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就當放屁
被孟婆子現在這幅無賴的嘴臉給氣的，胡老爺子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
潤了潤嗓子，冰冰涼涼的感覺順著喉道往下，胡老爺子也才冷靜了下來。
是一旁的孟婆子不見，胡老爺子對著周枳說道：“枳丫頭，你別顧及她給的壓力，你說說你的想法，想不想去京城？想不想給藥神當弟子？”
周枳還沒有開口，孟婆子就替她回答了：“她不去，她就在這個鎮上哪都不去！”
去了京城，斷了銀兩的來源，孟婆子自然也是怎麽都不會同意的！
孟婆子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我看呐，那什麽給藥神當弟子，也不過是你編排出來騙騙小孩子的吧！也就隻有周枳這個丫頭傻，還真的信了你的鬼話。”
而後，孟婆子又扭頭對著周枳說道：“還有你這個死丫頭，人家隨口一扯，你聽了一耳朵，竟然還真的信了人家的話！別到時候給人賣到了京城去，還一臉樂嗬的給人數著錢呢！”
既然現在討不到好處，孟婆子也沒有再裝模作樣，恢複了她以往的常態，說的話難聽極了。
越想，孟婆子越是覺得此番建議就是要將周枳給賣到京城去。
別說，若是將周枳賣了，平日裏的銀兩沒了，等到這個死丫頭及笄的時候，又少了一筆銀兩。一時之間，孟婆子心裏也想了不少，心裏那個算盤“劈裏啪啦”打的甚響。
待孟婆子將話說完之後，周枳這才開口，說道：“能去京城給藥神當弟子，我當然是樂意也是覺得甚是榮幸，隻是現在眼下這個情況，我恐怕難以抽身。”
周枳所說的情況，自然就是指孟婆子了。
一聽周枳有這般意向，孟婆子突然之間就火了。
一雙眼睛像是看著什麽晦氣的髒東西一般，孟婆子沒好氣的罵道：“你個死丫頭，還做著白日夢呢！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算是真的藥神收徒弟，還能有你這種貨色什麽事兒？”
“托了關係才進的仁匯堂，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了！別人誇你幾句小神醫，你還真想上天了不成？”
“真是這都什麽世道，竟會有你這般沒臉沒皮的貨色？”
……
對外人，孟婆子還收了一手。隻是對著自己人，孟婆子罵起來卻是絕不含糊。
聽到她這般粗俗鄙陋的話，胡老爺子眉眼間的不耐更是明顯，倒是大誌與周枳的神情，沒有太大的波動。
大誌來了這之後，像現在這樣的謾罵，孟婆子至少每天都會不下七八次。也是納悶，火氣大了應該會甚是傷身體，隻是看孟婆子現在這番，身體好像很不錯，反倒是越罵越有勁了。
胡老爺子適時的說道：“看來你也還記得當初是托了我的關係進了仁匯堂，那應該也知道，我能夠決定周枳在仁匯堂的去留吧！”
“……”原本孟婆子還是盛怒的表情，現在聽胡老爺子這麽一句話，表情瞬間僵硬了起來。
是啊，剛剛怎麽將這一茬給忘記了！孟婆子心裏懊惱極了。想到剛剛與胡老爺子說的話，也是相當不僅中，孟婆子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扯了扯嘴角，硬是擠出來一個笑容，也是難看極了，皮笑肉不笑說的應該就是孟婆子現在這種狀態了。
孟婆子討好性的說道：“一時之間在氣頭上，我剛剛說的話也不作數，你可別往心裏去。”
“這麽說來，你是覺得我引薦周枳去京城，給藥神當弟子，也不過是想要賣了周枳賺些銀兩？”
這話由胡老爺子說出口，孟婆子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像胡老爺子這樣的身份，出行有馬車，董掌櫃還得讓他幾分，這樣的身份，還犯得著賣周枳？周枳能賺個多少錢，胡老爺子能看得上？
想到這，孟婆子腆著的那張臉，更是諂媚了，“別往心裏頭去，我剛剛說的話，你就當做是放了屁吧！”
胡老爺子：“……”
一旁的大誌與周枳兩個人，對於孟婆子這樣的回答，心裏也是覺得無語極了。
胡老爺子問道：“那周枳去京城一事，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孟婆子沒有立即回答，憋了半晌，這才開口說道：“我們周家的情況現在你也看到了，我腿腳不好不能做事，她娘又是個大肚皮，爹又是個不管事的窩囊，大姐也快到了出嫁的年齡……”
“說重點。”
孟婆子說道：“重點就是，周枳這麽一走，我們周家哪還有每個月的進賬啊？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都得花錢啊，錢又不能大風吹來！”
胡老爺子直接點破，“照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想要銀兩嗎？”
“我也是為了整個周家的生存……”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孟婆子的氣勢也在逐漸減弱。
胡老爺子毫不留情的說道：“說出去也真是讓人笑話，整個家的生存都壓在一個十歲小女娃的肩膀上。”
孟婆子：“……”
“不就是錢，可以。”
原本以為銀兩在胡老爺子那兒是沒戲了，隻是現在卻聽得他又同意，孟婆子不驚喜也是假的。
臉上的喜悅孟婆子也沒有遮掩，咧著嘴角，都快扯到耳後根了。
孟婆子笑著問道：“不知你意向給我多少銀兩啊？”
“就按照仁匯堂給的那些數來吧！”
“哈哈！”孟婆子直接笑出了聲，忙捂住嘴巴，生怕胡老爺子發現她的竊喜，又改變主意。
“那周枳去京城……”
孟婆子毫不猶豫的說道：“去，她當然去！京城這麽大的地兒，村裏就沒人不想去的。更何況還是去給藥神當弟子，當然得去！”
前後的口徑，當真是南轅北轍。
就是周枳有些不甘心，胡老爺子也太好說話了些，竟讓孟婆子撈得了這麽多的好處。到最後，還是用花錢的方式，擺平了孟婆子……周枳也並不想如此。
隻是胡老爺子如此開口了，周枳也不能再多說什麽。
“看樣子，我們應該能一起出發去京城了。”一旁的大誌開口說道。
對於現在議論的結果，大誌也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