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證明

  “是不是啊？說得跟真的一樣。”譚嫻的話聽在朗允浪的耳中，當然更像是天方夜譚，所以他比較嗤之以鼻，基本沒有相信的意思，“那要照你這麽說，明天早上我一打開電腦，忽然發現所有的資料全都回來了？嘁！”


  看到朗允浪不屑一顧的樣子，譚嫻忍不住笑了起來，點著他的鼻子說道：“我說你還真別不信！告訴你，對於盜神藍家我比你知道得多，你相信我一定沒錯！聽我的，先不要著急，靜觀其變再說。況且你不是說了嗎？‘朗允浪’三個字的意思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譚嫻正在連拍胸加發誓地說著，說得眉飛色舞，聽出些端倪的朗允浪已經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盯著她的眼睛問道：“譚嫻，你不說我還沒打算問，我問你，你對盜神藍家為什麽那麽了解？不但知道他們的特殊記號，而且居然還知道他們的內部運作方式，你跟他們是什麽關係？難道你認識盜神藍家的人？”


  這樣嗎？倒是沒有留意過，因為基本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盜神藍家扯上關係。不過看譚嫻的樣子也看不出什麽問題，朗允浪便放鬆了力道說道：“我想也是，盜神藍家雖然很多人都在傳說，但是見過他們真麵目的畢竟沒有幾個人。不過你也是，女人家家的，怎麽對道上這些事這麽精通呢？”


  “生存需要嘛，有什麽好奇怪的？”譚嫻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繼續在鍵盤上敲打著，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要想黑白兩道通吃，對於道上這些東西就必須多多了解。藝多還不壓身呢，說不定什麽時候其中某一個方麵就能救了你的命。你經常說我一定不會個普通的中醫那麽簡單，我現在告訴你，你猜對了，我的確不僅僅是個中醫。所以我會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你也不用覺得太驚訝。真正讓你覺得驚訝的，隻怕還在後麵。”


  “真正讓我覺得驚訝的……”朗允浪看著譚嫻的側臉，突然覺得有一層神秘的光輝在她的周身暈染了開來，不由讓他興趣大增，立刻追問了下去，“你指的是什麽？可以透漏一點嗎？”


  “不能。”譚嫻笑了笑，很痛快地搖了搖頭，“因為現在時機不到。如果你想知道，除非你自己發現，或者時機到了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當然，或許到不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天各一方了……”


  “去你的！想都別想！”朗允浪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話，因此他毫不客氣地就罵了一句，而且還毫不臉紅，“譚嫻我告訴你，你別再跟我說這樣的話！否則我聽到一次揍你一次你信不信？”


  “嘁！沒禮貌！居然罵人？”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無疑是極好的，因此雖然挨了一句罵，可是譚嫻不但不生氣，還覺得心裏湧上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之意，讓她臉上的線條也跟著變得無比柔和起來。帶著這樣的柔和，她回頭看了朗允浪一眼，微微一笑說道：“朗公子，罵人是不對的，打人就更不對了……”


  “我管你對不對！你要敢再說這樣的話，我揍你是輕的！”朗允浪冷笑，氣得臉色鐵青，“譚嫻你給我聽著，你現在還這樣說，那就不僅僅是對我的不信任，基本就是一種侮辱了！因為這就說明你在質疑我的人品，質疑我的人格，質疑我對感情的態度，質疑……”


  “我沒有！”幹什麽？排比句啊？就你語文學得好是不是？譚嫻無奈地打斷了他，“我說的是事實……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說正事好不好？關於你資料被偷的事，我建議你現在什麽都不用做，估計到了明天，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好，說正事就說正事，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咱回家關起門來再說。朗允浪氣哼哼地瞪了譚嫻一眼，很配合地把話題扯了回來：“塵埃落定是吧？那如果到了明天，這款電子產品已經被對方投放到了市場上，那也算是塵埃落定了，我們就的確什麽都不用做了。”


  “這個可能性不大，除非盜神藍家突然更改了他們一貫的原則。”譚嫻說得很肯定，肯定得讓人不得不信，“否則若他們依然像以前那樣經過嚴格的調查之後才跟顧客完成最後的交易，那麽他們一定會發現偷走你辛辛苦苦才得到的勞動成果是不對的，那麽他們自然就會把資料還給你了。”


  朗允浪沒有說話，因為譚嫻說的這些他實在很難相信，聽起來就像是在看警匪片一樣，刺激是挺刺激，卻總是給人一種太不真實的感覺。可是話雖如此，到了這種地步之後他還能做什麽呢？除了繼續等下去，好像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再不然就隻能……報警？

