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運逆轉
就這樣,譚嫻和莫非煙達成了一個協議,她作為陪護會經常來照顧她。同時她也能夠得到一筆數額不菲的酬金。
簡單每天會準時來到莫非煙的住處,給她檢查身體,幫助她吃藥。
一段時間以後,她察覺到莫非煙的身體已經無法用藥物維持下去了,她想著她的任務也該結束了,是時候通知莫非煙的親屬了。就在她拿起聽筒要撥打電話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上的房間裏傳來了響聲。她披上衣服跑上去查看。
一上樓就看到莫非煙的房間裏湧出來一陣煙霧。“難道是她又再抽煙?”
她越走越急,發現那團煙要比她想象中的龐大許多,它們聚集在房間外麵,就像一頭凶猛的野獸一樣四處亂竄。她驚恐萬分,不敢想卻也不得不承房間裏麵發生了多麽可怕的事情。
她急促的敲打著房門,喊道:“莫非煙,快開門,讓我進去。”
連續喊了多次,房門也沒有動靜。於是她將耳朵貼在房門上,聽到了有一個女人的哼唱聲。還有東西摔碎在地上的響聲。
她立即爬在地上,透過門縫朝裏麵張望著。她看到莫非煙在房間裏搖晃著身子,好像是在跳舞似的,在她的腳下還有一個空的酒瓶子,身後的大床已經燒了起來。
據此,譚嫻可以肯定莫非煙是喝醉了才引起了火災。
她慌忙跑到樓下,在抽屜裏找到了鑰匙。令她失望的是那把原屬於這扇門的鑰匙插進去後竟然完全打不開房門。
她的腦子裏立馬就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那個女人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麵了。她在想什麽呢,難道想要燒死自己嗎?
譚嫻捂著頭,痛苦極了。她用拳頭用力的捶打著房門,聽到的隻有一句,“年輕的女醫生,我們兩個要拜拜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快把門打開,我們有話慢慢說。”譚嫻的情緒已經失控,要是她有足夠大的力氣的話,一定會不惜餘力的撞開這扇門。
“你知道嗎,當我一腳睡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變老後的樣子,我是多麽的傷心。”莫非煙說道,“我無法忍受,無法直視自己的臉。我知道出現在鏡子裏麵的那個人不是我,她是誰?她是妖怪。啊!是妖怪!”
莫非煙砸翻了鏡子,摔倒在地板上。
“你堅持住,我這就來救你。”譚嫻從倉庫裏找到了一把斧頭,將門鎖砸開,徑直衝了進去。
她抱起莫非煙的脖子,叫不醒她。索性她就用雙手抓住她的將幫,連托帶背的往外移動。
大火一下子就竄到了房頂。譚嫻抬頭一看,自己已經身處在火海當中了。她急的雙眼通紅,與房間裏的火焰融為了同一種顏色。在這樣萬分緊急的情況下,她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恐慌,做出了一個決定,抱著莫非煙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譚嫻呼吸了三次,數到三的時候,縱身跳下了窗外。
由於樓層並不是很高,底下又有一個儲存雜物的雨棚,所以她們幾乎是從樓上一直滾著下來的。
她用手摸了摸莫非煙的微弱的氣息,嚇得她的手指都僵住了。她趕緊拿起手機去求救。沒想到從樓上摔下來的時候,竟然把撞在口袋裏麵的手機給摔壞了。
此時火勢已經大的難以收拾。她顧不得太多,背起莫非煙就往宅子外麵跑。
她跑啊跑,跑啊啊,跑的實在沒有力氣的時候才停下來。她多麽的希望會有一輛汽車出現在路上。可惜夜已深沉,路上沒有一個人經過。
她的身體感到疲軟無力,丟開莫非煙的胳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沒有水、沒有藥物、沒有聽診器,她隻能用簡單的急救方式對莫非煙進行搶救,那樣做完全是毫無意義的。莫非煙是舊病加新傷,已經傷痕累累,無法再醒過來了。
“別睡,快醒醒。千萬別睡呀……”譚嫻用手掌拍打著莫非煙的臉,力圖將她叫醒。但是她的希望漸漸的落空了,那個人最終如一塊冰冷的石雕一樣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譚嫻也被嚇懵了,她坐在莫非煙的身邊,眼睛呆呆的望著那條消失在夜色中的街道,麵無表親。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兩束白光刺破了冷寂的夜晚,將地麵照的像雪一樣白。
車子在譚嫻的身旁停下來,從車窗裏伸出來一條胳膊,“喂,你沒有事吧?”男子關心的問道。
譚嫻抬起頭來看到他的臉時,想到了在莫非煙房間裏看到過的那張照片。她傻乎乎的笑了,沒有說一句話。她知道這個人就是楊允浪。
