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血債血償
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事情,孟婆子鬱鬱寡歡、猶自生了幾天的悶氣就好了。很快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又重新上躥下跳的了。
正是夕陽西下之時,突然有人來了周家。
“叩叩叩——”
孟婆子正坐在院子裏擇菜,聽見聲音,身形也沒有動一下。麵朝著大門的方向,孟婆子扯著嗓子吼了一聲,“誰啊?”
中氣十足,與她的年齡完全不相符。
“我是來尋周枳的,不知……”
門外響起的聲音是一道男聲,孟婆子正擇著菜的手動作微微一停頓,不待外麵的人將話說完,孟婆子直接打斷了他,說道:“周枳?人還沒回來呢!”
孟婆子依舊穩穩地坐著,身形依舊不為所動,沒有為其開門的意思。
“你找我們家周枳做什麽?”孟婆子扯著嗓子問道。
“我是來問問她求醫、學醫之事。”
隔得遠,外麵之人也不像孟婆子這般扯著喉嚨講話,孟婆子坐在院子裏,對於外麵之人的回答也是聽不真切,隻能依稀的聽到“求醫”兩字。
孟婆子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忍不住的展開聯想。
這都找上門來了?莫不會是周枳這死丫頭在藥鋪裏闖下了禍,給人治錯了病吧?孟婆子一邊想著,一邊也在暗自的罵著周枳。
越想,孟婆子越是覺得有可能。思及此,孟婆子拖著兩張長凳到門口,直直的將門頂住,以防外麵的人破門而入。
等周枳這個死丫頭回來,非得好好的問問清楚。
門外的來人是胡老爺子。
原本是想著找周枳,問問上回與她說的事兒,考慮的怎麽樣了。隻是今兒個他尋去仁匯堂的時候晚了一步,周枳已經離開了。
胡老爺子也是耐不住,這才直奔驪山村而來。隻是沒想到,他又早了一步。
看著眼前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門,又聽到裏麵傳來堵門的動靜,胡老爺子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依稀還記得周枳她奶奶,當真是無賴至極。
索性胡老爺子也直接轉身進了身後的馬車,在車上等待著周枳。
雖說將大門堵住了,孟婆子卻還是安不下心來,也不知道周枳到底是闖了什麽禍,外麵的人打算如何要賠償。是打算要錢,還是打算血債血償……
擇會兒菜,孟婆子的視線就忍不住往門口的方向掃幾眼,如此反複了多回。
最後索性也不擇菜了,搬了一張椅子放到圍牆邊上,孟婆子站了上去。隻是身量還是不夠,孟婆子得墊著腳尖,才能看到外頭依稀些許的景象。
孟婆子看到一輛馬車,直接就給嚇得腿一哆嗦,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好在椅子不高,孟婆子摔得也不重,隻不過膝蓋處蹭掉了一塊皮罷了。
孟婆子現在也無暇顧及身上的傷,隻心心念念這外頭的那輛馬車。他們這兒,條件好的,出行才會坐個牛車。坐馬車的,那是得多有錢啊?
周枳這死丫頭惹上了這般有錢人,還能用錢擺平嗎?這回估計也是夠嗆了,指不定得血債血償、以命抵命!孟婆子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想法,隻一門心思的覺得倒大黴,惹上大人物了。
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孟婆子也顧不上將身上沾到的塵土拍拍,直接踉踉蹌蹌的往裏麵走。
尋到羅氏,孟婆子指著她的鼻子就開了腔,“看你生的什麽好女兒,當真是賠錢貨!這回不僅是賠錢啊,還是要我們周家人的命啊!”
冷不丁就受到了此番指著鼻子被訓斥的待遇,羅氏被她說的雲裏霧裏。
也不知道孟婆子這又是在做什麽妖,羅氏問道:“娘你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莫不是周杏在外頭闖了什麽禍?”
話問出口,羅氏也覺得稀奇,按照道理來講,周杏這丫頭也不是那種會惹事生非的性子啊!
至於周枳,現在一天到晚都在仁匯堂,哪會有什麽時間出來闖禍。
而周橙……現在也都已經失蹤了那麽久了。
想來想去,羅氏隻覺得定然是孟婆子又在作妖,耍脾氣了!
“哼!”孟婆子冷冷的嗤了一聲,說道:“這回不是周杏,那小妮子也不敢翻騰起什麽浪花來,這次又是周枳這個臭丫頭,當真是不讓人省心的!”
“周枳?”
孟婆子的臉色鐵青,“是啊,也不知她在仁匯堂是如何折騰的,現在人家都跑到咱家門口來堵門了!咱們周家這回,可謂是被周枳這個臭丫頭坑慘了!”
“有人來堵門了?”羅氏半信半疑的走了出去,周枳向來也是個懂清頭的孩子,像這種事情,應該也不至於吧!
羅氏走了出去,一眼就瞅到了孟婆子放在牆邊的凳子,此刻正東倒西歪的。羅氏的腳步也沒有停頓一下,直接就往那方向走去。
見羅氏站上了凳子,孟婆子一張嘴也是不見消停,站在羅氏的腳跟邊就開始嘰嘰歪歪起來。
孟婆子說道:“你瞅瞅你瞅瞅,人家現在還在外頭等著周枳呢,大有一副今天非得將賬算清了才行的架勢!”
“在整個鎮上,你何曾看到過有人坐馬車啊?這來的人定然是非富即貴,想用銀兩簡單的擺平,我看是做夢了!”
“這會兒我也先將醜話說在前頭,這禍是周枳這個臭丫頭闖下的,到時候也該由她一個人來承擔!我不管人家是要銀兩,還是要命,都得由她負責,由她承擔後果。”
……
這個時候,孟婆子的這點思路倒是清楚的很,絕對不給周枳任何牽連的機會,關係撇的也是相當的迅速。周枳犯下的錯,與周家沒有任何關係,全由周枳她一個人承擔。
至於周枳賺下的錢,不用多想,那就全是孟婆子的了……
孟婆子這個人的秉性也便是如此貪得無厭,對於羅氏來說也是見怪不怪、稀疏平常了。隻是現在聽她說起這樣的話,羅氏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當真是不要臉到極致,怪不得她那女兒也是一樣的德行呢!羅氏心裏暗搓搓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