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