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天被攝魂燈控製了,灰狗看的很明白,但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魔化鬆濤逃走。
定住灰狗的攝魂燈收回光芒,朝厲行天飄去,最後沒入他的身體,隨著攝魂燈消失,厲行天也變得模糊起來,最後在原地消失不見。
灰狗站著不動,心中默默盤算,自發現攝魂燈背後之人起,灰狗已經明白過來。
明麵上是厲行天為延長壽命出手搶奪鬆濤的舍利,實際上卻是為他人做嫁衣,恐怕連厲行天自己都不知道他隻是攝魂燈背後之人布局中的的一枚棋子。
再聯想到當年厲行天突然崛起,爆出擁有葬生陣的消息,或許從那個時候起,攝魂燈背後之人已經開始布局。
一個持續數百年的局,攝魂燈背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麽呢?可以確定的是,那人將葬生陣交給厲行天,隻是為了借他之手殘害生靈,收集死氣,最終目的是為了葬生陣神秘空間裏的魔。
這隻附身鬆濤的魔並非完全體,一個完全體的魔可以以本體現世,完全不用借助人的肉體,攝魂燈背後那人耗費數百年時間,絕不會隻為了得到一個非完全體的魔。
這中間應該出了差頭,連背後之人都無法預料控製,可是,就算培養出一隻完全體的魔又有什麽用?
魔確實不受天道約束,破壞力巨大,一隻魔可以讓上百萬人生靈塗炭,哪又如何?最終還是會被消滅,這種破壞並不能動搖人類的根本。
現在有兩個關鍵人物,一個是逃走的魔化鬆濤,另一個是突然消失的厲行天。
遺憾的是,麵對著兩個人物,灰狗都無法追蹤,魔不受天道約束,灰狗的天機術在魔麵前沒用。而厲行天有攝魂燈保護,背後還站著神秘至極的強人,也不是灰狗能對付的。
身為天機之人,灰狗的目光不僅僅看到眼前的事,事實上,近幾十年來,世間已經發生過不少古怪的事情,冥冥中有一條線將這些事聯係在一起,但灰狗始終看不清這條線。
“前輩,我那位朋友呢?”
沉思中的灰狗被一個聲音驚醒,看到沐輕雲不知何時來到自己麵前。
剛才這邊發生那麽多事,到最後一切都歸於平靜,沐輕雲實在忍不住才走過來,發現隻剩灰狗一個人呆立不動。
“你朋友沒事!”灰狗回了一句。
“我想知道,人呢?”
“我現在也不知道,”灰狗很自然的說道:“沐公子,我的時間很緊張,我們快走吧!”
“我們?去哪?”
“當然是去你家了。”灰狗理所當然道:“事情有變,路上我跟你細說,但你放心,你的朋友,應該沒事!”
沐輕雲呆了片刻,心中大為不滿,什麽叫應該沒事,但他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隻得跟著灰狗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接到鬆濤的囑托後,寧不歸深知責任重大,鬆濤的性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得到鬆濤元神的控製權,寧不歸立刻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鬆濤的元神太強大了,寧不歸就像沒見過世麵的孩子,突然間拿到強大的武器,立刻便揮舞起來。
麵對魔氣的入侵,果然如鬆濤所言,他曾經修煉過專門克製魔氣的佛法,寧不歸操控鬆濤元神,輕輕鬆鬆就將入侵的魔氣消滅。
看到如此容易,寧不歸有些驚詫,他試著呼喚鬆濤,想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卻沒得到鬆濤的回應。
沒過多久,魔氣再一次入侵,消滅這波魔氣比前麵那波花費的時間多一些,不過仍然很輕鬆,於是,寧不歸心中大定。
緊接著是第三波,第四波,寧不歸依舊將魔氣消滅的幹幹淨淨,但耗費的時間越來越長。
寧不歸也察覺到這其中的變化,但他卻想不通緣由。
這也怪不得寧不歸,他的見識畢竟還是太淺了,葬生陣內的這一縷魔氣侵占鬆濤的身體,是想完全掌控,並非將這具身體破壞掉,加上他需要時間適應鬆濤的身體,所以才會先行試探鬆濤的底細,所以之前出現的魔氣還算不上真正的入侵。
還有一點寧不歸沒有想到,鬆濤已經是將死之人,元神又受過重創,此刻被魔侵體,元神的力量成了無源之水,總量隻有那麽些,用一點少一點,而寧不歸卻不知節製,以至於浪費了太多的元神力量而不自知。
等魔覺得差不多,便開始了真正的入侵,和之前一樣,仍舊是無數道魔氣出現在鬆濤的元神中,寧不歸再次操控元神去消滅魔氣。
然而,這一次他卻發現,魔氣變強了很多,消滅每一道魔氣都變得艱難起來。
沒過多久,寧不歸終於發現鬆濤元神的力量變弱了。
這一發現讓寧不歸幡然醒悟,等他收斂元神,小心控製元神力量對抗魔氣的時候,魔氣再次變強,攻勢也變得強硬無比。
感受到莫大的壓力,寧不歸苦苦支撐。
外麵,此時的魔化鬆濤正在承受兩道九天之雷,如果灰狗得知魔在同一時間還在強勢入侵鬆濤元神本源的話,隻怕會刷新他對魔的認識,魔的強大,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寧不歸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他努力呼喚鬆濤,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危急關頭,魔氣的入侵突然停下來,然後如潮水一般退去。
寧不歸暫時得到喘息的機會,看著周圍所剩無幾的元神力量,寧不歸心裏一片沉重。
如果魔氣再次入侵,這點元神力量肯定堅持不了多久,難道真的要走最後一步了嗎?
鬆濤跟寧不歸囑托的時候,寧不歸並沒有太過認真對待,直到快要山窮水盡的時候,寧不歸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
他仍有牽掛,他還沒有親口問問胡婉兒的亡魂,她到底是怎麽死的?如果真的有凶手,他想為胡婉兒報仇,以慰藉她的亡魂。
魔氣很久沒有動靜,寧不歸努力呼喚鬆濤,他不想引爆元神,把自己也搭進去,卻也不想就這樣放棄鬆濤。
寧不歸心裏沒有決定,他需要鬆濤,需要另一個人來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