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我去看看我哥

  “爸，咱們不提這個了。這事怪我，以後我沒事就帶她回家吃飯。”向開陽和小暖在一起以後，整個人都柔軟了很多，對父親的態度也圓通了不少。“這就對啦！”向萬豐滿意地說。“男人嘛，就得一肩挑工作，一肩扛家庭。小暖，這點伯父得表揚你，有了你的調教，開陽開始懂事啦！這次聖德出了這麽大的事，要是以前，他在不管呢，現在呢？他這個代理總經理也當得像模像樣。”小暖囧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哪裏調教過向開陽。向開陽瞅準機會，說道：“爸，我正要和您說這件事。現在事情都過去了，我這個代理總經理，也該回到我自己的崗位上去了。”“你什麽意思？”向萬豐皺眉道。“宋老師臨走的時候說過，聖德主要是因為以前的底子好，您和我哥管理有方，才使得聖德臨危不亂，順利度過了這次危機。聖德離不開您和我哥的帶領，我是個教書畫畫的料，留在聖德總不是長久之計。”向開陽說道。“什麽？你要回去教書？”向萬豐咆哮道。“是的，不過您也知道，我們不需要坐班的，有需要的我時候，我隨時可以回來幫忙。但我覺得，公司度過危機後要繼續發展，我的能力顯然不夠，開始得靠我哥。”向萬豐不耐煩地揮揮手，“你樂意回去教書就去教，但別提你那個哥了，他太讓我失望了！大不了我親自回公司。”“爸，您別說氣壞了，別說您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就是全好了，您整天世界各地的出差，家裏也得有人坐鎮啊。”“公司遇到困難的時候他縮了，現在困難過去了，難道讓我去請他回來？”向萬豐氣呼呼地說。他似乎忘了，當初是他停了向清嚴的職，不許他插手聖德事物的。“那個人是我哥，也是您的兒子。難道一次失誤就不給他翻身的機會了嗎？還是要逼他去別的醫院打工？”向開陽一針見血地說道。向萬豐一怔，不得不承認向開陽說的有道理，向清嚴是他的兒子，就算他不給別人機會，也要給兒子一個機會。“那也得他自己想回來！”向萬豐嘴上絕不會輸了氣勢。正在這時，蘇佩緹已經把豐盛的晚餐擺上了餐桌，“你們別光顧得說話，快來吃飯吧。”蘇佩緹說道。一家人圍坐餐桌，小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向家吃飯，但家長在場，還是情不自禁地有些拘束。向開陽見她隻是埋頭吃米飯，連忙給她夾了些菜放在她麵前的餐盤裏。向萬豐對兒子嚴厲，對小暖卻非常溫和。不但讓小暖不要拘束，還熱情地把自己的大白菜分給小暖吃。“小暖，嚐嚐你蘇姨做的大白菜燉豆腐，我記得你上次來家裏吃飯，很喜歡這道菜。”向萬豐熱情地說。小暖正在喝湯，見向萬豐給她夾菜，頓時更加緊張，一口湯含在嘴裏，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向開陽說道：“爸，您就別管小暖了，您越熱情，小暖越是拘束啊！”“好好好，我不管，小暖喜歡吃什麽就吃什麽！”向萬豐說。“爸，那我一會吃完飯去看看我哥，他要是回來了，您可別讓他下不來台。”向開陽看到父親情緒緩和，連忙趁機說道。“好了，隨你了！”向萬豐不耐煩地說。蘇佩緹看著丈夫，動了動嘴，欲言又止。飯後，向萬豐要回房間去做物理治療，蘇佩緹送向開陽和小暖出門。這段時間，蘇佩緹也是倍受煎熬，丈夫病倒，兒子工作上栽了大跟頭，哪一邊都讓她心疼不已，放心不下。她想在丈夫麵前替兒子說話，又怕刺激了丈夫的病情，她想去勸慰兒子，又怕兒子不理解她。在這種糾結的心情下，短短數月，她已經蒼老了好幾歲。蘇佩緹的憂心，向開陽自然明了。他拉著蘇佩緹的手說：“媽，您別擔心，我哥是個明白人，他會體諒您和我爸的苦心的。”蘇佩緹點頭，“開陽啊，你哥心裏委屈，他要是和你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可千萬別怪他。”向開陽一笑，“放心吧媽，我們是兄弟，我知道他心裏對爸有成見，聊聊就好了。”“那你就多費心了。”蘇佩緹說。對於這個繼子，她總是有一絲本能的客氣。“您回去吧，我爸不見了您肯定會找的！”向開陽打趣道，帶著小暖上了車。向開陽把車開出了別墅區，問小暖道：“你吃飽了沒？用不用我再去幫你買個漢堡什麽的？”“你以為我那麽沒出息，見到你爸連飯都吃不飽了？”小暖氣鼓鼓地問。離開了向開陽家，她立刻放鬆下來。“我這是關心你。你要是吃飽了，咱就直奔我哥那了啊。”“你和向總談正經事，我在是不是不方便啊。”小暖有點擔心。“我哥在海邊別墅休養生息呢，那兒地方大，我們要是私聊，你就自己玩唄。”向開陽說道。小暖點點頭，“也不知道向總最近怎麽樣了。”“我也有點擔心她，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是關機，估計心裏還是不舒服。”“向總真的挺冤枉的，被人擺了一道，其實我們都很同情他。”說起向清嚴，小暖也是一臉的惋惜。“我哥肯定是對我爸有些不滿，就看我這說客能不能成功地把他的心結打開了。”向開陽轉動方向盤，把車子開向沿海大道的方向。向家的海邊別墅位於沿海大道旁邊黃金海岸的富人區，環境優雅，安靜宜人。向清嚴一直把自己關在這裏，深居簡出，避不見客。事實上，除了劉心蕊，他也無客上門。那些在乎他名望而和他交好的人，在他出了事後集體消失了，讓向清嚴連連感歎人情冷暖。向萬豐沒有再找過他，向清嚴也沒有給向萬豐打過電話。多年的父子之情出現了深深的裂痕。向清嚴剛搬來別墅的時候，蘇佩緹擔心兒子一個人往牛角尖裏鑽，特地來別墅看望他，苦口婆心地勸他不要生父親的氣。向清嚴說，“媽，就算老頭子不讓我當醫生，我也不會做那種傷害自己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唐纖羽的事吊銷不了我的行醫執照，我就還有翻身的那一天。”蘇佩緹愛子心切，沒有聽出向清嚴言語裏的不滿和不甘，向清嚴讓老媽不要擔心自己，有精力還是照顧好父親，他自己能照顧自己。蘇佩緹縱然不放心，也清楚得很，隻有照顧好了老頭子，兒子才可能有翻身之日。這些天來，劉心蕊每天下班都會驅車來到海邊別墅，不但給向清嚴溫柔的陪伴，更是告訴他聖德每天的動向。不管公司順與不順，向清嚴都不做評論，隻是沉默地點頭。劉心蕊並不清楚向清嚴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她隻知道他不但失意，而且心都寒透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女性的溫柔安慰他，告訴他就算他失掉了全世界，也不會失去她。今天，劉心蕊照例來到別墅，她親自下廚做了晚餐，胡亂吃過，他們和每天一樣，瘋狂地宣泄著激情，仿佛用這種方式才能忘掉生活中的壓力，彼此用最本真的樣子依存著，互相取暖。然後，他們相擁靠在沙發上，客廳隻開了壁燈，燈光柔和而舒適，他們就那麽安安靜靜地在一起，誰都不想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