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過往雲煙
剛進入地下室，顏夕就發現，這裏不是普通的地下室，室內裝飾掛件已經比樓上還要繁多，擺設比樓上還要齊全，她很快意識到，樓上的房子隻不過是個幌子，樓下才是住人的地方。
“難道會有人住在這裏卻不被人發現。”顏夕心中暗想，昨天上午來這裏逛過，葉華當時很肯定的告訴自己，這一帶幾乎沒人住，特別是靠近護城河的房子，一看就是十年以上沒人打理過。
“原來躲到了地下，在這裏住的都是什麽人？”顏夕對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我們到了。”穿過地下室裏一條長長的走廊，顏夕和淼森兩人被帶到了一間寬闊的房間。
這裏比剛才剛下來所見到房間所布置的要簡潔不少，最讓人矚目的是牆上掛著的畫像。
“他們來了。”中年男子對坐在房間裏的一名老者說。“他們就是閣老所說的那兩人。”
“二位請坐。”那老人看著顏夕，眼睛中透露出一絲驚喜。
顏夕也端詳著這位老人，此人年過古稀，但眼神中透露出的精神不亞於年輕人，表情和藹可親，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
“在下感謝老人家的救命之恩。”顏夕知道這人是這裏的主人，她連忙向對方行禮。
“舉手之勞。”老人話不多，隻是仔細打量著彥夕。“請入座吧。”
對方的眼神看的自己都有些不知所以，她低著頭，對老者說：“我們還有一個朋友在外門，被怪獸所困，還望幫忙救救他。”
“加蘭，怎麽回事，不是說兩人嗎，怎麽多了一個人？”老者對旁邊的中年男子質問起來。
“長老，我剛才在樓上窗戶上觀察到了，確實還有一人，那人就在剛才都已經被彌耳獸所淹沒，此時恐怕已經沒法營救了。”那個叫加蘭的如實稟報。
“怎麽會！”顏夕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跑到加蘭身邊苦求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葉華這下凶多吉少！”
“小姐，請別太過擔憂。”加蘭此時還是不動聲色：“我想你朋友應該無性命之憂！”
“當真！”顏夕聽聞露出了一絲喜色，但很快就被擔憂之情所掩蓋，她說：“你們怎麽知道那些怪獸不會傷到我朋友？”
“我們和彌耳獸打交道的時間可比小姐你的歲數還大。”加蘭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顏夕：“西貝皇宮自古就有奉養彌耳之習，聽說當初這些彌耳獸是上古西夜國王出行的開路先鋒。”
“你說彌耳？”淼森也按耐不住了，他搶著說。
“看樣子，這位小哥就是多出來的那個人。”老人並沒有回答淼森的話，他隻是看著淼森說：“你是西夜人，應該是輝月族的人，你怎麽會和他們在一起？”
“是的，閣老說小姐是跟一個玄天國打扮的人在一起，不是此人。”加蘭點了點頭，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聽說輝月族人在四處尋找天命石，你難道也是？”老者警惕的看著淼森。
“老人別慌，我們輝月族雖然四處尋找天命石但我們又不是強盜。”淼森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之前不知道是誰想搶我們手上的石頭。”顏夕白了淼森一眼。
“我都道歉了，就別提了行嗎，我這不是在幫你們嗎，何況我們尋找天命石也是為了西夜好。”淼森連忙辯解起來，但自己理虧在先他也沒法多說什麽。
“老人家，能告訴我們那彌耳是怎麽回事嗎，我聽說彌耳是古西夜就有的靈獸，為何現在是這番模樣，我記得彌耳應該有對翅膀可以飛翔的啊？”淼森也不想為此事多糾纏，他連忙轉移話題。
“你說的沒錯，彌耳確實有一對翅膀。”老人不慌不忙的說：“可那是成年彌耳。”
“這樣啊！”淼森回想著之前見到的怪物，從黑霧中露出的真身，的確和書上畫的彌耳有些相似，可唯獨沒有翅膀。“原來是彌耳幼崽！”
“也不盡然。”老人搖了搖頭，“彌耳這種靈獸，雖為靈獸卻是黑暗精靈，他們在出生時沒有翅膀，但天生釋放黑霧，利用黑霧掩護，捕捉獵物，而其中隻有少部分經過漫長歲月可以進化成成年體，生出翅膀，這些有翅膀的彌耳就是彌耳群的領導者，其餘的彌耳必須得聽他們指揮。”
