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當眾宣詔書
霜風寒想,或許他就要死了,被凍死在這個淼國的盛夏中!
原來,他修煉是這種絕傳了很久的內功嗎?
“五皇兄,當真是喪心病狂,小弟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霜風寒為了篡奪皇位,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是,微臣等……”
寢宮中,無需進行審訊和其他,霜風寒的罪名被眾人定了下來。皆是親眼所見,無需再費力氣。
“聖上中毒已深,恐怕是……”
禦醫低頭說了一句,跪在龍榻之前,在他看來,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人過來關心,大皇的病情如何。
“父皇,父皇您怎麽樣?”
霜月痕幾步到了龍榻之前,伸手握住大皇的手,跪在龍榻之前悲聲道:“父皇恕罪,都是兒臣晚來一步,才讓那個逆子逞凶,傷到了父皇龍體。父皇,兒臣一定要用最好的靈藥,為父皇驅除體內的劇毒!”
大皇搖搖頭,自己的身體情況如何,他最清楚不過,如今不過是支撐著,還有一口氣在,是因為還想把儲君人選,交代清楚。
“父皇必定留下了遺詔,卻不知道遺詔如今在何處,父皇,您告訴兒臣等,遺詔放在什麽地方?”
大皇想說什麽,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他想抬手,但是連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
為何會是這樣?
他到底是被下了什麽毒?
還是多年之前,沉積在體內的毒,在這一刻發作?
“大皇……”
寢宮外麵忽然傳進來一聲悲傷的哭泣,皇後從寢宮外麵快步跑了進來,悲切地撲倒跪在龍榻之前:“聖上,如何這一天不見,聖上就如此模樣了?禦醫,快給聖上用藥,聖上不能有事。”
眾人低頭躬身施禮:“參見皇後娘娘。”
禦醫行禮之後低聲道:“回稟皇後娘娘,如今大皇中毒已深,龍體虛弱,恐怕是難以拖延,微臣愚見,還是及早準備的好。”
禦醫說跪著退後幾步,已然給大皇用了藥物,隻是現在看起來,用什麽藥物都是無用功。這幾年大皇的龍體已經日漸虛弱,隻是這件事一直都沒有宣揚出去。
“如何會這樣?聖上,您不能離去!”
皇後低泣著握住大皇的手。
“十三殿下,可有什麽辦法讓父皇精神一點,如今父皇尚未留下遺言,如何能這樣離去?”
不知道何時,陌紫夕也出現在眾人身後,默默無語。
“且讓我試一試,隻是看如今大皇的龍體,已然到了油枯燈盡之時,我縱然有通天的手段,也難以回天!”
護國大將軍道:“十三殿下,素來聽聞殿下天賦異稟,有靈力異能在身,反魂有術。想大皇待殿下天高地厚之恩,如今還要殿下施展手段,定要讓大皇清醒起來才好。”
“大皇天恩,紫夕隻恨沒有機會報答,如今怎敢不盡心竭力。隻是反魂有術隻說,不過世間謠傳,若是能起死回生,紫夕豈不是仙人?何用留在俗世之中,有家歸不得?”
陌紫夕歎息一聲,走到大皇麵前單膝跪地:“請皇後娘娘先退後,讓微臣試試。”
皇後娘娘急忙退後,陌紫夕握住大皇的手,一抹金色的靈力從他指尖溢出,將大皇的手籠罩在其中。
大皇本來暗淡無光,有些渙散的眼神,忽然間有了一抹亮光。
眾人都跪在地上:“請大皇留下遺詔,立下儲君!”
霜月痕也將內力傳輸到大皇的體內,眸色幽深黑到極點,默默看著大皇。
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大皇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是否神智還算清醒,能留下遺詔。
更沒有人知道,會是誰被立為儲君!
大皇眼睛亮了一下,握住兩個人的手,他似乎想說什麽,卻難以說出來。目光從寢宮中掠過,看著麵前的這些人。
一股氣流,從大皇的手臂間流過,大皇忽然抬手,手指上的一枚翡翠扳指落下,掉落在霜月痕的手心中。
霜月痕微微側目看了陌紫夕一眼,隨即低頭磕頭拜了下去:“謝父皇賞賜。”
大皇握住霜月痕的手,霜月痕微微用力,將大皇的手舉起,大皇眼中閃動光芒,似乎想說什麽,隻是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字都沒有辦法吐出來!
有人低聲道:“大皇莫非是在暗示,立五殿下為儲君嗎?”
