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三人行
宋啟遠以前沒來過X市，今天難得放鬆，向開陽和小暖帶她到大排檔品嚐X市的小吃。向開陽帶著宋啟遠穿過夜市，來到一家名叫“眼鏡海鮮燒烤”的燒烤排擋。白底紅字的燈箱旁，架著一排足有三米長的炭火烤爐，穿著白背心，戴著眼鏡的胖老板在烤爐前忙碌，一串串的烤大蝦、烤扇貝、烤牡蠣、烤魷魚等美食在炭火上方滋滋作響，誘人食欲。“這家的海鮮都是當日出海捕撈回來就直接送來的，保證新鮮，宋老師你一定要嚐試一下。”向開陽帶宋啟遠和小暖找到一張空著的矮桌，桌前擺著塑料的小板凳。“不過，就是環境有點簡陋，怕你不習慣。”向開陽說。“沒關係，我以前讀書的時候也很喜歡吃大排檔。”宋啟遠穿著名牌的職業套裝，她用餐巾紙擦了擦小板凳，坐了下來。向開陽坐在宋啟遠的對麵，他遞給小暖一張小板凳，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老板，先上一盆疙瘩湯！”向開陽打開菜譜，對服務員說道。“好嘞！”胖乎乎的小服務員熟練地應答。“向開陽你好小氣，說是請我們吃海鮮，卻先用疙瘩湯把我們喂飽！”小暖故意和向開陽拌嘴玩。“宋老師胃不好，先喝點疙瘩湯暖暖胃，再吃海鮮不容易胃痛。”向開陽說。“哦。”小暖說。宋啟遠的臉竟然紅了。向開陽一口氣點了一堆海鮮、烤肉、蔬菜。他合上菜單，遞給服務員。“就是這些。”“再點幾瓶酒吧。”宋啟遠突然說。“哦？宋老師還能喝酒？”向開陽意外。“平時工作不喝，不工作的時候偶爾喝一點。”宋啟遠道。“那好吧，不過海鮮配啤酒容易引起痛風，我們來點日本清酒吧。”這家店因為主營海鮮，所以備有多款適合配海鮮的酒，幹白、清酒、米酒都有。“可是你不能喝酒啊！”小暖擔心地對向開陽說。那一夜向開陽為了陪向清嚴喝酒把自己搞得頭痛的慘狀還曆曆在目，她可不想讓向開陽再喝了。“偶爾喝點低度酒沒事的，以前我和我哥也常喝點紅酒。”向開陽說。“你不能喝酒？”宋啟遠意外。她也想起了向開陽滿身酒氣的樣子。“我對高度酒有點過敏。”向開陽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那我來聖德的那天--”宋啟遠忍不住問道。“那天啊，”向開陽說：“我哥非要我陪他喝，他心情不好嘛，我怕他借酒澆愁太傷身，就替他喝了點，沒想到酒一上頭，就忘了接您的機。宋老師，我一直沒來得及向您道歉，您不會怪我吧。”“怎麽會呢？”宋啟遠隻覺心怦怦亂跳，這個人還要給他多少意外？她以為他是為了玩才喝成那樣，真沒想到，卻是為了讓哥哥少喝一點。原來第一天見麵，她就誤會了他。宋啟遠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沒少給向開陽小鞋穿，不禁有些羞愧，又有點心疼這個大男孩，他已經夠難的了，幾乎把她當成救命的稻草，她卻還誤會他。“開陽，真沒想到，你是藝術家，又是富二代，卻是這麽仁義的一個孩子。”宋啟遠忍不住說道。向開陽撲哧一聲笑了，“宋老師，據我所知您隻比我大一歲，管我叫孩子，有點托大了吧。”“你知道我隻比你大一歲，就別管我叫老師了，叫我啟遠就好。”宋啟遠趁機說道。“那可不行，您教了我那麽多東西，我永遠叫您老師。”向開陽竟然有些靦腆。“沒錯，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小暖說道。向開陽笑著拍她的頭，“說什麽呢，宋老師哪有那麽老。”宋啟遠倒是不以為意，“開陽，你是藝術家，可我還從沒有機會看過你的畫呢。”宋啟遠隨口說道。“那容易，有機會我送您一幅。”向開陽大方地說。“可以嗎？”宋啟遠驚喜。“當然可以。宋老師，我幹畫家可比管理企業在行多了。”向開陽這些天跟著宋啟遠工作很壓抑，終於可以和她聊聊他最愛的創作，他也忍不住興奮起來。大烤爐效率很高，很快，一盤盤的海鮮，跟疙瘩湯一起上桌了。向開陽止住話頭，先給宋啟遠盛了一碗疙瘩湯，“宋老師，這疙瘩湯也是海鮮湯底的，您暖暖胃。”向開陽沒給小暖盛疙瘩湯，反而挑了最肥壯的一串大蝦給她，“你胃沒有毛病，就先吃大蝦吧，省得說我摳門。”他看著小暖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寵愛和笑意。宋啟遠喝了幾口疙瘩湯，便給每個人都倒上了酒。宋啟遠舉杯，“開陽，小暖，今天高興，咱們幹一杯！”宋啟遠說完，把滿滿一杯清酒一飲而盡。向開陽有些傻眼，他雖然能喝點低度酒，但也從來沒這麽喝過啊。倒是小暖，爽快地幹了杯中的酒，同時對宋啟遠說：“宋老師，開陽他真的不能喝酒，喝完了渾身頭疼，還發燒，還是我替他喝吧。”說罷，不等向開陽反對，搶過他的酒杯，又幹一杯。“什麽叫渾身頭疼啊，我就頭疼那一次。”向開陽忍不住回嘴。“你現在是好了，疼的時候抱著頭，身子都縮成蝦米了。來，宋老師，我敬您！”小暖一邊跟向開陽鬥嘴，一邊給宋啟遠又倒滿了酒。向開陽沒有想到，小暖和宋啟遠都是女中豪傑，你來我往很快就喝掉了大半瓶清酒，海鮮倒是沒吃幾串。“你們倒是吃點東西啊，小心喝壞了身子！”向開陽說著，就想搶小暖的酒杯。“放心吧，我和宋老師的酒量都好得很！宋老師，喝！”小暖幾杯酒下肚，在宋啟遠麵前都大膽起來。“宋老師，您胃不好……”向開陽心想，勸不動這個，就勸勸那個。“我胃怕涼，這酒是暖胃的，沒事兒！”宋啟遠說完，又給小暖滿上，“小暖，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麽好，來，再喝一杯。”宋啟遠說。這兩個女人，顯然是較上勁了。向開陽眼睜睜地看著小暖的臉越喝越紅，宋啟遠的臉越喝越白，這兩個女人卻都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一大瓶清酒已經見了底，小暖豪氣地揮手叫服務員，“再來一瓶！”“喂，都十點多了，明早還得開會呢！”向開陽不得不使出了殺手鐧。“沒關係，我保證準時上班！”小暖拍著胸脯說。宋啟遠倒是一下子從酒勁中清醒了過來，“不行，工作重要，我明早還要早起準備晨會內容呢。咱們不喝了。”宋啟遠按住酒瓶的瓶口，宣布休戰。向開陽鬆了口氣。兩個女人都喝得目光迷蒙了，向開陽慶幸自己一口酒沒沾，還能開車送她們回家。他先把宋啟遠送回了酒店，然後和小暖一起回家。