  可是誰信啊？為了保證資料的嚴密性，這些資料隻在他自己的電腦裏存有一份，旁人誰都沒有留底，甚至因為沒有經過最後一次校對，所以連備份都沒有留。如今他電腦裏所有相關的資料都已經被對方刪掉得幹幹淨淨了，基本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讓他們怎麽取證呢？而且說不定就在這個時間裏，對方已經把產品投放市場了，到那個時候隻怕就更說不清楚了吧？警察憑什麽相信那款產品是他們研發的？


  那麽思來想去，好像就隻能如譚嫻說的那樣等著了，說不定藍家在經過調查之後，會真的像譚嫻說的那樣，把原本就屬於他們的勞動成果送回來，那就皆大歡喜了。


  於是朗允浪隻好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就照你說的，等到明天再說。反正到了這個地步，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不過我的確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人委托藍家偷取我電腦中的資料的呢？他們又是怎麽知道我們剛剛研發出一款新的電子產品呢？”


  “是誰委托藍家來偷資料我不知道，因為我畢竟不是神仙，雖然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但絕不可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譚嫻搖了搖頭，接著回答了他的第二個問題，“不過至於他們是怎麽知道你們在研發新產品的，這個不奇怪。因為委托他們偷資料的人既然處心積慮想要對付你和星空神話，那麽他當然就會時刻關注你的一舉一動。何況參與新產品研發的人那麽多，誰又敢保證他們每一個人的嘴巴都足夠嚴實？”


  “你的意思是，”聽到譚嫻的話，朗允浪的臉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看起來還挺嚇人的，“星月科技甚至是星空神話集團有內奸？”


  “我可沒這麽說。”譚嫻又搖頭，輕輕眨了眨眼睛，明顯是有話不願直說的樣子，“我說有人嘴巴不嚴實，未必就是說是有人惡意想要對付你們，也有可能是某些人無意中透露出新產品即將投放市場的消息，所以才讓想要對付你或者星空神話的人動了心思，結果就請藍家的人出手來偷資料了。總之凡事都有可能，先不要用某一種思維把自己給框住了，不然容易誤入歧途。”


  這樣嗎？有道理，“先入為主”有時候的確挺害人的。可如今隻要知道是什麽人委托藍家來偷資料的，他們才有可能知道是誰要對付星空神話集團。那麽這個人應該怎麽找呢……


  “譚嫻，現在大概隻有藍家的人知道是什麽人要對付我們了，”朗允浪摩拳擦掌地說著，大有一展身手的勢頭，“那你能不能查出那個委托人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譚嫻的目光突然一凝，接著才挑唇一笑說道：“你也說了隻有藍家人知道委托人是誰了，怎麽又來問我？”


  “呃……也是，我都急糊塗了。”朗允浪愣了一下，不由為自己這前後矛盾的話而不好意思地苦笑起來，“沒辦法，那就等吧，希望到了明天，一切真的能變得不一樣起來。不過我們到底用什麽方法，才能知道這個委托人是誰呢？或者，我們怎麽才能知道集團內部是不是有內奸呢？”


  “委托人是誰隻怕比較難查，因為藍家的人從來不會刻意透露顧客的任何信息，即使是交易不成，他們也會為顧客保密，不會危及他們的人身安全。”譚嫻慢慢地說著，側重於考慮朗允浪的後一個問題，一邊考慮一邊接著說了下去，“至於集團內部是不是有內奸……短時間內隻怕也很難查到。畢竟你的集團規模太大，員工也太多，何況內奸的額頭上也沒寫著這兩個字。所以如今的辦法隻能是加倍小心，提高警惕，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說了半天，都是廢話好不好？可是想想要是讓自己來說，隻怕也是這幾句話而已。不過再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在商場上打拚的人，誰沒栽過幾個不大不小的跟頭呢？被人算計也是常有的事，還不至於連天都塌了下來。因此朗允浪點了點頭說道：“目前來說，隻能這樣了。不過這個人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哼！”


  “怎麽樣？大切八塊？扔到江裏喂魚？”譚嫻有些好笑地看著朗允浪滿臉的冷意，還真有幾分黑道大哥的淩厲氣勢，“說真的朗總，你總說自己出身黑道怎麽怎麽樣，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我看你也不像混黑道的，你家老爺子也一派儒雅之氣，怎麽看都跟黑道不太沾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