其他幾個人不語,大皇的心思,他們從來都猜不透,也不必去猜想。
大皇忽然閉上眼睛,一頭倒了下去。
“父皇……”
“大皇……”
眾人急忙向前膝行了幾步,看著倒在龍榻之上的大皇。
大皇緊緊地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似乎已經陷入到深度昏迷之中。
陌紫夕退後幾步:“大皇龍體多年來毒素堆積太深,體弱強自支撐,如今已經回天乏術。我耗費靈力,也隻能做到暫時保住大皇一口呼吸,遷延時日而已。”
他俊顏蒼白,說話有些喘息虛弱,似乎因為消耗了太多的靈力所致。
眾人暗中搖頭,這些人都是淼國的股肱之臣,如何會不知道大皇龍體的一些情況,也明白陌紫夕的話,並無虛言。
皇後娘娘低泣不止,跪在龍榻之前握住大皇的手不肯鬆開,當真是夫妻情深。
護國大將軍開口道:“大皇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已經留下了詔書,如今大皇龍體不安,病重臥床不起,愚見,該當眾出示詔書。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該當讓儲君代替大皇,主持朝政,也免得人心不穩。”
“大將軍說的是,隻是如今,卻不知大皇留下的詔書,在何處?”
有人問了一句,皇後娘娘這個時候抬起頭來:“大皇的詔書,就在這寢宮之中,如今大皇病重,本宮該當眾將詔書拿出來,出示給各位。”
皇後站了起來,伸手推開了龍榻的一個床腳,眾人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龍榻上還有這樣的機關存在。
皇後從床腳下的地麵,拉動一個隱藏的黑色圓環,一塊石板翹起,裏麵出現了一個錦盒。
她把錦盒拿了出來,錦盒卻是被鎖上的,有著機關,誰也不知道該怎麽樣打開。
“本宮也不知道,這個錦盒該怎麽樣打開,此乃是我淼國最大的機密。幾位愛卿,可是知道這個錦盒,該怎麽樣打開嗎?”
錦盒在群臣和眾人的手中被傳了一遍,誰也不知道這個錦盒有著什麽樣的機關,該怎麽樣打開。
皇後道:“錦盒有機關,若是輕易啟動,方法不對,裏麵會射出帶毒的暗器,各位千萬莫要輕易去動。須知,隻有知道打開錦盒的方法,方能打開錦盒,看到裏麵大皇留下的詔書。”
聽了皇後的話,眾人誰也不敢輕易去碰錦盒上麵的機關,都小心翼翼地看著,放在桌案上。
一位大臣道:“如今我等誰也不知道錦盒打開的方法,該如何是好?”
霜月痕忽然道:“本殿素聞,當年的無雙王精通機關,賞花會上,青平郡主曾經言道,不好女紅,精研機關之學。如今郡主就在宮中,卻不知母後可曾帶了郡主過來?”
皇後娘娘沉吟道:“雖然有如此一說,隻是百裏華寧乃是青國郡主,參與到此事中,多有不妥。”
霜月痕沉聲道:“並無什麽不妥,無雙王也是出身於淼國,如今父皇病重,臥床不起,不能理事。唯有請郡主出手,這裏的消息,隱瞞於她,隻是請她打開這個錦盒便是。”
護國大將軍道:“五殿下之言甚是,請皇後將百裏華寧帶過來,請入偏殿,不令她知道這裏的半點情況,隻是請她打開這個錦盒,裏麵的東西,也莫要讓她看到便是。”
皇後想了想點頭:“因百裏華寧身份不同,過於重要,所以本宮過來之時,也帶了她過來,就在寢宮外麵的偏殿中等候。”
護國大將軍道:“如此甚好,隻是該由誰去辦這件事才好?”
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周:“愚見,便由十三殿下出麵,再由末將和另外一位大臣相隨,請青平郡主打開錦盒。”
眾人聽了點頭,都覺得護國大將軍的這個辦法不錯。
幾位皇子,自然是不能參與此事的,以免有失,遂按照此法辦理,有護國大將軍跟隨,再有一位大臣見證,足以保證詔書並無差錯。
三個人走出寢宮,捧著錦盒去了偏殿,過了沒有片刻,三個人轉回,錦盒已經打開,裏麵有一道詔書在裏麵。
護國大將軍沉聲道:“這個錦盒,乃是青平郡主當著我等的麵前,親手打開,我等都不曾打開這道詔書看過。如今詔書在,還請皇後娘娘宣讀詔書,各位當麵見證。”
幾位皇子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來,這一刻是最緊張的。
誰也不知道大皇的詔書上,是否定下了儲君的人選。
唯有兩個人平靜無波,默默看著詔書。
皇後娘娘點頭,叩拜之後,伸手接過詔書,當眾打開宣讀。眾人跪了一地,恭聽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詔書前麵照例是套話,不是這些人所要關心的,他們都屏息靜聽,大氣也不出,唯恐錯過一個字。
“五皇子霜月痕,英武非凡,深肖朕躬,純孝聰穎,立為儲君,謹告天地,宗廟,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