“指揮？真的假的，太不可思議了，可我們沒見過成年體得彌耳。”淼森說。
“成年得彌耳會化作黑雲在天上觀察，發號施令，你們自然沒法看到。”老者笑了笑，並沒有責怪淼森得唐突。
“剛才為何說葉華不會有性命危險？”顏夕此時更關心得是葉華。
“這個你放心，我剛才說過西貝自古就有供養彌耳的習俗，今晚你看到的彌耳都是來自於皇宮，這些彌耳並不會傷人，他們隻會把人捉住後送往皇宮。”老人向顏夕解釋道。
“可我聽說被彌耳抓住後非傻即癡，如果葉華真這樣，那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顏夕雖然知道葉華性命無憂，但還是不放心。
“這個放心，至少短時間內你朋友不會有事，而這也是我們請小姐你來的原因。”老人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故事有些長，不知道小姐是否願意聽。”
“請說。”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顏夕隻得相信，他和淼森做到了為他們準備的椅子上，把對方的故事聽完。
“事情還要從古西夜說起，這是西貝皇室一直流傳下來的秘密。”老人的話語充滿了神秘感，讓人不得不洗耳恭聽。
“傳說，古西夜有一種技術，能夠把分散的龍脈聚攏在一起，稱為一跳巨大的龍脈，而古西夜國因為這種技術，成為了繼須彌緲五大龍脈之後的第六大龍脈國度，當時的西夜古國可謂如日中天。可好景不長，西夜國被一股巨大的災難所襲擊，龍脈被分裂，西夜古國一夜之間衰落，而這種龍脈合並的技術也隨之消失。”老人看看而來，他的每一句話都足以讓在坐的人震撼。
“而西貝皇室的祖先正是西夜古國皇家遺留的後族，西貝皇室始終想合並西夜龍脈重現古西夜的輝煌，可是當初龍脈聚攏的技術已經失傳，西貝皇室隻能在古籍的隻言片語之中尋找方法，終於他們發現，西夜古國的技術中一直在提到一種靈獸，那就是彌耳，這種黑暗精靈，所以西貝皇室從那時起就開始奉養彌耳，以研究出龍脈聚攏之術。”老人停了停，看了看兩人的反應。
“彌耳我以前聽說過，可後來慢慢絕跡了，旁人說來就是傳說而已，並沒有什麽人真正見過。”淼森說。
“沒錯，西貝一直奉養彌耳，這是西夜當時人人皆知的事情，可幾百年前，一場政變後，西貝就放棄了奉養，自然西夜也就越來越少人見過此靈獸。”老人說著兩人聽不懂的話，他見兩人迷茫的眼神，笑了笑：“兩人一定好奇，為何西貝幾百年前放棄奉養了，這和彌耳需要的食物有關。”
“哦！靈獸不是以靈力為食嗎？”淼森還是略懂一點。
“這個沒錯，但每種靈獸所進食的靈力也有所不同，比如風屬性的靈獸，則是以風屬性的靈力進食，火屬性的靈獸則跟喜歡火。偏偏這彌耳是暗屬性的靈獸。”
“暗屬性，和光屬性，並稱靈力兩大極端屬性。”淼森給身旁的顏夕解釋說，他雖然沒煉氣，但從小就被教導使用靈器，對靈力屬性熟悉的不得了。
“你說的沒錯，暗屬性的靈獸食物是暗屬性，而彌耳亦是如此，但他們並不吃一般的靈力，他們是吃稱為運的靈力。”
“運之靈？”淼森先戰了起來。
“這是你們的叫法。”老者似乎並不意外淼森知道這些，對輝月族他還是略知一二。
“人的運有兩種，一種是好運屬於靈力的光屬性，一種是厄運不好的運，是屬於人的暗屬性。本來彌耳隻吃暗屬性，所以這也是彌耳改命的由來，也是為何彌耳被稱為靈獸的原因。”
“吃掉不好的，留下好了，人自然就運氣來了。”淼森似乎聽懂了老人的話。
“本來以為是這樣。”老人歎了口氣，“可是有光就有暗，如果人暗的部分沒有了，人的性格就不完整，這時為了平衡，就會有一部分光屬性的運轉變成暗屬性的運，此時彌耳又會吃掉那部分暗屬性運，然而人體所有的運是有限的如果被彌耳如此貪婪的吃下去，最後人就會失去性格失去思緒，稱為人們所稱呼的傻子，呆子。”
“所以後來就放棄供養了？”淼森感歎起來，“原來世間本沒有這麽好的事，哪有人一身隻有好運沒有厄運的，大祭師不停的教導我們，人生自有起伏別被運所困。”
“下麵要說的才是重點，也是小姐現在為何在這裏的原因！”老人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