“需要幫忙嗎?”他再次送來關懷,沒有看清楚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的樣貌。
“你去那邊看看全都知道了。”譚嫻說道。
楊允浪丟下一句,“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然後就開車往23號公寓開去了。
車燈在夜色中剛消失就再次亮了起來。
汽車發出刺耳的名鳴叫聲,幾乎是在莫非煙的身下停止的。
楊允浪知道了家裏發生的火災後,就立即開車返回來。這個時候他已經隱隱約約的猜測到了會發生多了可怕的事情。她回來以後卻沒有看到剛在坐在路上的那個女人,地上隻有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爬在地上,她就像浸泡在血池裏麵一樣,到處倒是令人眼睛灼燙的火紅色。
楊允浪用力將她反過來,嚇得他一連向後退了數步。他死死的盯著地上的那片血紅,整個人幾乎都要發瘋了。他怒聲喊道:“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裏。給我滾出來。”
譚嫻躲在巷子裏,偷偷的朝路上張望,不敢走出來。她知道她現在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了,不管自己說什麽,那個男人也不會相信她的。
她被那個人四聲裂肺的喊叫聲嚇倒了,趕緊捂住了嘴巴,連喘息都變得緊張起來。
她聽到腳步聲如雨點般越來越急促,猜想著肯定是他發現了自己。於是她就爬起來打算逃走。不想剛起身就被一雙大而有力的手給抓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楊允浪用胳膊將譚嫻按在地上,問道:“是你殺死的她?”
“不是!”譚嫻極力的解釋道,“你冷靜些,聽我說。”
“還說個屁,剛才我親眼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楊允浪掄起拳頭朝著譚嫻的臉上砸了一拳。這一拳頭打的足夠的狠,足夠的用力。幾乎將她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出去了,當她再次掄起拳頭要打的時候,看到譚嫻閉上了眼睛,像隻受驚的小鹿一樣將身子蜷縮在一起,臉上到處都是擦傷。他心裏一軟,漸漸的收起了拳頭。“我給你機會,你要是不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說著他就拉起譚嫻,把她關在了汽車裏麵。
當汽車開走的時候,譚嫻看到路麵上又恢複了幹淨。仿佛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房子燒著了,有人死了。她要為此付出代價。
譚嫻被綁在汽車裏麵,親眼看到楊允浪將莫非煙的屍體運回到醫院的太平間裏。然後又有很多年紀不等的人一起匆忙的趕赴醫院來。他們來的時候是奔跑著的,離開的時候是玩著脖子。然後是葬禮、悼念所有的過程,直到將莫非煙安葬到墓園裏麵,她都是被關在汽車裏麵的。
楊允浪沒有將譚嫻推到公眾麵前,也沒有將她送進警察局裏接受相關的調查。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他才開始著手處理她的事情,是私下裏秘密進行。
譚嫻被關在了一處昏暗的房間裏麵,這個地方四周都是高大的水泥牆,天窗小到連一個小孩子都爬不出去。從太陽光束照射進來的方向來看,這裏應該是一個地下室。
她差不多快要忘記了這是距離莫非煙意外身亡後的第幾天。他們每天給她按時送來食物和水,也不捆綁她,在這個空無一物的大房間裏麵她算完全自由的,可以隨處的走動。
每天送飯來的是一個短發的男子,樣貌端莊大方,隻是個頭比楊允浪稍微矮小一點。據這個人說他就是莫非煙的弟弟莫非絕。
譚嫻早就料到他們是一夥的,一個是情人一個是親生弟弟,他們是不把她折磨致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叫做莫非絕的人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有像楊允浪那樣冷酷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否是一個善於隱藏殺機的人。通常人們都會對他們認為的凶手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才是,而他除了有時候會瞪一兩下白眼,也沒有別的過激的行為。
譚嫻想要竭力告訴那些人莫非煙的死和她沒有關係。他在房間裏大聲的喊叫著,故意將莫非絕叫了過來。
她對他說道:“放了我,你們沒有權利限製我的自由。”
“你害死了我的姐姐。”莫非絕直接了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