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傾國傾城
腦中想象著林羅天所描述的畫麵,盡管滿腹心事,譚嫻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說道:“回去幹什麽?名不正言不順的,我怕人說閑話!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當然是不怕人多眼雜的。可是你家可是名門望族,要是折騰點兒緋聞出來,就不怕壞了你家老爺子和你的名聲啊?再說了,老爺子家裏那麽多人,還差我一個嗎?”
“喂,你說這話就是沒良心!還‘你家’?我家不是你家嗎?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好不好?”林羅天一聽這話頓時大大地不樂意起來,提高了聲音不停地咋咋呼呼,聲音之大連一旁的朗允浪都能聽到個七八分了,“嫻嫻你說,這名不正言不順怪我們嗎?我和老爺子以及家裏所有人什麽時候在乎過什麽緋聞?又有誰不想給你個正式的名分?可你不是不樂意嗎?還拿絕交威脅我們,我們誰敢造次啊?況且家裏人雖然多,但是誰也替代不了你不是?老爺子常說,你是他的驕傲,是他的招牌……”
朗允浪的話聽在耳中,譚嫻臉上的線條更加柔和了,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悅耳的音樂一樣。嘴角帶著動人的微笑,她輕聲說道:“名分有什麽重要的?不管有沒有正式的名分,我不都是你們之中的一份子嗎?就像你說的,你家就是我家,這一點我都承認了,那還計較那些虛名做什麽?得了,什麽時候有空,我回去看看你,行不行?”
“當然行了!”得到允諾,林羅天重新高興起來,而且聽聲音就給人一種手舞足蹈的感覺,“嫻嫻,不止看看我,也看看咱家老爺子行不行?你也知道啦,他當年又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也不行!”譚嫻拚命忍住笑,不依不饒的樣子,“告訴他,現成便宜沒那麽好撿,我肯接受你不代表我肯接受他!”
“嫻嫻,你……你這小沒良心的!”林羅天笑罵了一句,寵溺的語氣裏有著淡淡的無奈和責備,“你呀,什麽時候把老爺子折騰死了,你就後悔莫及了!行了,不耽誤你正事了,有空回來看我啊!”
譚嫻答應一聲,然後便掛斷了電話,對著手機微微一笑:敢始亂終棄?不折騰折騰你,你就不知道什麽叫“珍惜”!老爺子,等著吧,我原諒你的日子還早呢!不,應該說我已經原諒你了,但是距離我親口承認原諒你的日子,還早呢!除非林羅天這個“老奸巨猾”的帥哥點頭答應接下那個位子,那麽事情就好商量了,懂啵?
“親熱完了?你倒是忙得很呢!”朗允浪的聲音突然響起,將譚嫻拉回到了現實當中,抬頭一看,人家朗大公子的臉色可真難看,顯然又吃醋了,“這邊一個詹少柏,那邊一個又是誰?說什麽名不正言不順,你……”
“我說了那是我的私事,跟你無關。”不想跟朗允浪解釋這些事,況且一句話兩句話也解釋不清楚,譚嫻的回答便顯得很冷漠絕情,“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跟任何男人,都沒有你想象的那種齷齪的關係。或許你會感到很不屑,但是目前為止除了你之外,我沒有跟任何男人有染。所以拜托你不要一聽到我跟除了你之外的男人說話,就以為我是個人盡可夫的……”
“譚嫻!我從沒有那樣想過!”譚嫻的話讓朗允浪驚喜萬分,一顆吊在半空的心也撲通一聲落了回去,然後急急地為自己辯解起來,“我知道在你眼裏,我是個冷酷無情的變態,可是無論怎麽樣,我從沒有覺得你是那樣的人!之所以你一聽到你跟其他的男人說話就生氣,還不是因為你對我從來不像對他們那麽溫和嗎?我是妒忌你知不知道?”
這人,倒真敢承認,譚嫻略略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朗允浪,但是從她的目光中卻可以看出,朗允浪這番話她是聽進去了的。但是一想到如今詹少柏還不知是個什麽狀況,她便什麽心情都沒有了,搖了搖頭說道:“算了,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我說過我的一切與你無關,你怎麽想也不需要跟我匯報。我們之間唯一的關係,就是莫非煙,所以凡是與莫非煙無關的事,我們都沒有在一起討論的必要。”
譚嫻這種跟自己劃清一切界限的態度自然令朗允浪又氣又急,但他還是盡力克製著自己,咬牙說道:“譚嫻,你還要刺激我?難道你覺得我剛才的舉動還不夠變態嗎?”
