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買人
張牙婆的宅子也不小，院子也是挺寬敞的。與一旁接連的其他兩家相比，張牙婆的住處，可謂是有兩三個那麽大。
不過張牙婆門口卻是比較低調，剛剛進門的時候，周枳特意多看了一眼，門麵還是較為樸素的。
在院子裏，張牙婆栽了一排的柳樹，還有一排臘梅，還有一排不知道是什麽樹。有些鬱鬱蔥蔥著，但有些卻也是光禿禿著。
春夏秋冬四季，倒也總是會有些看頭，這個張牙婆甚是會享受啊！
周枳簡單的掃了一圈，從她的位置看，這院子裏也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影。除了剛剛的那個開門的姑娘外，來了之後還沒有看到第二人。
這倒是有些稀奇了……
聽到喚聲，張牙婆也睜開了眼，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起來。
“綠蘿，誰來了這是？”張牙婆打開門，臉上的神色看著也較為平靜，絲毫沒有休息被打攪之後的氣急敗壞。
綠蘿回答道：“剛剛來了兩個小姑娘，按照她們的意思，這是準備從咱這買人呢！”
“哦？兩個小姑娘？還真是少見！”
張牙婆現在的反應，與剛剛綠蘿的反應也差不多。她在西市做了這麽多年的“人販子”，會有丫頭找上門來，也是第一次遇見呢！
張牙婆挑了挑眉頭，眼神也漸漸變得認真了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綠蘿帶著，張牙婆很快就看到了她口中所說的兩個姑娘。在張牙婆眼裏，這哪是什麽小姑娘，這分明就是兩個小丫頭！
涉世未深，兩個人的眼神還是幹淨的，沒有經曆過外頭這些事兒的毒打……
身上穿的衣裳，料子也是上乘的，張牙婆心裏估摸著，這應該是什麽有錢人家來的。個子小的那個，看著像是有錢人家的千金，不過她身邊那個高個子長得，就不太像了！
黑黢黢的皮膚，幹燥沒有光澤，臉上也是一臉的疲態，伸出的一雙手，不難看出上麵布著的老繭。
張牙婆不動聲色的將她們兩人打量了個遍，而與此同時，周枳、周杏也偷偷摸摸的將她打量完了。
這個張牙婆，看著歲數也並不大，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保養的很算不錯，隻是臉上的褶皺卻遮掩不去了。
勃頸上也出現了幾條較深的溝壑，皮膚有些鬆弛，有些東西是遮掩不了的，就像年紀，不是從眼角體現，也會在勃頸上體現出來。
張牙婆委身坐下來，柔聲問道：“聽說，你們兩個丫頭是準備來我手上買人是吧！”
張牙婆也甚是幹脆，沒有拐彎抹角的多說些什麽，直接就開門見山說了正事兒。
這樣幹脆利落，周枳也覺得挺好。
周枳點點頭，開口回答道：“沒錯，我們今兒個也是為了此事。不過，我們也是頭一遭，也不清楚其中的規矩。”
張牙婆笑著說道：“害，這種事兒有什麽規矩可言，簡單的說，就是你出錢我出人。”
交流的時候，張牙婆也在注意著兩人的反應，看樣子現在拿主意的是這更小的丫頭，這與張牙婆原先設想的，倒是沒有多大的出入。
小小年紀，說話能這般沉穩有條理的，也甚是稀奇了！
張牙婆又說道：“不過，你是想要多少價位的？在我這兒的人，可都不是一個價位，這點要與你先說清楚了，可別到時候以為是我張婆婆誆你們兩個小丫頭。”
“這點我們自然也是省得的！張婆婆名聲在外，想必也是信譽過人，如此才能博得大家信任啊！”
張牙婆不禁覺得有趣，這麽小的丫頭，現在也會說這樣的漂亮話了。不過，可別說，周枳說的這些話，對於張牙婆來說，當真是覺得中聽極了。
眼下，張牙婆又認真的看了周枳一眼，小丫頭看著水靈靈的，也是稚嫩極了。但是現在卻故意打扮的不符合年齡的成熟，看著當真是有些令人發笑。
張牙婆臉上的笑意也更明顯了幾分，嘴角向上揚著，但是卻並不覺得可怕。
有些人笑，那是比哭都難看。有些人笑，那是皮笑肉不笑，驚悚至極！
“行了，也不與你們多兜圈子了，你們有多少錢，想要多少價位的，有什麽要求！你們一一說了，有你剛剛那話，張婆婆也替你辦妥了！”
張牙婆能這般爽快，無疑周枳也是滿意極了。
順著張牙婆的話，周枳一一回答道：“我們想要兩三個機靈能幹的，但是為人要老實的，至於這價位嘛，當然是能省則省！畢竟大家每個人也都想著花更少的錢將事兒辦妥！”
一張小嘴兒，也是能說會道極了。
張牙婆也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感到生氣，依舊是笑吟吟的。
轉過頭，對著還守在一旁的綠蘿說道：“來，去將啊柴、小江還有丹丹叫來吧！”
“是！”綠蘿看了張牙婆一眼，下巴微微向上抬動了一下，不過幅度很小，動作也很快恢複了正常。
很快，很微小。
綠蘿得了命令，很快就離開了。
張牙婆卻對著原先綠蘿在的地方，沉思了一會兒。手中舉著茶盞，許久都沒見她有下一步動作。
舉了好久的茶盞，最後也沒能成功蹭到唇邊。
張牙婆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對麵的兩人，問道：“冒昧的問一下，不知道你們買人，是替別人來的嗎？亦或是，你們有什麽打算？”
問這些話，畢竟是有些僭越了規矩。講白了，她們也不過是金錢與人頭上的買賣而已，牽扯到後麵的目的，那就有些不太合時宜了。
若對麵坐著的不是兩個丫頭，張牙婆也定然不會這麽問。
現在這麽問，當然也不是因為看不起她們，不是欺壓小孩。純粹的，張牙婆隻是想探聽一下情況。
生怕兩人不悅，張牙婆又補充了一句：“畢竟是要從我手上買人，講真的我也應該為我的人更負責一些。”
“若是我不聞不問，對於我這的孩子都是傷害，對我的良心而言，也沒辦法在外的名聲，還有我的良心，也是過意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