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家室
曾婆子走的時候氣勢洶洶,接下來倒是都風平浪靜的很。至於她說的“好看”,等到天黑,孟婆子也沒有等到。
孟婆子心裏也是更加看不起這曾婆子,心裏思忖著這個臭婆子也不過耍耍嘴皮子上的威風罷了!下次若是再瞅見她,可得好好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滿嘴噴糞!
而羅氏也是惴惴不安,見孟婆子沒有消息了許久,這才安下心來。趁著家裏沒人,摸了摸壓在箱底的那一兩銀子。
隔天上集市,周枳特意回避了,沒有挑著早市的時辰去集市,而是快臨近傍晚,這才晃晃悠悠的上了路。生怕這王跛子三人打探到了真實消息,來找她麻煩!
不過,周枳覺得這王跛子應該也沒有途徑知道真相,當時她講的跟真的似的,沒有人會懷疑是假話,除非是顧寒笙本人。如若王跛子知道真相,除非是顧寒笙出麵澄清,那王跛子在他地盤上撒野,顧寒笙也自然會知道了!
挑著這個時辰上路,周枳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而看在周枳昨兒個給她賺錢的份上,孟婆子也沒有什麽意見。
走之前,甚是意外的,羅氏竟然對她吩咐了聲“早些回來”,聽得周枳也是受寵若驚。周枳可還清楚記得,當初為了維護周橙,羅氏是怎麽錯怪她的!
前後態度的變化,可謂是翻天覆地……對於羅氏這般反常的行為,周枳覺得這其中定然有詐!
一路上,周枳都在琢磨著羅氏這番反常行為的原因,迎麵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直到對方扯住了她背上的竹筐,周枳不得不停下腳步,這才注意到了他。
來人劍眉星目,俊鼻菱唇,煙灰色的長衫隨著風吹微微。逆著陽光而立,周身像是被度了一層淺淺的金光般。
如此出眾的外形,周枳又豈會忘記!這個男子,不就是先前在驪山山穀中碰到的那個嗎?!
不錯,遮擋住了周枳去路的,正是顧寒笙。
向來這個時辰,路上的人本就不多。現在,也就隻有顧寒笙與周枳兩個人而已。
可四人並排行走的道路,因為周枳的身形,愣是顯得路麵有幾分的狹窄。
周枳看了一眼被他拽住的竹筐肩帶,仰著臉不悅道:“幹什麽?拉拉扯扯,可別敗壞了我的名聲!”
上回他的那聲“胖丫頭”,周枳也還記得清清楚楚……
顧寒笙鼻翼微動,沒有立馬回應周枳,也沒有如周枳所願鬆開手。低下頭,往周枳竹筐中嗅了嗅,這似曾相識的臭味,顧寒笙嘴角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板著臉本就是少有的美男子了,現在這般笑起來,更是耀眼之極!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與這鄉野山村格格不入,違和的很!周枳咽了口口水,一時竟被他的笑容迷了眼睛。
“你……你這人,別不識好歹!”周枳掖直了喉嚨道。
許是覺得挺丟人的,活了兩世,現在竟然還被男人的美色迷了眼睛……
顧寒笙瞧了瞧麵前的小丫頭,橫豎也不過十歲的樣子,現在講話竟然這般老唧唧裏。
顧寒笙也不與她多做計較,貪戀著臭幹子的美味,等了一晌午都沒有瞧見有臭幹子的攤。誰成想,得來全不費工夫,回來的路上卻恰巧撞上了!
不過,令他意外的,這臭幹子竟也是這胖丫頭搗鼓出來的。
“上回是胡頹子,這回又是臭幹子,胖丫頭,你打哪處想出個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一聽那聲“胖丫頭”,周枳心裏更是惱火。平日裏其他人喚她“胖丫頭”、“醜丫頭”,周枳都沒這般生氣。許是因為顧寒笙這張臉,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周枳總覺得丟人,有種受辱的感覺……
周枳憤憤的瞪了他一眼,沒有打算回應他的會。攏了攏背上的竹筐,周枳蒙著頭就意欲繼續往前。
隻是,顧寒笙這回依舊沒有讓她得逞。扯住了竹筐,像是提溜小雞一樣,輕鬆的將周枳提了起來,盡管周枳的重量不容小覷。
太陽已經有西沉的趨勢了,就連溫度,也不似之前那般高了。
微微的風吹到身上,已經有了些許的寒涼。
遠離了市場的嘈雜,也遠離了家長裏短,小道上顯得有幾分安靜。除卻村落中隱隱的幾聲狗吠,再無其他多餘的聲音。
背上的竹筐還被顧寒笙扯在手裏,不過周枳卻是穩穩地腳著了地。試著掙紮了兩下,隻是奈何,顧寒笙牢牢地抓在手裏,愣是不給她絲毫掙脫的機會。
“還真不輕,是我大意了。”
周枳就聽得顧寒笙低聲喃了一句,煞時臉上一抹緋紅,尷尬……
周枳說道:“快放開我,我可是已經有家室的人了!再不放手,讓我相好給你點顏色瞧瞧!”
聽了他的話,顧寒笙的眼中一時有幾分的錯愕,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對於周枳的大言不慚,顧寒笙著實覺得有幾分有趣,“嗬嗬”輕笑了兩聲,說道:“我也就聽說溪合村的王麻子患有眼疾,倒未曾聽說這個鎮上還有第二人患有眼疾!你說的家室,難不成就是王麻子……”
能夠聽出來他言語中的嘲諷,周枳不滿的給了他一個眼刀子。
“不過王麻子年近花甲,這時候也沒必要找一個小媳婦兒生生折騰自己……”顧寒笙繼續說道。
周枳深呼吸一口,也沒有多做他想,直接將“顧寒笙”搬了出來,說道:“看來你在鎮上混的不怎麽樣啊!”
“???”顧寒笙一臉古怪。
他,在鎮上混的不好?顧寒笙仿若聽到了一個笑話,他“村霸”這個名號可不是白得的。顧寒笙沒有打斷她的話,聽她繼續講下去。
“你這消息有夠閉塞的,現在在鎮上,誰還不知道我是顧寒笙的相好!就連橫行霸道的王跛子,看到了我也得禮讓三分。若是讓我家寒笙知道你這般流氓行徑,可有你好受的!”周枳淡淡的說著,倒像是在說事實一般甚是平靜的陳述著。
臉也不紅,隻是她鼻尖上起了一層細細的汗。風一吹,還真的颼颼的有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