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有戲
要說這個驪山村啊,恐怕沒有哪家會比周家“熱鬧”了。
每天孟婆子的閑言碎語是少不了的,別說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了,孟婆子謾罵的頻率完全就是按照她的心情來。
無聊了,開罵。心裏不爽快了,開罵。看不順眼了,開罵。
要不,孟婆子在驪山村上也不會久負惡名。
眼下,周枳也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出,所以對於孟婆子的惡聲惡氣,也沒有表現的有多意外。
而一旁的大誌,卻是沒有見過,聽孟婆子開口說了幾句話,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生怕大誌這個時候安耐不住,開口與孟婆子頂撞,周枳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兩人視線相撞,周枳又朝著他搖頭警示了一番。
不放過這個機會,周橙也上趕著附和道:“是啊二姐,你怎麽這麽拎不清,將以陌生的男人領回咱們家裏,你讓村裏的鄉親們怎麽看我們家?”
“之前你與顧寒笙扯上關係,本就是讓咱們家讓不少人說叨埋汰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你是不是嫌過的太清閑了?”
周橙說話的口氣,絲毫不似周枳的妹妹,聽著倒反而像是周枳的大姐一般。口氣咄咄逼人極了,手指還直直的隔空指著周枳的鼻子。
而她說話間,也不忘了看看一旁孟婆子的反應。
這真是一個好機會,周枳竟然自然給她留下話頭。周橙心裏想到,嘴角邊也浮起了一絲的笑意。
鬧的動靜還挺大,不僅是在場的幾個人聽到,就連原本待在房間內的幾個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怎麽回事兒,好不容易家裏消停了下來,這孟婆子怎麽的又開始了?!眾人皆是不解。
趕來的羅氏,還沒等人站定,就問道:“怎麽回事啊?”
與之前相比,羅氏真的有了很大的改變。若是從前,看到孟婆子謾罵周枳,羅氏不吭聲幫著勸也就算了,指不定還會幫著幫著孟婆子一起罵。
話說完,羅氏也看到了周枳身旁的男人。
又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周橙依舊直指著周枳的鼻子,對著羅氏說道:“娘,你快說說二姐,竟這般堂而皇之的就將人帶回咱們家,這像什麽樣子?咱們周家在村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名聲可算是被二姐敗壞光了!”
隻是羅氏現在卻並沒有聽信她的話,看到周橙緊緊地挨在孟婆子的身邊,羅氏的眉頭都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不僅沒有聽周橙的話,與她一起數落周枳,相反,羅氏還數落了周橙幾句,“周橙,你這話說的太沒規矩了,有你這麽說你二姐的嗎?”
後趕到的周杏還不明情況,舔了舔嘴唇,也甚是不滿的看了周橙一眼,說道:“是啊三妹,不管怎樣,還是聽聽二妹怎麽說吧!”
周杏這話,也完全是拿捏著孟婆子的尿性來的!想必孟婆子還沒有給周枳開口的機會吧!周杏心裏想到。
周橙瞪著眼睛,扯著嗓子道:“她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她還有臉說?”
許是說話的時候太用力,周橙的脖子、臉上通紅的一片。
周枳又看了大誌一眼,好在大誌安安靜靜,雙手扶著放在身後,沒有頂撞生事的意思。不過不知怎麽的,周枳從他的舉措中,竟然感覺到了些許看熱鬧的味道。
瘋了瘋了……周枳搖了搖頭,視線這才重新看向對麵的孟婆子。
周枳說道:“現在應該可以聽我解釋了吧!”
“這是我醫治的病人,對外宣稱是我們周家的遠房親戚,三妹可得注意著些措辭,可別讓人聽了笑話,也別讓人損了我們周家的名聲。”
被周枳點了名,周橙也是一臉的氣憤,“你……”
嘴巴才剛張開,就被周枳打斷了,周枳說道:“不知道奶聽到這個消息了沒,再過幾天,咱們村與鬆安村的秋狩大會可就開始了!今天秋狩大會的頭遊有三兩銀子的賞賜。”
看著孟婆子臉上的表情,聽到“三兩銀子”的時候,能夠明顯的察覺到孟婆子的眼睛都亮了不少。除此之外,就連她周身的戾氣,也都淡退了不少。
周枳全都看在眼中,嘴角帶起些微的笑意,不疾不徐的說道:“且不說這個賞賜,秋狩大會開始,也就意味著馬上就得過冬了,過冬的吃食可都準備齊全了嗎?”
每一個字,都像是說到了孟婆子的心坎上。
耷拉的眼皮之下,孟婆子那雙小的如綠豆般的眼睛精光四射。
看著周枳,孟婆子動了動嘴,“你的意思是?”
聽她這麽說,周枳心裏邊曉得了,有戲了!看樣子孟婆子應該也不會反對了。
周枳溫和著一張臉,一臉乖巧的說道:“奶,將大誌留在咱們家,到時候秋狩大會的時候他替咱們家出馬。”
住在周家啊……孟婆子擰著眉,有些猶豫。畢竟住在他們家,這就意味著家裏又得多一張嘴。
不過周枳說的也有道理,秋狩大會可是件大事呢!孟婆子心想。
周友貴是個沒用的,整日裏隻曉得吃飯,下田,狩獵這事兒想都別想。
往年秋狩大會都是鬆安村的周友富參加,雖說沒有得過頭遊,隻是抓到的野兔野雞也不少。多了的,也會送到這兒來給孟婆子嚐嚐。
今天不一樣了,周友富還被關在大牢裏,他是不可能參加這次的秋狩大會了。至於周友貴也是沒得指望。
按照周枳的說法,這個男人倒是真的能夠指望指望。
“你真會狩獵?”孟婆子突然朝著大誌問道。
突然被問,大誌也絲毫不心慌,沒有尋求周枳的同意,就點點頭道:“自然。”
到現在,也是大誌第一次開口。原來長得好看的人,聲音也會更加好聽啊!一旁的周橙聽了他的聲音,臉倏地紅了。
剛剛還在再三阻攔周枳與大誌的人,現在卻變了個樣!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看到大誌的回應,孟婆子才點頭鬆了口,“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來吧!晚上與友斌一塊兒睡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