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散發著光明正大,浩然不可抵擋的氣息,安寧村的村民紛紛跪地膜拜,就連胡婉兒也沒能避免。
看到和其他村民一樣虔誠叩首的胡婉兒,寧不歸心中閃過一絲疑慮,對於仙佛鬼神,胡婉兒從來都是嗤之以鼻,此刻怎麽變得和他們一樣了?
疑惑沒有在寧不歸心中停留多久,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金芒吸引,與安寧村村民的感受不一樣,在他們眼中金芒代表著仙佛顯靈,但寧不歸卻飛非常討厭這道金芒,猶如未經他允許,金芒闖進了他的領地。
寧不歸望向金芒的眼神中充滿厭惡,金芒好似感受到了寧不歸的厭惡,降臨的速度變得有些遲緩。
沒過多久,金芒大盛,變成一道更加惹眼的金光,並且伴隨著中正寧和的佛家氣息降臨。
佛家氣息化為一陣金雨從天而降,大部分金雨落在寧不歸身上,被金雨淋中,寧不歸的心境頓時變得溫和許多,再看金光的時候,沒有剛才那麽抵觸了。
片刻後,又是一陣更大的金雨降臨,金雨過後,寧不歸差不多完全接受了金光的出現,但他沒有和安寧村的村民一樣跪拜於地,而是挺直站立,仿佛是一位王者,等待使者的覲見。
金光變得越來越粗,充滿整個天空,天地間仿佛鍍了一層金粉,顯得金光熠熠。
最後,金光慢慢匯聚到寧不歸的院落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體殘缺的老和尚。
老和尚正是鬆濤,他以本來麵目出現在寧不歸眼前。
前後反差太大,寧不歸盯著鬆濤,怎麽看都覺得老和尚都不像一個得道高僧。
鬆濤環視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低頭跪拜的胡婉兒身上,嘖嘖稱奇道:“體態柔美,光看背影就能讓人想入非非,果然是一個迷人的小妖精。”
聽到鬆濤輕巧的話語,寧不歸大怒,喝道:“你個花和尚,快滾!”
言出法隨,在寧不歸的意識世界裏,他就是最高主宰者,隨著寧不歸的喝聲,天地變色,狂風湧動,就要將鬆濤吹走。
金罩立顯,將鬆濤護在其中,任狂風呼嘯,鬆濤穩如泰山,分毫不動。
鬆濤是何人,乃世間佛法修為最高的幾個人之一,既然破開最難的關口,進入到寧不歸的意識世界,那會輕易讓寧不歸攆走。
無視寧不歸的憤怒,鬆濤繼續對胡婉兒說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模樣?”
這句話不是請求,而是帶著不可抗拒的佛家法力,由不得胡婉兒不抬頭。
胡婉兒萬分不情願的將頭抬起,隻見她額頭上冷汗連連,臉色煞白,望向鬆濤的眼神中飽含畏懼。
看到胡婉兒的樣子,寧不歸萬分心疼,握起拳頭就朝鬆濤走去,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不知為何,金罩沒有阻擋寧不歸,鬆濤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你是修行者,難道就這點力氣。”
“什麽修行者,你個瘋和尚,我讓你瘋言瘋語。”說著話,寧不歸一拳接一拳痛擊鬆濤。
鬆濤不躲不閃,任寧不歸對自己拳打腳氣,嘴裏還一直說著:“用力,你沒吃飯嗎?”
沒過多久,寧不歸就累的氣喘籲籲,再看老和尚,跟沒事人一樣。
“打累了?不打了?”鬆濤突然喝道:“不打就滾到一邊去,別妨礙我辦正事。”
說罷,鬆濤抬手撥開愣住的寧不歸,一步來到胡婉兒麵前,伸手將她拉起,用蘊含佛家法力的聲音喝道:“妖孽,還不顯出原形!”
在佛家真言下,胡婉兒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原本姣好的麵容開始出現變化,黑氣時隱時現。
“夫君,救……我!”
“這個時候還敢蠱惑人,看我滅了你。”
隻見鬆濤的雙眼中冒出金光,金光落在胡婉兒臉上,立刻化解了她的偽裝,露出了她原本的麵貌,一張青色呆滯的臉。
“放開她!”
正在這時,寧不歸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寧不歸,看看你媳婦的真是麵目。”鬆濤剛想回頭,突然被人拽住衣領,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將他提起,然後猛地摔在地上。
還沒等鬆濤反應過來,一隻腳踩在他臉上,將他踩進地裏,這一腳差點將他的臉踩碎,盡管鬆濤以無上法力保持住元神不散,但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猶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紋。
隻要寧不歸再踩上一腳,鬆濤這大半元神就會被擊散。
“寧不歸,這是幻境,你醒醒!”鬆濤快速大聲說道:“你看看周圍,這還是你生活的地方嗎?”
寧不歸的腳停在鬆濤臉上一寸的地方,第二腳沒有踩下去。
此刻的寧不歸身上的氣勢變了,他麵無表情,眼神冷漠,周身散發著冰冷嗜血的氣息。
“沒用的,他內心深處就是一個嗜血之人,你又怎麽可能將他喚醒。”胡婉兒湊到鬆濤臉前說道,她又變成了胡婉兒的樣子。
寧不歸把腳收走,鬆濤從地上站起來,環視四周,表情凝重。
周圍的環境變了,天空變得陰沉,草木已經枯萎,陰風呼嘯,安寧村的村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活人不該有這樣的意識世界,這裏已經變成了無間地獄。
怎麽會這樣?鬆濤想不明白,初始他見到寧不歸,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陰氣,鬆濤並沒有過多在意,寧不歸身為控鬼的修行者,身體沾染陰氣再正常不過。
通過佛家法門,鬆濤也沒有發現寧不歸有什麽不妥,直到此刻,鬆濤才明白,寧不歸的身體裏藏著很多他都不能察覺的秘密。
正當鬆濤想要再次探查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佛家氣息被限製了。
“婉兒,怎麽處置這個老和尚才能讓你出氣。”寧不歸突然開口,淡淡問道。
麵對寧不歸冷漠的眼神,胡婉兒心中忐忑不已,怕寧不歸識破了自己的偽裝,不過她還想賭一把,遂說道:“剝皮抽筋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好,就如你所說!”
話音落下,寧不歸隔空伸手,將鬆濤吸到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