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一語成讖
看樣子,這顧寒笙還與她較上真了!
周枳心裏惶惶不安,搖晃著腦袋拒絕道:“不牢你費心了,為了避免將這身病氣過給你,這幾天我還是不上誌遠酒樓了!”
若顧寒笙真的要強灌藥汁到她嘴裏,那周枳寧願犧牲這幾頓中飯。
她的身體她自己也有數,發燒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也不過是小事一樁,調節調節免疫力也好。
現在換季的時候到了,這場雨下的,應該是不少人身體都出了狀況吧!
周枳執意不要,而顧寒笙也執意要。
顧寒笙繼續說道:“畢竟你也是我顧寒笙看上的,若我沒有表示,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藥,是逃不了的。”
周枳:“……”
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說話的時候有著極致的曖昧與危險,看樣子,他是認真的。
周枳也沒有與他再做過多的爭論,知道她現在是進了顧寒笙的圈套,越是掙紮,他這個圈套收的隻會越緊!
隻是,停下了與顧寒笙的爭論,周枳現在愈發覺得腦袋沉了,現在裏頭更是暈暈乎乎混沌個不行。
也沒有什麽食欲,偏生這顧寒笙的口味又甚是清淡,周枳吃到嘴裏,不管什麽都如同嚼蠟。
嘴裏都淡出鳥來了,周枳草草吃了幾口,就站起身被回藥鋪了。
隻是才剛起身,好事的溫誌安就喊住了她。
“哎哎哎,小嫂子,外頭還下著這麽大的雨呢,讓顧寒笙這家夥送你去唄!”
“這個時候,就是他派上用場的時候了!別想著照顧他,不舍得給他添麻煩,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麽!”
“我想,如果開口的那個人是你,寒笙也願意被麻煩!”
……
一旁的蔡賀眉毛向上揚起,不動聲色的在溫誌安的飯碗中添了一筷子菜。
隻是這個時候,可能連吃都堵不住溫誌安的嘴了。
周枳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她現在停下聽溫誌安這番廢話的意義何在,戴上鬥笠,正要衝進雨幕中,卻聽到顧寒笙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一起走吧!”顧寒笙開口說道。
顧寒笙也不過就吃了幾口飯罷了,現在碗中還剩下了不少。
看他起身,溫誌安忙戳了戳蔡賀的胳膊,朝著他擠擠眼睛,使了個眼色。
隻是蔡賀卻並未與他為伍,蔡賀甚是冷漠的送了他一個白眼。
周枳也沒有想到顧寒笙還真的會答應送她,原本邁出去的那條腿,現在還沒來得及落地。
一臉錯愕的看向顧寒笙的臉,隻是顧寒笙這個人,一向是吝於表情的,從他臉上,周枳也看不出什麽明堂。
就在周枳愣神間,就聽得顧寒笙繼續說道:“我的人,若是暈倒在外,並野狗叼了去,那可就太丟我的臉麵了!”
什麽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大抵就是顧寒笙這樣的!
盡管顧寒笙的這番話讓她心裏來氣,但最後周枳還是接受了……
不過,大抵是一語成讖,也可能是顧寒笙的烏鴉嘴太毒。
剛出門走了沒多久,周枳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眼睛往上一翻,周枳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周枳還下意識的往顧寒笙的懷裏暈。
倒也不是想趁機吃他豆腐,隻是地上又潮又硬,暈倒在地指不定也是又髒又痛。
顧寒笙也沒有想到周枳會真的暈過去。
當他的胸口受到溫柔撞擊的時候,顧寒笙條件反射就是將周枳推開。甚是粗蠻的,軟綿無力、已經陷入昏迷的周枳,直接就被他推到了在地上。
還好掉落的鬥笠及時墊在了周枳腦袋下,這才沒有直接撞擊在地上,適當保護住了她的腦袋。
顧寒笙皺著眉頭,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躺在他腳邊的周枳,眉頭收緊了些。
片刻後,顧寒笙這才將她一個橫抱抱起,轉過身原路返回。
兩隻手都用在了包周枳上,傘自然是沒法撐了。
很快,淋漓而下的秋雨,就將顧寒笙白色的長衫打了個盡濕,濕透的白色,看著有幾分灰色的感覺。
這般有傷風化的動作,不少路過的人也停下了腳步看熱鬧,嘴邊還不忘指責議論。
“真是不像話,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這麽出格的舉動,也是不要臉不害臊!”
“就是,真是敗壞了咱們鎮上的風氣,這種人放著就是惡心人!”
“大街上的就幹這樣的事兒,這是以為隨便什麽地方都是勾欄院不成?”
……
抱著周枳,顧寒笙走的很快,那群議論的路人也沒有瞧見兩人的長相,隻好對著背影一陣的指指點點。
顧寒笙去而複返,聽見動靜的溫誌安也忍不住探出頭來看熱鬧。瞧見顧寒笙與周枳之間這般親密的動作,更是忍不住想要打趣。
隻是瞧見被抱著的周枳緊閉著雙眼,嘴唇泛著蒼白之色,麵上也是毫無血色,溫誌安這才認真起來。
“我去請大夫。”一向安靜如雞的蔡賀,看到眼前的狀況,也是主動請纓。
溫誌安忙到一邊給顧寒笙打下手,將周枳扶到椅子上。
“你這家夥的嘴是開過光吧!烏鴉嘴也沒有你這張嘴厲害!”溫誌安說道。
沒有想到剛剛玩笑般的一句話,竟還真的成了真!走的時候還好端端的,隻是回來卻是橫著的!顧寒笙這家夥的嘴兒,還真是了得!溫誌安心裏想到。
顧寒笙沒有搭理他,將濕透了的外衫擰了擰水,擠出了些水,看上去狼狽極了。
隻是現在還陷入昏迷的周枳更是狼狽,頭發淩亂,就像醃製的鹹菜條兒一般掛在腦袋上,額頭上還有一道紅色的印記,白色的衣裳,現在也是灰撲撲的。髒的不行,臉上還淌著汙水。
顧寒笙他們也不能替她收拾,畢竟男女有別。
看到周枳這般模樣,溫誌安“嘖嘖”喟歎了兩聲,問道:“小嫂子怎麽落得這般淒慘的地步?”
順著溫誌安的眼神看過去,顧寒笙一眼就瞧到了她額頭上那道紅色的印記,大抵是推開她時,在地上磕到的。
顧寒笙臉上也是浮現起幾分的不自然,對於溫誌安的問話,他自然也是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