呃……天地良心,我沒這麽想,我覺得你剛才就夠狠辣的了,譚嫻一下子閉了嘴,再也不說一個字。朗允浪煩躁不堪地用力甩了甩了腦袋,似乎想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事實證明感情這回事兒吧,它還就是不願意聽從理智的號令,因此朗允浪越是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就離他越遠,他跟冷靜還成了兩塊磁鐵的同極了,越是想努力靠近,就越容易把對方推得更遠,滑稽。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莫非絕的電話便打了回來,說詹少柏已經順利做完了手術,並且送回病房去了,除了受了點兒疼,其他的沒什麽大礙。至於受槍傷的原因,詹少柏跟莫非絕在去醫院的路上已經套好了說辭,因此不會造成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掛斷了電話,朗允浪轉頭看著譚嫻說道:“你可以放心了,詹少柏已經被送回了病房。”
譚嫻點了點頭,竟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很好,那麽我也會履行我的諾言,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你需要的莫非煙!隻是請你以後不要再傷害少展!”
說完,譚嫻便很快地上了樓,將自己關在了臥室裏。望著緊閉的房門,朗允浪的眼中有一刹那間的失落,但是一想到她是如何背著自己策劃逃離的,他的心腸又一下子硬了起來:譚嫻,別怪我心狠,誰讓你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從未打消過離開的念頭!我說過隻要能將你留住,我不惜采用任何手段的,即使萬劫不複,我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一早,從醫院返回的莫非絕一進門便看到朗允浪正坐在飯桌前,滿臉古怪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一幕一樣。好奇之下,他不由走過去低頭一看,入目之處卻隻是幾道家常的早點而已,唯一比較吸引人的就是那些飯菜裏放的辣椒油比之前猶有過之,看著就讓人止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譚嫻做的?”莫非絕歎了口氣,忍不住苦笑。因為他知道朗允浪基本不會做飯,更不可能把飯菜做得這麽精致,盡管那些無處不在的辣椒油非常突兀,不合時宜,“可惜了一桌好菜了,這可惡的辣椒油……餓死我了!如果沒有這辣椒油,我能把這一桌子菜都給吃下去!”
“是,我下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朗允浪深吸一口氣,將心頭那種古怪的感覺壓了下去,“詹少柏怎麽樣?”
“沒事了,我請了特護照顧他。”莫非絕洗了洗手,在飯桌前坐了下來,滿是責備地看著朗允浪,“允浪,不是我說你,你也太衝動了!你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對人開槍呢?本來你的黑道出身就已經夠紮眼了,雖然我們做的一向都是合法生意,但是很多人都因為這一點而虎視眈眈,想要利用這一點來做文章,借以對付星空神話,你卻偏偏還要給他們提供作料!你知不知道他們盼的就是你跟這種流血事件扯上關係?但你卻偏樂此不疲地滿足他們!”
被莫非絕教訓了幾句,朗允浪不但沒有翻臉,反而露出了幾分慚愧的神色,歎了口氣說道:“你以為我想嗎?我隻是控製不了,當時那股邪性衝上來,我就什麽都顧不得了,基本沒有辦法控製我自己……”
這不是廢話嗎?如果能控製,那就不叫邪性了。
“我也受不了,你知道我一向不敢吃辣的。”朗允浪苦笑,很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並且他選擇了忽略莫非絕的後麵兩句話,“所以今天早上我沒打算準備這樣的早飯,但是我一下樓就看到桌子上擺滿了這種早點,正在哭笑不得呢,你就回來了……”
莫非絕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聽到樓梯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兩人不由齊齊地抬頭看去,一道火紅的人影已經翩然而下,很快走到了兩人的麵前。站定腳步,這絕色佳人嫣然一笑,傾國傾城:“像不像你們的煙兒?”
不用說,來人當然是譚嫻。此時的譚嫻穿了一身玫紅色的連衣裙,非常光鮮亮麗,宛如一位剛剛從婚禮現場返回來的新娘子。而且因為那連衣裙是低胸緊身的樣式,因此不但露出了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更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勾勒得一覽無餘,每走一步都漾起一陣令人移不開視線的絕代風情。
再往下,及膝的連衣裙遮不住她一雙線條柔美、豐盈但不見肉、纖細但不見骨的小腿,一樣滑如凝脂,將她整個人都襯托得特別修長。
仿佛是為了跟這連衣裙的顏色相映襯,譚嫻化了濃濃的妝,並且將自己的雙唇也塗成了玫紅色,看上去嬌豔妖嬈,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國色天香自不必說。一頭及腰的秀發全部盤到了頭頂,額前鬢邊偏偏還留下了幾綹,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地搖曳著,婀娜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